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堂而皇之1

诸葛亮点了点头,看来无论是诸葛家还是百晓生,都给了白湖山庄很高的评价,其实也的确如此,仅仅凭借白湖山庄的影响力,就号召起了西北数十万人的大起义,推翻了马腾的统治,就足以让天下势力对白湖山庄加以重视。

“另外,亮儿,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司马徽闪过一丝悲痛的神色,“反抗静心小筑的最强大后盾,南斗先生姜鹏去世了。”

听闻这个消息,诸葛亮仿佛全身被抽空了力气,呆呆的定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从诸葛亮有限的几次接触这些隐士高人而获得的只言片语中,诸葛亮能够了解到,南斗先生姜鹏正是这些高人中反抗静心小筑的当然领袖,据说是当今天下除王莽外的第二号高手,若是他死了,那恐怖的王莽谁来对付?

司马徽却是蹲下身去,用手抚上了脚下的一块数百斤重的大石,诸葛亮只感到周围的气场一紧,便见司马徽含笑站了起来,道:“亮儿,你去碰下那块石头。”

诸葛亮依言伸手触碰,岂料那块石头竟在顷刻间化作了粉末,洋洋洒洒摊在了地上。诸葛亮不禁一愣,水镜先生司马徽乃是司马家的异类,更是不世出的奇才,此刻所展露的功夫却是远远超出了诸葛亮对他实力的估测,心中疑惑的道:“水镜师父,这……”

“王莽试图在全国推行他那早已过时的新政,试图重温他曾经的****,无论是为师这些不愿加入静心小筑的超天榜者,还是你或是仲达这些活跃于天下的世家子弟,都是他所欲除之而后快的,所以他选择了成为弈棋者,华夏九州内的所有势力,都是他的棋子,而他的对手便是南斗先生。你要记住,南斗先生去世了,总会有人站出来与王莽对弈,反抗静心小筑的力量是不会消失的。”司马徽在皎洁月光下,投下的欣长的影子,丝毫看不出一丝的老态,他年轻时是个不愿受司马家条框约束的浪子,而此刻受到静心小筑的压迫下,他的一腔热血又沸腾了起来。

受到司马徽强烈自信的感染,也是受到司马徽所展露实力的鼓舞,诸葛亮亦是挺直了腰杆,道:“亮儿明白了,谢水镜师父教诲。亮儿一个问题,究竟是谁杀死了南斗先生?亮儿在将来也好有所准备。“司马徽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满意,道:“你能坚定反抗静心小筑的决心,为师甚感欣慰。天下间没有人能够一对一的杀死南斗先生,就是王莽也不能!”“南斗先生在四天前为了给管辂与许子将复仇,一人单战霍达与凤三的师父水至清一天一夜,最终水至清替霍达挡住了致命的一掌,吐血身亡,霍达也受了重伤,回到静心小筑静养。静心小筑第二高手水至清的身亡,为反抗静心小筑的隐士们着实解了一大口气。但由于水至清是南斗先生还在静心小筑时的最要好友人,三天来,南斗先生一直都是郁郁寡欢,最终伤重不治,驾鹤西去。”

司马徽的描述虽然轻描淡写,但诸葛亮的脑中已经浮现出了当时战况的惨烈,三名超天榜的高手大战十二时辰,这种程度的交手定时绚丽多彩的。凤三的实力诸葛亮已经见识过了,凤三的师父水至清名字诸葛亮虽是第一次听说,但静心小筑第二高手的名号也是令诸葛亮心头一震,看来静心小筑也是丧失了一大臂膀。

南斗先生被迫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好友,诸葛亮在内心中为自己感到十分的庆幸,在诸葛亮的好友之中,无论是张颌还是马超,都最终有了自己的结局,诸葛亮都不用于面对被迫兵戎相见的残酷事实了,诸葛亮现在只希望的是,有一天马超能够打破自己高傲的心结,来到大唐,同诸葛家一起共襄大举。

诸葛亮面上的神情千变万化,最终眼神渐渐明亮了起来,南斗先生用死亡鼓舞了所有反抗静心小筑的势力,静心小筑的超级高手并非不可战胜。

司马徽眼中神采闪了又闪,道:“静心小筑的强大力量从来都不是表面上的高手,而是遍布全国的潜势力,蔡文姬选择了与静心小筑对抗,成为了曝光的第一个静心小筑外围弟子,但天下间静心小筑的外围弟子究竟有多少,谁也不知。因为他们武功或许都不高,但都是潜伏在各个角落中的实力人物。夏桀之乱、商纣暴虐、春秋战国甚至是王莽之乱,每一次静心小筑所支持的力量都可以顺利的一统天下,靠的正是这些外围子弟的支援,来延续着静心小筑的神话。““外围弟子……”诸葛亮默默的念着这个首次听说的名词,心中明了,原先就觉得静心小筑如果偏安于一隅,仅靠几十名曲高和寡的高手,无论如何也创造不出今天的神话,它的影响力之所以那么大,它必定是个枝繁叶茂的组织,而这外围子弟恰恰弥补了诸葛家对于静心小筑情报网上的空白。

司马徽接着道:“静心小筑拥有外围子弟是个绝密的信息,通常只有被静心小筑支持的家族才会获得一些相关的信息,百晓生在数千年来对其也仅仅是有这大概地了解。外围子弟的录用一向都是优胜劣汰,凤三在二十年前培养出了十名高手,到今天仅仅剩下了四名,王越武功虽不足,但仍是破格正式加入了静心小筑,不出意外,贾诩商陵和那至今没有露出本来面目的第十人,应该都通过了考核成为静心小筑的外围弟子,这就是静心小筑筛选外围弟子的方法。静心小筑势力巨大,靠几个人来反抗是行不通的,为师现在是在尽最大努力将天下间所有反静心小筑的力量集合在一起,希望亮儿能够帮助为师。”

诸葛亮沉默了下去,诸葛家归根结底还是诸葛圭的诸葛家,无论自己的地位再重要,权势甚至已经升为了大唐上下屈指可数的重臣,但最终做出决定的还是拥有着一统全国野心的诸葛圭,况且在内心中,诸葛亮也不愿意放弃征战全国的这个大舞台。

思虑片刻后,诸葛亮开口道:“水镜师父,汉室早已经油尽灯枯,诸葛家逐鹿中原的步伐不可能停止。亮儿能做到的,只能是尽力而为,让诸葛家始终都与静心小筑站在对抗的阵营中,对不起。”

司马徽听了诸葛亮的话,苦笑了一下道:“为师也早猜到了这个结果,司马家试图和静心小筑相互利用,现在究竟谁站了便宜还不好说,但司马家已经很难名正言顺的来反抗静心小筑了;孙家和你诸葛家在众多的家族支持下各占领了三分一个中国,如今各大家族之间早已揪扯不清,成为一个整体的利益集团,在这个利益集团的推动下,莫说你,就是诸葛圭与孙策也难以停止进军全国的步伐了。”司马徽的分析句句在理,其间也充满了众多的无奈与伤感,诸葛亮看在眼里也很是不忍,道:“水镜师父,我……”

“不用多说了,亮儿。”司马徽淡淡一笑,“为师今年已经年逾百岁,还不明白你夹在其中的苦衷?不过,记住你的诺言,与王莽斗争,不要让他那些过时的改革得逞!“司马徽在说出最后一句话时,目光如炬,激得诸葛亮一个冷颤,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在水镜先生门下读书时的感觉,诸葛亮忙点头道:“遵命!水镜师父!”

“嗯……我们这就回去吧。”司马徽点了点头。诸葛亮却张嘴道:“水镜师父,等一下……”

“什么事?”

“我……能否使用百晓生这个情报网?”诸葛亮看上百晓生这个情报组织年头已久,虽说原来百晓生的三大首领皆已身亡,让百晓生陷入了一时的混乱,但当初管辂透露给诸葛亮的讯息,那多达上万人的百晓密探,却仍令诸葛亮心动。如今水镜当上了百晓生新三大首领中的一位,而且另外两人看来目前仍是空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来与百晓生合作。

孰料司马徽深深地看了诸葛亮一眼后,摇头道:“抱歉了,亮儿,答案是不行。在两天前仲达向我提出了同样的要求,我同样拒绝了。因为百晓生的宗旨之一,就是绝不参与天下的争霸,这也是百晓生在数千年来能与静心小筑共存的原因。我虽然是司马家人,是你的师父,但现在为师的身份首先是百晓生的首领,除了百晓生需要让天下各大势力知道的,诸如静心小筑的讯息,是不会向各势力透露其他任何情报的。我们走吧。”原来如此……水镜方才没有为难诸葛亮,此刻诸葛亮也没有继续提出让水镜继续为难的话题,只觉得耳边风声又是呼呼作响,人又漂浮到了空中,待降落时,已经到了诸葛亮所居住的大帐门口。

到了与水镜分别的时刻,诸葛亮心头涌起了几分不舍,道:“水镜师父,亮儿什么时候才能在见到您?能在那里找到您?”

听出诸葛亮语气中的感情流露,司马徽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抚摸了一下诸葛亮的后脑,不胜唏嘘道:“傻孩子,百晓生的首领岂能轻易让人找到?与静心小筑王莽的对抗……还不知下次有没有再相见的时候。为师去了……”

司马徽话音刚落,已经一个闪身,消失在茫茫夜幕中,凭借诸葛亮敏锐的目力,也只能目送着一个淡淡的白影向西方远去。直到那白影消失不见,诸葛亮方回身卷起帐帘,入了进去。

刚一入帐,便感到一个娇躯飞身入怀,紧紧地抱住诸葛亮,一张小脸在诸葛亮胸口不断的磨蹭,正是赵雪。她已经全身上下穿戴整齐,淡红色的软甲也披在了身上,一杆亮银枪也就放在了床头,显然她时刻都在担心诸葛亮的安危,随时都准备出去与人交手。诸葛亮不禁心头一阵感动,也紧紧抱住赵雪,在她耳边低声道:“小雪,夫君不是平安回来了嘛,放心吧……”

赵雪仍是有些心有余悸的哽咽道:“夫君,当那时我悄悄穿戴好衣服出帐的时候,却只看到了你被一个老人带走远去,雪儿追也追不上,当时真是担心死了……”

诸葛亮拍拍赵雪的后背,柔声道:“那人是水镜先生,夫君的师父之一,小雪不用担心的,来,我们继续睡吧。”

“嗯。”

翌日清晨,赵家子弟已经整装待发,从远处却卷起了两缕尘烟,朝赵家大营赶来,所有人都暗自戒备了起来,赵云皱眉运足目力望向了远方,微露出惊诧的表情,随即又淡淡的道了一句:“是唐王的特使。”

不消片刻,两匹健马停在了赵家军的面前,下来两名官员,对诸葛亮抱拳行礼道:“参见二公子,参见赵将军!唐王有旨!”

诸葛亮与赵云赵雪立刻跪了下去,而赵家子弟军自赵云以下却没有一个下跪,依旧直挺挺的站着,正所谓圣旨不入军营!辟员卷开黄色卷帛,朗声道:“唐王有谕,着青州刺史讨虏将军诸葛亮、大唐平被将军赵云偕同曹家曹彰曹植两位公子,并念诸葛亮病体未愈,四人于十日内火速赶往泰山,赵家军改由青州刺史夫人赵雪带领,前往冀州,随时待命,赵雪即刻归往泰山,钦此!““臣遵旨!”诸葛亮同赵云相视一眼,心中浮起一个念头,诸葛圭该有大动作了!

一场政治的风暴席卷了整个关中地区,继西凉之后,司马家又夺得了一片至关重要的地区,纵然还有些许曹家的支持者在零星地进行反抗,但在司马家的镇压下,这些小鄙的势力纷纷被迫向大唐转移,寻求庇护。

洛阳经过数天的整治,那些政变留下的痕迹,依然历历在目,残垣断壁,从魏王府通往洛阳城东的街巷,遍布着浸满暗红颜色的砖瓦,空气中依稀仍残留着那股血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