第十四章 报酬
方成功的双目一亮，大笑道：“哈哈，原来这斗兽棋乃是于公子雕刻而成的啊，好极了！”此时，他的一颗心终于完全的放了下来。
如果这些棋子是从某个上古遗址中找到的，整个世界上仅有两副，那他也就无可奈何了。但是，既然这东西有人能够雕刻出来，那么他就有信心获得更多。
这，就是方家的底蕴和实力。只要于灵贺能够雕琢，那么无论需要什么天材地宝和代价，方家也能够全部提供。
于灵贺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爽快和开心，他看向方成功的眼神也是变得愈发亲热。在他的头上，仿佛写着送财童子四个大字，让于灵贺笑逐颜开。
蔚然父子面面相觑，他们都觉得这里的气氛颇为古怪，但却不敢离开，只好尴尬地陪在此地。
方成功轻咳一声，道：“蔚兄，老夫想要与于公子聊些私事，您看……”
蔚然连忙道：“啊，两位慢慢聊，我们父子三人许久不见，这就出去。”
方成功一挥手，道：“宣海留下吧，日后老夫这一摊子的事情终归要交给他的，现在让他见识一下也不算晚。”
蔚然的眼眸一亮，连忙应是，带着蔚宣洋匆匆离去。
父子两人不仅离开这处院落，而且走得极远，他们彼此对望，都有着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
良久之后，蔚然突地道：“宣洋，你记住了，日后无论是谁问及那些棋子的材料，你都要推说不知道。”
蔚宣洋重重地一点头，道：“我明白了，爹爹。”他犹豫了一下，道：“如果大哥询问怎么办？”
蔚然紧抿着嘴唇，考虑良久，依旧道：“不能说。此事天知地知，于公子知，你知我知，若是再有第三人知道。只怕会为于老弟惹来天大麻烦。”他的神情无比肃然，道：“那于紫鸢小魔女年纪轻轻，便能得到雪莲神剑认主，更是煞气冲天，为了于灵贺。竟敢催动神剑威能，力压影城。若是让她知道，于老弟的麻烦是出自我等之后，我们蔚家这一辈子就休想有安稳的一天了。”
蔚宣洋的身体微微一寒，于紫鸢小魔女的名头在其它城市或许并不响亮，可是在影城之内，那就是如雷贯耳，想要不知道都困难了。
没有人愿意与这样的强者结仇，哪怕现在能够打得过于紫鸢，但天知道她在方家修行多年之后。又会达到何等的高度，与她为敌，那是最蠢笨的事情。
蔚然轻叹道：“就算没有于紫鸢，我们也不能外泄的啊。”他摇着头，道：“或许，于老弟自己，才是最可怕的人。”
蔚宣洋想了片刻，于灵贺下棋之时，那举重若轻，毫不在意的模样顿时在脑海中回忆起来。再联想到包括他在内的其余年轻人那番不堪造就的模样，顿时是深有同感的点头了。
※※※※
院子中，眼见蔚然父子离开，于灵贺笑容一敛。道：“方前辈，有话请说。”
“好，于公子快人快语。”方成功赞了一句，道：“老夫想要定制一些你亲手雕刻的斗兽棋，不知于公子愿意么？”
于灵贺轻笑一声，道：“材料你们去收集。交给我来雕琢，只要价格合适，我同意。”
影城内虽然在全力推广斗兽棋，但影城的影响力却依旧有限，仅限于这一偶之地罢了。但方家就不同了，如果通过方家而扩散，那影响力怕是会瞬间提升千百倍啊。
这样的好事，哪怕是打着灯笼也休想找到啊。而且，方家求到他的头上，他正好是别有打算。
方成功重重地点头，道：“好，方公子，老夫就先预定一百套！”
于灵贺脸上的笑容在下一刻顿时就僵住了，就连他的声音都有些变形了：“一百套？”
“正是！”方成功傲然道：“我们方家子弟无数，再加上附庸者门下，需要用到斗兽棋的地方太多了。一百套不过是前期数字，起码需要上万套才行。”
于灵贺深吸了一口气，他愤愤地朝着方成功看去。
按照他的计算，启蒙宝具级别的斗兽棋数量绝对不能超过一百套，否则的话，就有可能招来那高高在上的神灵关注目光。虽然这仅仅是一个可能，但于灵贺却绝对不想冒险。
毫不犹豫地摇头，于灵贺道：“方前辈，实不相瞒，雕刻制作这斗兽棋对我是一个巨大负担，这个负担可不仅仅是时间和精力，而是牵扯到我的修炼。”他竖起了一根手指头，道：“我可以为方家雕琢一套，但是，只有一套。”
方成功的双眉一挑，他看着于灵贺，似乎是想要辨识他这句话的真伪。
不过，半晌之后，他终于确定，于灵贺的态度果然是坚决得很。不过，只要想想就知道，如此珍贵的宝物，如果真的能够泛滥成灾的话，那才是不可思议之事呢。
沉吟片刻，方成功道：“于公子，我相信你的话。但是，就连蔚家都拥有两套斗兽棋，我方家却仅有一套，老夫怕是很难向族长和长老们交代啊。”他抱拳一礼，道：“你看，十套如何？”
虽然他一下子就将套数降低了十倍，但于灵贺还是毫不犹豫地摇头道：“不成，除非你想要我永远无法修炼，否则绝无可能的。”
方成功的眉头略皱，他这句话其实也是一个试探，如果于灵贺爽快的答应下来，那就说明十套并不是他的极限，日后他有的是办法从于灵贺的身上弄出更多的斗兽棋。可是，于灵贺却是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苦笑一声，方成功道：“于公子，你最多可以提供多少？”
于灵贺想了想，道：“我暂时只能够提供两套。”
方成功的心中微动，道：“哦，你的意思是，以后还能提供更多？”
于灵贺轻轻地点着头，道：“如果斗兽棋能够被更多的人接受，那么我或许能够再雕刻一两副出来。”
方成功的眼眸霍然一亮，就连身上的气息似乎也忍不住泄露少许。
蔚宣海默然无声地看着他们两个讨价还价，此刻也是心中一惊，想不出老师为何会突然爆发气势。
他追随老师数年，自然知道老师的定力如何，纵然是有人在他的面前大喊大叫，他也是视若等闲，难以引动他的心情波动。可是，于灵贺的那句话，却让方成功近乎失态了。
慢慢地，方成功的气势逐渐收敛，再度恢复成一个普通人的模样。
于灵贺虽然不至于被对方的气势摄取心魂，但心中也是异常警惕。
自己适才莫非说错了什么？为何会引起对方如此巨大的变化。只是，此刻他纵然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好。”方成功缓缓的道：“我们方家会不遗余力地推广斗兽棋，若是此棋真的流行开来，还请于公子履行承诺。”他并没有提及具体的数据，但双方却都是心知肚明。
于灵贺脸色凝重地道：“一言为定。”
方成功哈哈一笑，适才严肃的表情瞬间消失，道：“于公子，现在谈谈你需要的材料和制作的代价吧。”
于灵贺也是换了一副笑脸，道：“材料好说，只要你们找到珍贵的木料给我就够了。”他顿了顿，道：“木料越好，其效果也就越好，请方前辈自行斟酌。”
虽说连柴房烧火棍余料也能够雕刻成启蒙宝具，但于灵贺前后两次雕刻之后，却发现后一次那副使用天材地宝雕琢而成的棋子效果要远胜烧火棍棋子。
一分价钱一分货，这是老祖宗总结出来的至理，哪怕是放在这个世界也是一样的。
方成功缓缓点头，显然是早有心理准备，道：“于公子，你的报酬呢……”
于灵贺的脸色微微一红，道：“方前辈，我为方家做事，要钱就太俗气了，嘿嘿……”
方成功无奈地道：“于公子，我们不会让你白费功夫的。”
于灵贺装着愁眉苦脸地道：“哎，雕琢这棋子虽然看似容易，但是对我的根基却有着些影响呢，这该如何是好啊？”
方成功双眉一扬，笑道：“原来于公子是担心这个，没关系，我们方家拥有无数灵丹，保证不会让你根基受损。”
于灵贺连连摆手，道：“方前辈，我的修炼自有套路，普通灵丹没啥用途啊。”他停顿了一下，道：“前辈，您既然找了过来，想必对我也有些了解吧。”
方成功微微点头，道：“不错。”
“那么前辈应该知道，我有一个姐姐，现在方岛某地修行。”
方成功这一次犹豫了片刻，才道：“我不能告知你地方和她的近况。”
于灵贺摆手笑道：“前辈误会了，我相信姐姐，并不会为她担忧。不过，我希望，您能够将我的报酬换成适合她的修炼资源给她，不知您能否做到？”
方成功讶然地看着于灵贺，半晌之后，他沉声道：“好一个姐弟情深，也罢，你制作完成给我之后，我会给你最高酬劳，并且换作修炼资源给于紫鸢。”
于灵贺大喜过望，道：“多谢前辈！”
方成功微微一笑，道：“老夫说过了，都是自己人，于公子不用客气。”
蔚宣海颇为羡慕地看着于灵贺，想要成为老师口中的自己人，那是多么的不容易啊。可这家伙却是轻而易举的就做到了，此子，绝对不能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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