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死路一条

友哥这时也围了上来,惊奇的向刘月心发问:“妖魔芝花解毒?你怎么知道的?”

刘月心俏脸一红,忽然拉着我的手,言不由衷地说:“我……刚才林霖告诉我的……”

刘月心知道这件事的原因比较复杂,而且她显然不肯承认自己是在梦里的时候知道整件事的。从她的表情看来,我猜她已经了解平行空间里的事是真实的发生……

我只好抢过话头,帮刘月心圆场道:“是,我刚才是有提醒她找一种蘑菇花……”

这时张剑忽然提出反对意见:“什么时候的事?我刚才一直跟你们在一起……没见你们说啊?”

“哪都有你!”我说:“我是用悄悄话说的,难道你也能听的见?”

“噢,这么回事啊。”张剑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正扯皮中,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噗啦啦”的声响。

“什么声音。”我警觉地回头看时,只见刚才从万魂尸王身上冒出来的蓝色鬼火已经猛窜了起来,向我们这边以极为迅猛的速度漂移过来。

一股蓝色鬼火不知何时窜到友哥身上,立刻发出“嗤嗤”的声响。

“什么玩意?”友哥反应极快,立刻把冲锋服扒下来扔到地上。

仔细看时,那件冲锋服好像起了某种化学反应,无数个黑色泡沫升腾而起,眨眼间就化为一滩黑乎乎的浓水。

“这是什么玩意?咋还连锁反应的呢?”张剑目瞪口呆地说。

眼前的情形显然凶险万分,我连忙伸手将棺材脚下的妖魔芝花潦草扯掉,起身喊道:“快跑!”

话音未落,我们四人已慌忙夺路,向蚰蜒海相反的方向奔逃而去。

那团蓝色鬼火紧随其后,在半空中肆虐飞舞,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幽灵……

张剑一边跑一边嚷道:“卧槽……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谁他妈知道!”友哥捂着肚子上的伤口,大声说:“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千万别碰上了!”

我们只跑了十几步就来到墓室边缘,却被一面厚重而冰冷的墓墙挡住去路。那面墓墙少说也有四五米高,宽度在十几米左右。墙上以极大的手笔刻出一整面墙的文字,打眼一看,正是唐朝时最为流行的楷书,只是内容一时难以读懂。

友哥率先喊道:“老林!没地方跑了,墙上面全是字!”

“我看到了!”眼看身后的蓝色鬼火越飞越近,我说:“现在不是看字的时候,咱们换个方向跑试试!”

话音未落,我立刻带队向石壁右侧进军。然而,出乎我预料之外的是:那蓝色鬼火的范围竟在忽然间膨胀壮大。不知如何竟填满了整间墓室的上下左右,就像一面诡异而耀眼的蓝色火墙,铺天盖地般压了过来。

“卧槽……”张剑忍不住脱口而出:“这是什么玩意……”

友哥摇了摇头:“我靠……看来这下死定了!”

嗡……

刘月心手中的镇魔剑再次发出蜂鸣似的异样声响,她拿起剑,有些茫然地说:“我爷爷说,这把剑只在嗅到妖魔鬼怪的时候才会发出声音……怎么现在……”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玩剑有什么用?”张剑对刘月心的异样反应显然有点不耐烦。

这时,我才忽然想到一件事,这些鬼火其实都从同一个载体上冒出来的。那个载体是谁?万魂尸王。

这个名称并非我们胡编乱造,而是那个墓主人刘晋说的。

为什么这个僵尸被叫做万魂尸王?莫非那些从他身体里飘出来的鬼火竟然都是鬼魂?

说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从眼前的情势看来,似乎就只剩下这唯一的解释了。

但不管这些鬼火是不是鬼魂,此刻的我们都已经无路可退。

刚才,友哥的衣服只是粘上了一丁点鬼火,瞬间就被腐蚀成浓汁……

我们四人如果当真被这些鬼火拍了脸的话,恐怕连浓汁都不会剩下。

“卧槽,老林……咋整?”张剑望着我说,显然已经麻爪了,一脸惶恐,根本不知道怎么应付。

我不知所措的摇了摇头。眼看那蓝色火墙越迫越近,几乎已经近在咫尺,几近绝望的我只觉得全身发冷,如入冰窖,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我用袖子擦了擦汗,不经意的后退一步靠在背后冰冷的墓墙上。

这时,忽然听到耳畔传来“铛”的一声……

扭头看时,友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多了两根青铜棍。他摆出双棍的进攻架势,口中大骂五字真言:“去尼玛的吧!你们这些孬种,大不了老子跟你们同归于尽!”

友哥这五字真言虽然没有振聋发聩的效果,却听的我全身一颤,猛然有了想法。

连忙说:“友哥,敲你手里的棍子!赶紧!”

“什么?”友哥一愣,眼神不由自主的转向我。

“敲!别问我为什么!”我大声吼道。

友哥当即会意,立刻将青铜双棍相互敲打,不断敲出“铛、铛、铛、铛、铛”的清脆声响。

这声音在整个地宫内反复回荡,不断震荡着我们脆弱的耳膜。与青铜棍的敲击声一同侵入耳鼓的,还有另外一种声音:嘶嘶嘶嘶……

张剑仍旧不解其意,惊讶的问道:“老林,你看那些蚰蜒都动了。”

向远处张望时,那些原本静止原地的蚰蜒虫海在持续不断的青铜撞击声下不断翻腾巨浪,像涨潮般扑了过来。

我这才对张剑说:“对!就是要他们动!”

“啊?为什么……”张剑的神色显然有些迷惘。

“友哥,快点敲,再快点!”

友哥似乎猜到了我的意图,根本没去管到底会有后果,只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将两根铜棒敲的叮当作响。

铛铛铛铛铛……

黑色虫潮以一种前所未见的行进速度轰然扑了过来,那些数不清有多少只的蚰蜒不断发出刺耳的虫啸声,宛若刀刮玉盘时发出的噪音,听得人汗毛倒竖,毛骨悚然。

友哥咆哮道:“还砸吗?”

“砸!”我也咆哮出来:“我不说停就不停,砸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