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霖之助与豆腐牛肉炖

森近霖之助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

总括来讲，雾雨老爹嗜吃，那么霖之助便是嗜酒。

霖之助是一位刀客，剑客可能因喝酒而造成手抖，让应当稳刺的剑差之毫厘。

那么对好酒、吃酒、嗜酒又明酒的霖之助来讲，作为剑客真是太痛苦了、太受不了，所以霖之助──选择作为刀客。

酒是燃料、身是熔炉，提炼出来的刀，便是大胆，只要有一壶酒、一把刀，森近霖之助，作为妖刀白夜叉，作为夜叉王，甚至可以胆大得连八云紫敢砍给你看。

想当年。

真砍了。

一身杀气、刀气、狂气、酒气──妖刀白夜叉，霖之助。

一壶酒、一把刀，一颗大得没边的胆──朝八云紫出刀。

挥刀、砍刀、劈刀、最为肆无忌惮的刀！

刀挥、刀砍、刀劈、刀无忌惮地醉斩斩！

朝八云紫出刀，朝妖怪之贤王、贤者出刀。

八云紫那抹勾起的嘴角无动，也绝不会动。

对于刀来讲，最好的回击也是刀。

映入霖之助眼内，是紫黑钢铁色的罪袋假面。

那道拼刀、回刀、击刀、返刀的暗紫之疾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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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忆过后。

地点在香霖堂内，两人已坐在堂内饮酒。

「喝酒误事我原本是不信的，但现在这些年，我最后悔的是出那一刀。」

霖之助讲归讲，后悔归后悔，酒还是总归要喝。

轻啜，一个仍贪杯的醉鬼。

烹滚，另一个嗜吃的饿鬼。

雾雨老爹，正熟门熟路的切换八卦炉的火力。

不会厨艺，但是会加温。

绍安特制的砂锅下酒菜。

──豆腐牛肉炖。

沙锅内的清酱油汤加上些许味醂，加上小碟威士忌才能让牛肉炖烂又爽口。

嫩豆腐，被镀上一层酱色，酱色的豆腐正在透亮的褐汤头上滚着，翻滚着。

牛肉是大块的，炖得极软极软，雾雨老爹拨动汤水的使劲收发自如。

拨弄也有学问，要不然──炖牛肉、嫩豆腐，早在拨动的时候散开。

「嗯，所以说？」

雾雨老爹因为梅子蕃茄的开胃，导致嘴里心里都是馋到不行。

没瞧他那样咻一下就来到香霖堂找霖之助喝酒吃菜。

然而。

贪吃的时间还没到，嗜酒的已经喝上。

霖之助，略微高冷清的男人，流露在脸上的是感慨与遗憾。

「没砍那刀，就不会被雾雨你的掌刀挡下，然后不会被收编去参入什么雾雨组的建设，更别提最终……你把魔理沙拎给我的那天，我的未来就不用当什么操心的养爹爹啊！干爹爹啊！喝酒误事、误事。」

那时候的森近霖之助，跟夜叉一样凶狠。

最初的天王，如今退居幕后的第五天王。

现在魔理沙的养父、现在魔理沙的干爹。

一想到就是眼前这男人把魔理沙带歪的。

雾雨老爹就略感无奈。

「喝酒误事……你那天喝太多，然后真给魔理沙把紫大人的茶杯换卫生纸？」

霖之助打了个寒颤。

因为雾雨老爹的讲述。

下意识回想那日，来自八云紫的恐怖。

霖之助又打个寒颤。

「混蛋你这也知道？根本坑我喝酒误事！除了紫大人找我算账，你知道魔理沙闹事多大吗？一、二、三、四五六七……」

霖之助望了望自己手指头，十只手指头的数数还不够能表达。

是不是该脱鞋？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整整十二个明面上的大势力、还不算暗面内那些不探出头的，结果通通都因为魔理沙来找我碴，没人敢找你……喝酒误事、误事，我要少喝点。」

摇头晃脑的霖之助。

雾雨老爹撇了撇嘴。

要不是有这层雾雨组的间接关系。

脱离了雾雨组成为隐藏的第五天王，霖之助的衣服被打上相近八云一家的标签。

清冷的俊美容貌，搭配上那眼镜更显得不近人。

每个学刀的，在血液都有个火焰在流淌。

看起来孱弱，霖之助却有着一手好刀术。

却过于嗜酒的坏习惯……

要不然，一喝酒就刀砍八云紫、日穿幻想乡、所以──如今无缘冢里捡垃圾。

呸呸，总之霖之助上头有人，不然……

怎能像现在活得这么滋润，偶尔带带孩子而已。

雾雨老爹的鄙视，是真真切切切切真真的鄙视。

「霖之助酒鬼，霖之助醉狗，霖之助说话不算话的把酒放下再跟我讲这句话，堂堂的夜叉王，现在变得只拿雾之湖的木刀，还真想当霖桑（银桑）？」

「什么桑的，我哪来的木刀雾之湖（洞爷湖），你这家伙跟星海坊主一样，离家出走的女儿神乐（魔理沙）被我养着……害我只能终日借酒浇愁，啊，蓝大人特酿狐火酒务必来上一坛。」

就某方面来讲，霖桑跟银桑一样，对酒（草莓牛奶）有莫名的成瘾性。

所以一句话又回归本性。

好酒、吃酒、嗜酒又明酒的霖之助。

明明是个高冷清范儿，喝了酒变话唠，还会误事拔刀就砍。

这时。

雾雨老爹将八卦炉的火给熄了。

香气更添一成。

瞟过了眼，看向躲在门旁的某个流口水咬拇指的小妖怪。

「别撇开话题，从方才就盯着我瞧又不敢过来的那个小女孩是谁？霖之助，你这是犯罪！原本想把魔理沙交给你，看来你这牙口真是……」

「坑了我前半辈子不够，你们雾雨家这辈子是打定纠缠我了吗！雾雨你这家伙明明连幼齿的铃奈庵本居妹子那都敢带着溜，还说我！」

「溜不溜的，本居小铃好奇心太重，动不动就作死，作死铃把蓝大人的工作份量弄得暴增起来，作为妥协，让我出面带她去作个雾雨组的妖怪接洽文书官也不错，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大老粗的，写字哪会小。」

有八云一家教导的雾雨老爹写字自然漂亮，写得好却没耐心写得小。

那么，粗略快速讲述一下。

先前，雾雨老爹就是带著作死铃，本居小铃来个进入社会前的工作实习。

以免那家伙动不动就找妖怪找怪异找鬼找仙人找怪谈。

哪日大结界真被她作死的能力给弄出个大洞还什么的。

不输给捣蛋王的魔理沙的作死王，本居小铃。

……不对。不是讨论魔理沙婚配吗？

「──你这家伙又刻意带偏了，算了。」

雾雨老爹没有招手。

双眼也只是紧盯，已然烫好的砂锅豆腐牛肉炖。

「小妹子快过来坐着吃，在食物面前，无论妖怪跟人类都能享受到平等的美味，能住在香霖堂的，都是家人。」

「嗯、嗯、嗯。」幼女小妖怪下意识就跟随了上去。

宛若那百鬼夜行般跟随强者……不对。

应该因为雾雨老爹的馋样，明明是很凶悍的男人。

却对着豆腐发──情？对，在被称为小妖怪的幼女，那贫弱的理解内……

雾雨老爹活像是对某些春天到的妖怪们，只是发──情的对象是豆腐。

微妙的理解让幼女小妖怪，才敢靠近这里。

这两个男人一个酒鬼、一个饿鬼的交谈处。

──砂锅豆腐牛肉炖，超美味的料理之处。

「那、那个，霖桑，我我也能吃吗？呜，咬到舌头了。」

被称为小妖怪的幼女，名为朱鹭子，一紧张就咬到舌头。

无疑增加很多萌点。

可惜在两个如同钢铁、如同刀刃般的男人面前。

萌点不能配饭、萌点不能下酒，所以萌不起来。

「小妹子，该吃的时候别含糊别客气，大口吃肉大口吃豆腐大口喝炖汤、最后大碗喝酒，那是极乐……哈嘶。」

夹起一块煮得透色的豆腐，光咬入嘴内，完全入味的肉汤汁。

「豆腐！哈嘶哈嘶哈嘶。」

豆腐，是被称为田里的肉，也就是黄豆制成的。

那是很过份的存在。

能跟旁边的牛肉互搏存在感，岂不是很过份吗？

炖煮的牛肉用筷子夹了起来，夹起来像是豆腐一样晃动。

「肉！哈嘶哈嘶哈嘶。」

田里的肉、耕田的肉，把豆腐炖得跟肉一样、把肉炖得跟豆腐一样。

光是吃在嘴里，鲜味肉味酱味。

将温暖咽入胃部再搭上一皿冰凉的酒。

从咽喉浮上的，便是一种醇厚的味道。

「超级开心的，小妹子多吃点！」

总感觉，开心的雾雨老爹喊叫。

可以冲破屋顶。

这时，稍微介绍一下朱鹭子的外型。

十分娇小的女孩，发色蓝白相间，连衣裙也蓝白相间，还有着小巧的角。

被老爹的喊叫吓了一跳。

换来的朱鹭子一脸惊吓。

「这样会很开心吗？跟看书一样开心吗？」

「很开心，不过有打扰的就会很不开心。」

这个自然，这两个男人不开心，就会让他们不开心的家伙更不开心。

「嗯、嗯、嗯，突然觉得我开心了。」

顺带一提，朱鹭子是被魔理沙捡回来的。

蹲在路旁看书，被博丽莫名其妙的打飞。

朱鹭子的反击后居然能弄破博丽的衣袖。

魔理沙惊为天人，为了研究搞了个偷袭。

管他什么幻想乡决斗法则，刚启动决斗界场。

从背后一炼药炉敲晕，活像小混混敲板砖的范儿。

总能躲入朱鹭子的视线死角，硬是多敲个几次后脑杓总会晕……

咳咳。

总之，突然觉得弄破博丽巫女衣袖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

所以朱鹭子开心了。

朱鹭子很愉快的吃，不过这幼女拿筷子的手法是一种生疏范。

用握拳的方式握着筷子戳着牛肉。

旁边的豆腐想吃，可惜弄不起来，就连牛肉也被一戳就松开。

透亮的汤汁被弄碎的豆腐跟牛肉，三者搭成一碗看起来就具有浓郁风味的炖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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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加上了一点饭，豆腐牛肉炖泡饭……」

雾雨老爹直愣地盯着朱鹭子的小碗。

不是他想要这么吃。

而是会这样吃的人。

有两人，而且都是女人。

「很像吧。」

霖之助宠溺地将汤匙递给了朱鹭子。

一副专职托儿所的模范。

用汤匙吃下豆腐跟肉，那一脸鼓起来笑得满足的双腮。

简直很是治愈人心。

「每次看她吃饭的时候，总让我想起魔理沙小时候也跟她很像，而且这吃法又很像……」

递完之后，霖之助下意识就从抽屉摸出一包烟，敲了敲烟盒。

「啊，有小孩子别抽好了，反正看她吃饭总让我想起魔理沙，还有小梅。」

「梅莉莎……」

雾雨老爹很罕有地陷入了回忆。

小梅，梅莉莎，赫恩，那是不时想起的亡妻简称。

她的厨艺很烂，又偏偏很喜欢做饭。

豆腐牛肉炖，比不上绍安作得分明不互染。

她的豆腐牛肉炖，总是豆腐破掉、牛肉散掉，也不会加上威士忌。

有点焦味的牛肉炖，总是在雾雨家的餐桌上头，换来一碗又一碗。

亡妻梅莉莎喜欢这样吃，女儿魔理沙也喜欢这样吃。

「这锅味道比我们以往吃的都还要好，可总少了某个味道。」

每次试验最多超逊色厨艺的料理。

雾雨老爹跟霖之助可是首当其冲。

谁让雾雨组刚起步的时候，就这两人背靠背，在人间之里纵横而战。

总括来说。

什么都很完美，简直是妻子模范的梅莉莎来说。

梅莉莎，她很温柔，也很不服输。

厨艺大概就是她唯一的孱弱之处。

「啧。」霖之助将烟盒丢回抽屉。

举着透亮的酒皿，狠狠的一口灌了下去。

「那个味道叫做雾雨家的味道。」

「雾雨家的味道。」

雾雨老爹莫名地想起了。

炸得有点焦味的亲子风味炸鸡。

顿了顿。

不是炖肉的炖，而是发现了些什么的顿了顿。

「霖之助……你这男人通常不会提到梅莉莎，现在却提到了。」

是的。

相较雾雨老爹。

霖之助不是这么不解风趣的男人。

以往交谈的时候，总是会回避梅莉莎的话题。

因为。

梅莉莎是被杀死的，而魔理沙在那梅莉莎的尸体旁大哭着。

这样的梅莉莎。

霖之助是不会提出的，就连雾雨老爹将魔理沙委托给他时。

也是拍着胸膛，没有再提起梅莉莎，而将魔理沙扶养至今。

现在。

下意识的。

雾雨老爹在没吃完食物之际，罕有地放下了筷子。

「是魔理沙出了什么事，让你频繁提起梅莉莎……？」

「那个啊，雾雨，不要激动，然后不要激动。」

能让饿鬼放下筷子。

为了魔理沙放筷子。

望着略显尴尬之色的霖之助。

──梅莉莎、是老婆，魔理沙、是女儿。

难道。

脑袋有洞之男，雾雨老爹如是战战兢兢的开口了。

「……魔理沙有孕了吗？提梅莉莎是怕我宰了哪个不长眼的小伙子，还是根本就你这混蛋搞大肚子！」

「才不是！别动不动就搞大肚子……不对，搞大新闻！」

差点。

霖之助的木刀雾之湖就要出鞘。

差一点。

果决、果敢、果断的拔刀出鞘。

朝一本正经偏偏胡说八道的雾雨老爹脸上。

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