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未来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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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好，大家已经学会了这十六个字，今天我再教你们下面几个字。看黑板，跟我一起念：‘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馀成岁，律吕调阳’”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馀成岁，律吕调阳！”孩童们齐声跟着先生念道。
“不错，那我问问你们，知道这几个字的意思吗？”穿着长袍马褂的先生温声问道。坐在下面的学生们一起摇摇头，于是先生接着说道：“你们看这第一个字，念‘寒’。你们看，寒字上面是个‘宀’代表着房子，下面这里是个人，这个人呀左右的三根代表着很多的草，最下面的两横表示冰块。你们说，这个人在在冬天里踡曲在房子里面，身上没有被子盖，而且身体下面还有冰块，你们说，他会是什么感觉啊？
“报告先生，这个人跟宝儿一样，去年冬天的时候，宝儿也没有被子盖，宝儿好冷，被冻得睡不着觉！”
“好，宝儿说的很对，冬天里没有被子盖，就会觉得很冷，这个寒字就代表着冷。你们爹娘经常说寒冬腊月，这个寒冬就是很冷的冬天，听明白了吗？”
“听懂了先生！”
“下面大家拿起自己的粉笔，在小板上跟我学着写。开始了，先是一点，然后......”
耿精忠早上起来后便来到了这处学堂，想看看学堂现在的具体情况。他站在学堂的窗子外面，很认真的、静静的听着这位先生给幼童上课，教孩子们认字。此刻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了前世自己一年级的时候，老师也是这样，用一篇篇小文章来讲解每一个汉字。
许久，回过神来，耿精忠转头对着阿虎：“阿虎，现在的都已经开始上课了吗？”
“回世子，各地的未来学堂都已经修建完毕。福州这里的学堂完工最早，打今年四月中的时候便已经开始上课。按照爷的吩咐，我派人在福建全省，和浙江、江西、广东三省都贴了招聘的广告。请到了各地的秀才前来任教。爷您是不知道，开始的时候，咱们去请先生，那些个读书人都不肯来。后来一听说咱们未来学堂的束修一个月就有十两，马上就有大批的读书人前来应聘了。我看这些人就是犯贱，撒出去银子，不一样乖乖的到这里来了！”
“你这个想法最好不要有。这些读书人整日里用心读书，为的就是金榜题名，出人头地，这是很正常的。若你是个读书人，你也会和他们一样。我想到咱这里来的大部分都是贫寒子弟吧！咱们每日只要他们教半天的学生，还有充足的时间来温习自己的功课，而且还不用担心自家的生活，他们当然趋之若鹜了！我们再到那边看看，你一边给我说说具体情况。”
“是，爷！爷，现在咱们这个福州城内的学堂，总共有六个。每个学堂都有学童两百人，共是一千两百多人。每个学堂请了先生二十个，共一百二十人，按照爷您吩咐的，每个先生都只上半天的课。那个洋先生很少，上次来的西洋先生只有三十个到了福州，每个学堂里分了五人，现在每天都给学童们上术数课。”
“哦，不错，现在这些学生大部分都刚开始学认字，讲的太多，他们也听不懂！慢慢来，不着急！”耿精忠微微停顿了一下脚步，又继续向前走去。
“那是，爷，您是不知道，现在整个福建，谁不夸赞爷说您是全福建最大的善人呐！去年赈灾，活了多少人的命啊，还有这学堂，不仅不收学童的学费，还供给他们一顿午饭。全福建穷人家的孩子快都送到咱们学堂了。”
“我还没那么大本事，养不了这么多学生啊，现在全福建咱们有一百五十所学堂，两万个学堂，所有的花销加起来一个月要用去两万两银子。爷真心疼啊！可是这银子花的值！过几年你再看，全国其他各省都不会有福建这么多的读书人。咦，这边的学童好似年龄大了些？”刚走到一个窗口，耿精忠发现这边的学生，都有些像后世的高中生了。放在现在那就是成年人了！
“爷，这个班级里面不是咱们招的学童。是明伯派人安排的，都是公主坊和其他商铺的小伙计。明伯派人挑选了很多机灵能干的小伙计，专门到这里跟先生学习认字和术数的。会认字的在白马那边的学堂，只学习术数。”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什么情况呢！这边的事情你办得很好，将来你就是未来学堂的总校长，所有的学童都会是你的门生啊！你知道，明伯的孙子阿厚，被我派出去负责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去了。现在未来学堂这边也是极其重要的事情，好好干，不要叫我失望！”
“放心吧爷，我一定好好管理好学堂的事情！爷我带您到那边看看！”
几人一起又来到了学堂的食堂，几个老妈子正在做饭。长长的案桌上面摆满了做好的菜，白菜、青菜、萝卜还有一些鱼、豆腐、豆腐皮之内的全都装在大木盆里，都是一些常见的蔬菜倒是没有猪肉鸡肉什么的！不是耿精忠不想给肉给学生们吃，而是肉的价格太贵，自己养殖的家畜家禽都供给了军队，也没有多余的拿到这里来。而福建靠海，鱼类倒是很多，也不要太多成本，况且鱼类的营养价值更高，因此耿精忠也就没有在食谱上添加上其他肉类。
即便是这样，学堂里的饭菜也比绝大部分学童家里的饭菜要好的多了！很多穷苦人家的孩子就是冲着这一顿饭菜才来的，不得不说，这就是旧社会的悲哀。无论是盛世还是乱世，都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哪里会像现代的新社会，还有低保可用。
“阿虎，学童们每日里都有鱼吃吗？”
“回爷，学堂的规定，每日里都有三菜一汤，其中一样就是鱼了，天天都有。不是炖鱼就是炸鱼块！变着法子吃。自打爷您派了大批渔船下海捕鱼，现在在福州城鱼肉比白菜都便宜。”阿虎谈到这个鱼，也是十分感慨道。
以前，朝廷这边管的虽然不是很严，但是普通老百姓还是不敢跟朝廷做对，没几个人敢下海捕鱼。自打耿精忠命令召集渔民下海捕鱼供应军队开始，福州知府便不再管这方面的事情。于是众多船只纷纷下海，每次渔民们都捕回一大船的海鱼。虽然海鱼的价格不高，但是耐不住量大。一艘满载而归的渔船，怎么着也有一千多斤的大鱼，十几两银子还是能赚的。这也侧面刺激了小型船厂的发展，不少以前停工不敢干的渔民都集合起来伐木自家在江边造渔船出海捕鱼，虽出不得远海，就是近海的鱼也是很多了！
“这还行，有鱼肉吃就可以了，这件事情你通知沿海各县，多派人下海捕鱼，多的用盐腌起来，送到内地学堂，这样比起吃猪肉便宜。还有，很多学生家里都很穷，可以召集一些人来养些家畜家禽什么的。这样学堂里面也能多些菜，还不花什么钱。”
“当！”
“当！”
“当！”
“爷，下课了，学童们就要来吃饭了，这会儿乱，咱们还是出去吧！”
“不用，给我拿碗筷来，爷今儿个也尝尝食堂的饭菜！”耿精忠否决了阿虎的建议，自己在长凳上坐了下来，几个侍卫也坐在周围。
学童们都进入了食堂，每人手中都拿着一副碗筷，大小各一，看来是自己从家里带的！食堂的午饭是不限量的，没吃饱可以继续去盛。学童们很老实的排着队开始打饭，几个食堂的大妈也给他们端来了饭菜。和学童们手中的一个碗不一样，阿虎叫人把每一个菜放在一个大盘子里端了上来。
“来，我尝尝！”多少年没有在学校的食堂吃过饭了。以前自己所在的学校饭菜都不好吃，今天也来尝尝自己学校的饭菜！“唔！味道还行，就是这油水少了点。阿虎，这菜油少了不好吃啊。这人缺了油水，浑身都会不得劲，吩咐下去，通知所有的学堂，以后做菜别舍不得放油。这一个月两万多两银子都花了，也不在乎再多上这千把两。”
“好嘞，回头我立刻叫人通知各地。”
耿精忠一边吃饭，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学生。很多学生吃饭的速度都很快，一开始就吃掉不少米饭和蔬菜，鱼却是留在了后面慢慢吃。不是舍不得吃鱼，而很明显他们都是饿的，怕先吃鱼速度太快卡了喉咙，因此先吃点米饭白菜填填肚子。现在他的用项太多，没办法帮到更多的人。哎，万丈高楼平地起，一步一步来吧！
吃完饭，耿精忠继续在学堂里仔细的查看了各处配套设施，各种各种教学工具。总体来说，耿精忠年前给出大致方案在这里基本上都体现了，有些地方还针对现在的具体情况做了改进，对这些耿精忠还是比较满意的，这也说明自己的银子没有白花。银子啊，想到为了修建这些个学堂花去的八万多两银子，和以后每个月都要再掏出两万多两银子，耿精忠真是一阵心疼，缺钱啊，现在！
“阿虎，准备一下，明天下午停课一次，让学生吃完午饭就回去吧，通知福州这边所有的先生到这里来开会，洋先生就不用叫了！”耿精忠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对阿虎吩咐道。
“爷，您有事叫我去做就行了！不用这么麻烦的......”
“愣是废话，叫你准备就准备是了，爷有重要的事情，你干不了！记得，是明天下午，让学生们吃完饭再回去！”
“好嘞，知道了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