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传统之殇
这是怎么回事？就在小川直野苦思冥想之时，他忽然惊奇地发觉，对方不是没有出手，他的确是出手了，不过只是用了一根指头而已。
对没有错，那刘晨刚才正是用了一根食指，抵在了小川直野的脉搏之上，小川直野的拳头力道给挡了下来。
“这……这不可能。”小川直野‘蹬蹬蹬’后退三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刘晨，嘴里仍自喃喃着不可能。
“又什么不可能？”刘晨脸色一整，沉声道：“你们小日就是少见多怪、狂妄自大。”
说着，刘晨又往小川直野方向走了一步。
而那小川直野就像是看到鬼一般，惊恐地退后两步。
看到这情况，那些日本观众不明所以，都以为小川直野是在演戏，立时爆发出更大的嘘声。
而站在台上的小川直野也是脸色涨红起来，羞愧地不敢再看地下的日本观众。
刘晨挑了挑眉头，嘴角露出一个不屑地笑意，轻声道：“你还打不打？不打认输便是。我要求不高，只要你对我磕一个响头，承认我们华夏功夫的厉害，我便放过你。”
那小川直野听到这话，立时恨恨地看着刘晨，却不敢再上前来打。
而场中的位数不多的华夏人，看到这情况都是群情激愤地叫喊着，“磕头认输，磕头认输……”
对小川直野而言，要他磕头简直比杀了他还要艰难。
要知道，他不仅是小川家的第六代传人，是日本武术界有名的后起之秀，更是在这场比武中代表着日本的颜面。
要是他这次磕头认输了，不用别人，只怕他的家族都不会放过他。
不过，想到刘晨那鬼神莫测的神秘功夫，小川直野的心中又是直打起鼓，一时踌躇着不敢上前。
就在他犹豫不决地当口，只听见‘哐当’一声，一把短剑被人抛到了台上。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却发现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他身后还跟着几个黑衣西装的保镖。
这老头身穿着和服，脚上拖着一双木屐。
他虽然年纪大了，脸色皱纹也是皱巴巴地。
但他的双眼之中却是神光不敛，似是比年轻人还要精神。
老头把短剑扔上台后，抬头扫了一眼上面的小川直野，淡淡道：“你若不打……自裁吧。”
自裁。
听着老头简短而又坚定的一句话，小川直野顿时是抬起头，愣愣地看着老头，嘴里喃喃道：“爷爷……”
那老头说完之后，看也不看小川直野，只是把目光放到了刘晨身上。
“你若死了，还能进我族祠堂供奉。”
老头目光紧紧盯着刘晨，嘴里却又是轻吐出声，那小川直野听到这句话以后，忽然焕发出无限神采，对着那老头狠狠磕了三个响头，高声道：“爷爷，我明白了。”
说完，他把目光转到刘晨这边，又怪叫着朝着刘晨直冲而来。
“还来？”方才老头和小川是用日语在对话，刘晨并没有听懂，不过这小川直野再次攻来，可把他给惹火了。
顿时是迎着那小川直野的拳头，简简单单地直轰而去。
底下所有观众，都听见了‘砰’地一声骨头相击之声。
那身高近两米，体格魁梧的小川直野，竟然是被瘦弱地刘晨给一拳击飞了。
这在这些人看来，完全就是不可思议。
那边小川直野倒在台面上之后，猛地咳出一口鲜血，而他的右手，也是止不住地开始颤抖起来。
这会儿，谁都看出来了，这小川直野怕是连刘晨的一招都接不住。
小川直野看了自己的手掌，眼中满是颓败的神色。
他嘴里喃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时，台下那老头再次发话了。
“直野，你……自裁吧。”
说到后面，这老头喟然一声长叹，随后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台上面色灰白的小川直野。
小川直野就像是没有听到老头的话一般，还沉浸在刚才刘晨那惊世骇俗地一拳当中，愣愣不能自已。
而这时，他的那个随从听到老头的话，顿时是‘扑通’一声，对着那老头跪下，口中哀嚎不止。
“家主，您不能这样啊，直野大人他可是您的亲孙子啊……”
老头豁然睁开双眼，声音冷地刺骨。
“亲孙子又如何，他给我们大和民族丢脸，就该以死谢罪。”
说着，这老头对着身边黑衣保镖一点头，那些黑衣人就走上前，一把押住小川直野的那个随从。
“直野，不要怪爷爷。”老头再次把目光放到小川直野的身上，说话声音变的哽咽起来。
“不，爷爷。”
小川直野却在这时终于出声了。
“我不怪您，不过我有一个遗愿，希望我们整个小川家族能帮我完成。”
小川家族是日本有名的武学世家，从平川时代就一直屹立在东京都会之内。到了维新时期，又是日本天皇的坚定支持者，得以成为当时的第一大家族。
新世纪以来，小川家族连遭打压，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们家族仍然是日本国内，无可匹敌的几大家族之一。
台下那老头，正是现任家族的族长，小川德。
而小川直野，正是小川家第六代传人之一。
小川直野转过头，紧紧盯着刘晨，口中却用日语对台下的老头道：“爷爷，我丢了我们小川家的脸，无颜苟活，只是我希望爷爷能够用这小子性命来陪我。”
老头眼皮微微垂下，口中淡淡道：“放心去吧，直野，爷爷必定会为你做到。”
听到老头的话，小川直野从地上爬起，然后一脸肃穆地拿起老头丢到台上的短剑。
“他这是要干嘛？”刘晨听不懂小川直野和老头的对话，只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拿着短剑。
而这时，现场观众也是爆发出一阵惊呼之声。
他们都是一脸诧异地盯着小川直野。
就在这时，小川直野忽然狂笑起来。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短剑，大笑几声之后再次看向刘晨。
“小子，我在黄泉路上等你。”
说完这句话，小川直野抽出手中的短剑，对着自己的腹部直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