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海冰棺:64去哒

一时间怨念肆起,憎挫交辉。只要自己收力一挥将发簪刺进潘莹的头部,这场厮杀便能结束。但是我真的下得了手吗?

于此我便犹豫不决,虽然自己身处劣势已临尛节。但最心底的理智告诉我,只要这样做了,我的一切都将改变。是不是变成杀人犯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要杀的这个人是潘莹。双手沾上她的血污,可能这辈子都洗不干净。

想着紧握于手心的利器开始变得沉重滚烫,虽然潘莹对我使了狠,但现在我却不能于此痛下毒手咫情不仁,拿在手上的发簪直对着潘莹,又颤抖犹豫起来。

心里隐隐有些着急,身临险境明明能够自救却又不能去做,心里便像长了草一样纠结凌乱。但最终我还是放下了发簪,虽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但杀人之事自己还是无法做到。

然而就在我缓缓松开手的时候,自己的耳根后面忽然又传来了那声凄怨的声音“嗯?”了一声。然后我就感觉自己的手心上一紧,自己竟然又攥紧了发簪,而且正要往潘莹的头颅刺来。

这种**控的感觉很可怕。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在我的身上了,但是当它在此刻忽然出现时,我还是感到了从所未有过的恐惧,因为潜意识里已经意识到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这就好比有个人握着你的双手去杀人,去杀一个你不想杀的人。血液和脑白将溅在你的手心和满脸,罪孽也只有自己一个人承担。

然而我却一点抗拒的能力也没有,发现自己这一举动的时候,发簪已经挨近了潘莹。潘莹也非闲辈,与此同时他也察觉到了我的行为,见我握有利器,便一惊之下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臂,要来夺它。

我对潘莹下不了毒手,但潘莹对我可就没这么友善了。这时候心里一阵骇然,如果让潘莹夺取了发簪,我便一点胜算也没有,本来在她面前我就很弱势,和她扭打也只是勉强能应付。如果这时候再让他得到器刃,我哪里还有胜算。心里一权衡也就后怕起来,生死攸关面前也不再顾及发小之情,咬着牙关配合这个不由自主的力道,要将发簪刺向潘莹。

可能是潘莹见我使上了蛮劲,知道我也起了杀心。见自己只是咬着我的肩膀,也已无用,便松开口又腾出另一只手来握住发簪与我扯夺。

如今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发簪之上,届时也都咬紧牙关死命拼夺。见此潘莹忽然就昂头吱笑起来,讥讽一般的说道:“王珊,我早该想到这个人就是你,你藏的太深,太会演了。”

虽然我不知道潘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见她这样一说,便让我意识到她对我的误会越来越深了。尽管我现在的主观是在自救,但行为上却是要杀她。

“潘莹,我们之间一定有误会,我要和你好好谈谈。”情急之下我用龇牙使劲的当隙慌忙喊着。但这时候自己又觉得自己的话很可笑,双手正在卯足气力要把簪子刺向她,嘴里却说要和她谈一谈,这矛盾的话如何让人取信?。但是我这时候却又无法罢力放手。为之必劫。

潘莹不削的抽笑了一下,抵着就要刺进脖子的利刃哼笑道:“你这个恶魔。把我变成了一只鬼,还不够?”

“我没有……”我已经快使不上气力了,在潘莹越来越紧逼的威迫下,频临险地。发簪滴着金光的锋刃在我们的脖子间游荡,好像正在抉择究竟要刺进谁的脖子一般,让人慌惧。

经过一番折腾,我和潘莹僵木的身体都已在滚打中热燥起来,我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有些胀烫。而潘莹更是脖子发紫脸上布满可怕的血丝。

这血丝好生可怕,就像在她的脸皮底下攀爬蠕动着无数只线虫或蚯蚓一般。

眼看我就要使不上气力与之相搏,正有一些绝望之时,潘莹整个人忽然抽/搐起来,布满血丝的脸有些肿/胀,好像里面的红色线虫随时都要钻出来似的,看着让人即心骇又恶心。而潘莹此时也表现的很难受,蹭着脖子,有点燥痒的样子。抵制我的气力也在摇曳和变缓。

然而我和潘莹现在就好像是站在山峰崖岸上,一旦有一方放弃,必将万劫不复。见此便心知有望了,看来也不是只有自己快失了气力,潘莹同样快扛不住了。、

就在我抵着气力明显感觉到潘莹有点气脱的时候,潘莹忽然扯着嗓子吼哮起来,然后猛地翻身一甩,松开了手。

因为事出突然,我完全没有时间应对,但发簪始终握在自己手上。潘莹甩开我后,就显得很焦躁和难受的样子,没有再扑过来与我争夺发簪,坐在地上握拳砸了两下地面,好像是在忍受莫大痛楚一般,然后我就看到潘莹要去抓自己的脖子。

这一幕不免让人揪心。我记得当时在船舱里秃子就是这样硬生生揪掉自己耳朵的,这时候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也无暇细想,忙又扑上去制止她。

“不要啊!……”我喊着就要迎上去,但就在这个时候,潘莹却猛然向我转过了头,一双敌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还没有走到潘莹近前,却先被这双眼睛震摄了,站在当场有些发愣。但很快潘莹又眼神一晃,变得很屈膝的样子说了声“把药给我。”

“什么药?我……”未等我问完,殿外忽然传来几声水面撞击的声响,然后我就听到张强在外面扯着嗓子喊了声‘大小姐’,之后就是水面上的哗响自远传来。

潘莹闻此可能是意识到了什么,勾着双手的指甲伸到脖子前又有些颤抖和犹豫,最终还是握拳砸了砸地面,龇着牙关怒怨的说了句:“王珊,我不会放过你。”

潘莹说着就站起来往石门跃去,然后纵身跳进了石门外的池水里。

潘莹走后我站在这里久久不能平复心间的骇然与旖旎,直到石门外那划动水面的哗响越来越近,然后奔进来三个人。

这三人正是吻妹、大奎还有胖子。当他们见到眼前殿堂时也不由惊舌,胖子更是迎面扑在装满金豆的宝箱上,捧着满手的金豆子跟生了儿子一样兴奋。

吻妹见我心神不定的样子,就连忙四下寻找一番,见殿堂上没有其他人,才过来查看我的情况。

大奎对殿堂中央的圆鼎生了好奇,看见里面会发光的液体,就要伸手去捧。见此吻妹连忙拦住了他,然后吻妹从背包里面抓出一把田螺扔进去。

只见田螺掷入发光的液体里之后,就跟进了油锅一样翻滚着泛起气泡,然后就渐渐消失了。

见此大奎也就愣了神。可能是在想,如若眼前的不是田螺而是自己的双手,这时候自己会怎么样?

“这是什么东西?化尸水?”大奎惊讶的问着“怎么会发光呢,和酒精似的。”

吻妹邹着眉头注视许久才缓缓说道:“这是长明灯。看见里面的石块了吗?可能是天然生成的鲁米诺(luminol),又名发光氨。化学名称为3-氨基邻苯二甲酰肼。常温下是一种黄色晶体,化学式为C8H7N3O2。液体是能溶解氨石的强酸。但常见的鲁米诺试剂是鲁米诺与过氧化氢(双氧水的主要成分)的混合物,鲁米诺与氢氧化物反应时生成了一个双负离子(Dianion),它可被过氧化氢分解出的氧气氧化,产物为一个有机过氧化物。该过氧化物很不稳定,立即分解出氮气,生成激发态的3-氨基邻苯二甲酸。激发态至基态转化中,释放的能量以光子的形式存在,波长位于可见光的蓝光部分。所谓长明灯也并不是不会熄灭,只要不是物理发光,都会有终止的一天。”

说完长明灯,吻妹又去看那些墙壁上的字画。这时候大奎也告诉了我当时忽然发现我和胖子消失之后,所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说的更现离奇。好在后来还是遇上了胖子发现了移宫的秘密。又在圆形广场前遇到了张强,这才得知我被他关在了这里。

张强告诉他们,潘莹身上的蛊毒越来越厉害了,已经很难控制。但是尸菔花是西域大漠的生物,不耐低温。潘莹只能待在这里才能抵制蛊毒发作。

可是听到这里我又有些好奇,潘莹在这里抵制蛊毒,可张强为什么不和我直说,还把我骗下来单独和潘莹见面呢?他的用意和出发点是什么?

我正想的入神,站在水晶墙面前的吻妹忽然叫了一声“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