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 相濡以沫

老头成功地骗取了希玛的信任,但希玛告诉他:“我真的不认识那些人,等拉哈尔醒来后,我帮你问他吧。”老头没法,只好耐心地等待。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逝去,拉哈尔还在沉睡,实在等不下去了,他害怕时间拖得久了,那些人就不知到哪儿去了,岂不更难找了吗?

他站起身来,走了出去。老头不愿毁坏自己好容易塑造出来的善良的形象,他要找人来帮他背这个黑锅,他来到艾瑞的房间里。艾瑞也正急躁地走来走去,看见他进来,停下来问他:“怎么样?问出来的吗?”老头摇头说:“没有,还没醒呢。”“还没醒?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再等下去,人可就不知跑哪儿去了。”艾瑞站在老头面前,居高临下地瞪着他。

老头毫不在意地看着他,说道:“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把他再打一顿吧。”艾瑞看了他一眼,笑了:“你是警察,当然不能,那就让我来吧。”他气势汹汹地走了出去,来到拉哈尔的病房里。希玛一看是他,吓得赶紧站了起来,退到一边,艾瑞大步走到拉哈尔的病床前,手刚抬起来,希玛就大声尖叫起来:“杀人了,救命啊。”

声音在整个医院的走廊回响,外边的警察没有进来,倒把拉哈尔惊醒了,他睁开眼,看到艾瑞站在面前,吓得赶紧把眼睛闭上。老头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声喊道:“你想干什么?赶紧出去。”艾瑞嘿嘿一笑,放下手,转身走了出去。

希玛受到惊吓,呜呜地哭了起来,老头安慰她说:“没事,不要害怕,门外不是有警察吗?”希玛边哭边说:“可是他们怎么没把他拦住啊。”老头其实刚才就站在门口,没有他的命令,那两个警察怎么会进来呢,他干笑了一下,来到拉哈尔跟前,说道:“我负责你的案子,你能把事情经过跟我讲一遍吗?”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息,拉哈尔的精神好多了,他回想着早上发生的事,从艾瑞上车开始讲了起来。一起讲到被关进了那栋房子,事情的经过跟希玛讲的差不多。老头早就听希玛讲过一遍了,但还是听得很认真,有些事情他不明白,希玛也不知道,就详细地问拉哈尔。

老头最想知道的是哈曼三人的下落,他决定先从那辆车开始,他问拉哈尔:“你开的那车到底是从哪儿来的,那人为什么对车这么感兴趣呢?”拉哈尔觉得哈曼他们是好人,就不愿意把他们抢车的事说出来,撒谎说:“这车是那三个外国人的,我不知道他们从哪来弄来的车,他们要我给他们做司机,我就把车开出来熟悉一下。”

老头就问出来,不甘心,但艾瑞问拉哈尔的话是个重点,他决心等会再问艾瑞,接着他开始打听哈曼他们的住处:“你是从哪儿把车开出来的?他们住在什么地方?”拉哈尔知道老头要去抓捕他们,就闭口不说,老头见他不愿意说,就骗他说:“你那三个朋友都很勇敢,他们为了救你才打伤了坏人,是英雄。”

希玛听了老头的话,有些糊涂了,这老头刚才跟那个坏人说说笑笑的,现在又说哈曼三人是英雄,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她向拉哈尔递了个眼色,意思要他说话注意点。不用她提醒,拉哈尔也不会把哈曼的去向随便跟老头说出来的,他干脆闭上了眼睛,看也不看老头。

老头等了一会儿,拉哈尔还是没有要说的意思,他看了一眼希玛,说道:“是不是有话要单独跟我说啊,那姑娘先出去。”他对希玛说。希玛对他很不放心,觉得这老头十分狡猾,说话不靠谱,自己要是走了,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就没动。老头冲她一瞪眼,凶相毕露,对门外喊道:“把这女孩带出去。”

门外的两人走进来,伸手就向希玛身上抓来,希玛见到他们饿狼一样的目光就汗毛直立,连忙向后躲去。两人狞笑着走过来,希玛喊道:“别过来,我自己走。”老头很厌恶两个家伙的着急相,生气地说:“让她自己走。”两人讪讪地后退了两步,却不让开,希玛抖抖索索地从他们中间挤了过去,两人跟在后面出去。

老头等他们都出去了,走过去把门关上,回到床前,对拉哈尔说:“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拉哈尔看他把希玛赶了出去,心里本能地害怕起来,他还是把眼睛闭上,不说话。

老头是个刑讯逼供的老手,对付这种人,他经验丰富,他把手放在拉哈尔刚固定好的肋骨上,轻轻按了按,说:“医生的技术还可以吧。”拉哈尔的头上顿时冒出汗来,他咬着牙,忍受着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老头拿起手,说道:“要是再进一次手术室,怕是要受更多的罪。”

拉哈尔还是不说话,老头抬起手臂就要砸下去,拉哈尔吓得闭上了眼睛,老头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他想到这样太莽撞了,自己不能像艾瑞那样为所欲为,不能留下把柄。他踱来踱去,拉哈尔睁开眼,紧张地看着他。老头又来到床前,笑眯眯地说:“说出来吧,小伙子,免得再多受些苦。”

拉哈尔瞪着他,不知他又想出什么毒辣的手段,老人见他还是不愿意说,把枕头从拉哈尔的头下抽了出来,猛地一下盖在他的脸上,然后死死地压了上去。拉哈尔毫无防备,连吸一口气都没有来得及,肺里的空气迅速排光了,他拼命挣扎,两人使劲向上掀枕头,还是吸不到一点空气,他觉得自己掉进了海里,无边的黑暗向他袭来,死神在前面招手,什么也不知道了。

拉哈尔停止了挣扎,老头把枕头拿起来,看着脸色惨白的拉哈尔,轻声说:“真是笨蛋,连两分钟都没到。”他坐下来,看着拉哈尔。拉哈尔很快就醒了过来,但他感觉到好像过了一天一样,他睁开眼睛,看到白色的天花板,有重生的感觉。他转头看看,没有看到人,长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