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墙头草
楚华笑道,“若姐儿长得像她爹,那可糟心了,都不好嫁人。”
说得众人笑起来。
楚三夫人笑道,“也不能这么说。谢家二姑奶奶长得就像国公爷,还不是找了个好后生。”
楚华的二姑姐长得偏黑,五官也稍显硬朗,但性格豪爽,善交际,还嫁进了安南侯府,十分得公婆和丈夫的疼爱。
楚华又逗着怀里的小玉儿说,“你家小玉儿更俊俏,长大了可是会成为京城第一美人呐。”
楚三夫人乐起来,像是人家夸了她的闺女。笑道,“那可不。小玉儿的爹和娘都俊俏,我还巴望着他们再生个闺女给我养。”
众人说笑一阵,李氏领着二房的女眷来了。楚珍上年底已经定了亲,后生是勤进伯家的刘四公子,在五城兵马司当差。
李氏对于这门亲事并不算满意,觉得勤进伯府在京城门弟不显,刘四公子又不是世子,只是五城兵马司的一个八品小官,配不上永安侯府的嫡女。
但楚三夫人比较满意,觉得后生聪明能干,家世也过得去,以后日子会好过。而且,刘家看上楚珍,也是看上她是经楚三夫人调教的。觉得她跟楚三夫人的感情肯定好,以后自家孩子有三夫人两口子作倚仗,前程会更好。若不是因为这,凭着楚二老爷的不成材,和李氏在京城的坏名声,根本不会看上楚珍。
所以楚三夫人跟老侯爷和二老爷商量后,直接定下了这门亲。气得李氏哭闹了几天,也没把这事搅黄了。
如今的楚珍比之前老实知礼,但还是怕三夫人怕得厉害。
看到这样的楚珍,陈阿福又想到陈雨晴。陈雨晴的父母、本人,比楚珍的父母和本人强百倍,却因为赵老太婆和陈雨晖,到现在都没找到可心的婆家。
陈阿福对楚华低声说道,“大姐,我之前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
楚华婆家有一个适龄的堂兄弟还没有定亲,就是谢五爷谢峰。谢峰虽然生在武将之家,却是喜欢读书,今年十八岁,早两年就中了秀才,今年秋便会下场考举人。
谢家现在还没分家,谢五爷是谢三老爷的大儿子,谢三老爷是一个从二品武官。除去谢家护国公府这个牌子,陈雨晴若嫁谢峰并不算高攀。陈世英虽然是个正四品知府,但他是文官,权力和地位不比从二品的武官小。何况,他的前程还远大,而谢府一旦分家,三房便只是护国公府的一个旁枝。
陈阿福看上谢家的,主要是谢家家风正。听楚华的意思,谢五爷勤勉,人也不迂腐。
若是原来,陈阿福不敢肖想。但现在自家的行情好了,楚家一系的陈世英也会水涨船高。
楚华跟陈雨晴接触了几次,又听陈阿福说了一些情况,还是很喜欢那个姑娘。
她低声说道,“我前两天跟祖母提了提,祖母还是比较喜欢。说陈夫人贤惠知礼,风评很好,若随了陈夫人,定是个好的。只是三叔父和三婶儿还有些犹豫,说陈家的名声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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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阿福很是失望,陈家的名声已经被那两个女人败光了。
没多久,老侯爷和楚家的男人都来了,连楚侯爷都来了。
楚侯爷看见楚华来了,很高兴。见闺女嘟嘴不愿意理自己,就向恒哥儿招手道,“恒儿,来姥爷这里。”
楚华虽然后来知道了一些内情,知道许多事怪不得父亲。但想到母亲受的苦,也不太愿意搭理他。不过,还是私下交待恒哥儿,要多跟姥爷亲近。
恒哥儿高兴地跑过去,爬上了楚侯爷的膝头坐下。
羽哥儿和明哥儿一看爷爷被表哥霸占,可不高兴了。都趔趄地疯跑过去,大叫道,“爷,我们的爷。”然后,两人使劲把恒哥儿往下拉。
恒哥儿不高兴了,双手抓着姥爷的衣裳用脚踢着两个小表弟。小哥俩不吃亏,又开始打表哥。边打还边叫嚷,“打你,打你,抢爷爷。”嘴巴一张大,又是一串银线流下来。
许多年不受待见的楚侯爷见自己如此受欢迎,笑得下巴上的胡子都抖了起来,劝着架,“别打,别打,他是你们表哥。”
陈阿福起身把小哥俩拉回来,嗔道,“表哥是客人,不能打架。”
小哥俩嘴里还不服气地嚷道,“打,打,打他。”
老侯爷哈哈笑道,“好,好,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吃饭的时候,李氏终于找到跟陈阿福说话的机会。大着嗓门笑道,“宣儿媳妇,你去宫里的时候,家里来了两位想见你的客人,说是来接嫣儿去家里玩玩的。”
楚三夫人沉脸说道,“那家人,我们府不欢迎,不算是客。”
陈阿福明白了,想见自己,又能来接嫣儿的,只有嫣儿的外家——马家。她之前也想过,若马家人来接嫣儿该咋办。
她从心底不愿意让嫣儿跟马家人亲近。不是她自私要霸着小姑娘,而是她也恨马家人的凉薄绝情。当初那么恨心地把马氏当弃子,又由着荣昭折磨嫣儿。现在看二皇子和荣昭失势了,又想跟嫣儿套近乎,哪有那么好的事。
她看看一脸懵懂的小姑娘,暗想,小姑娘的身世还是应该跟她讲清楚的好。小姑娘长大了,又身处京城,总会有些话传进她耳里。
陈阿福十分心痛。来了京城,这几个孩子却要面临这么多不快乐又不得不面对的事。
看到李氏睁着玩味的眼睛看看自己,又怜惜地看看楚小姑娘,陈阿福一阵气紧。说道,“哦,那家来了,我知道了。”
没说让小姑娘去,也没说让小姑娘不去。
李氏有些失望,又低头吃起饭来。
饭后,楚侯爷每个孙子抱了一下,亲了亲。又看了小玉儿几眼,摸了摸她的小脸。才对陈阿福说道,“若有人来接嫣儿,不要让嫣儿跟她走。”又冷哼道,“那家人,当初不管嫣儿母女的死活,现在又想往上贴。我最恨这种墙头草……”说到后面,还有了几分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