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四章 阿赖耶（上）
楚河继续道：“仔细对照一下，楚中天的第一次‘疗养’是在耳钉出现在天堂之旅号上的时候。第二次‘疗养’是你和岳止水在一起的时候，第三次疗养是你出现在德国的时候——最关键的是，第三次疗养，楚中天直接进入了长达三天的昏迷状态……”
耳钉点了点头：“那你怎么确定这不是我故意嫁祸给楚中天的呢？”
“我也曾经考虑过这种可能性，所以我让谢苍辽带着一个叫比奥兹的德国人亲自去医院‘探视’了一下楚中天，顺带一提，比奥兹的能力可以识别谎言。”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耳钉笑了——这个瞬间，他明白了，楚河根本没有确定自己的身份，他是在诈自己！
因为耳钉的另一个身份确实是楚中天，但是在谢苍辽昨晚的询问中，他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昨天晚上中京市协和医院特殊病房里，谢苍辽和那个德国人来到病房后的每个画面都历历在目：
楚中天说：“四天前仲裁者的队伍集结完毕准备去德国区支援楚河，但是忽然被十殿的人偷袭了，对方的首领戴着面具，我没看清他的容貌。”
这句话其实是耳钉故意卖出的破绽，目的有两个——第一个，判断谢苍辽的洞察力。第二个，则是降低谢苍辽警觉性——对聪明人来说，一次询问里没有任何疑点，那才是最大的疑点。
“真话。”那个叫比奥兹的德国人说道。
这一秒，耳钉推测出这个叫比奥兹的德国人很可能有测谎的能力。
不出所料，谢苍辽立刻便咬住了这个破绽，问道：“你应该是刚醒吧？你怎么知道现在是你昏迷之后第四天？难道你一直在假装昏迷？”
大概沉默了三秒钟后，楚中天指了指床头的输液架：“输液袋上写着药品的递送日期，我推算出来的。”
谢苍辽又道：“你观察力很不错耶。”
耳钉的回答很平静：“我是仲裁者，职业习惯而已。”
“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谢苍辽咬着指甲道：“你在昏迷的这几天里，有没有离开过病房？”
因为考虑到那个德国人的“测谎”能力，楚中天选择了很取巧的回答方式：
他说：“我都昏迷了，怎么可能离开病房。”
在这里，楚中天看似否定了谢苍辽的话，但其实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但那个德国人的反应却更耐人寻味，他看了楚中天两眼，才道：“真话。”
这一瞬间的眼神交流里，楚中天确认了，这个叫比奥兹的人和谢苍辽并不是一条心的！
“吶，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谢苍辽问道：“你是改革派么？”
楚中天皱眉道：“你在怀疑我？”
谢苍辽笑道：“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楚中天斩钉截铁的答道：“不是。”
“真话。”比奥兹说道——这时候，楚中天明白了，比奥兹是在暗中帮自己骗谢苍辽。
“那就好。”谢苍辽拍了拍楚中天的肩膀：“欢迎醒来，祝你早日康复，我们有点事，先走了。”
“等等！”楚中天叫住了谢苍辽。他问比奥兹：“你真的能识别谎言和真话？”
比奥兹点了点头：“当然。”
两个条件达成，窃取比奥兹的能力成功。
紧接着，楚中天道：“那帮我告诉楚河，周某很可能已经背叛了五人议会！你应该能分辨出，我说的是真话……”
比奥兹点了点头，对谢苍辽道：“是真话。”
谢苍辽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好的，我会替你转告他的，你好好养病吧。”
至此，和谢苍辽惊心动魄的交手告一段落。
楚中天不但完美的隐藏了自己的身份，并且配合比奥兹，成功的把楚河的注意力引向了周某。
从哪个角度来看，耳钉的反应都没有任何破绽。
甚至在刚才和楚河的交流里，耳钉都没有使用自己复制来的测谎能力——因为他知道，自己使用了测谎能力，就很可能被楚河抓住逻辑上的异常从而确认自己的身份！
……
……
耳钉微笑着看向楚河：“识别谎言？很有趣的能力，但容我猜一下，你对楚中天的试探应该是失败了吧？”
“为什么这么说？”
耳钉微笑道：“因为我不是楚中天。”
楚河耸了耸肩：“很遗憾，谢苍辽可不是这么想的……因为，他从头到尾就没相信过比奥兹……他带着比奥兹去‘探视’你，其实只是在等你一句话——就是你问比奥兹的那句‘你真的能识别谎言和真话’？——这是和能力有关的询问，也是发动的条件。”
耳钉愣住了。
楚河耸了耸肩：“我们也就是在那时候才确认了，发动所需的两个条件是可以分开判定的——一具身体完成条件，而另一具身体发动能力——所以你复制周岳的才能顺理成章。”
耳钉愣了好一会，才说道：“但是你该怎么解释我有两具身体？”
楚河平静的说道：“你的武魂是大蛇丸，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大蛇丸应该有个叫‘无尸转生’的能力。效果是吞噬别人的灵魂占据对方的身体……按理说这个过程应该是不可逆的，但你另一个身体的武魂能力恰恰可以复制‘无尸转生’的能力，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在两具身体之间来回切换，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
耳钉的眼眯了起来，虽然楚河的推测算不上完美，但已经离真相近在咫尺了。
楚河说道：“你今天一定是有备而来的，所以你如果想逃我估计也拦不住你，但是现在你的另一具身体已经被我的人控制住了，你如果真的逃了，我会立刻杀了楚中天。所以我觉得你可以考虑和我做一笔交易……”
沉默很久后，耳钉问道：“什么交易？”
楚河微笑道：“我再饶你一命，而作为回报，你告诉我‘使徒计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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