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只爱财不爱色?
“说!他吃了什么!”
随着侯茉鸯那带着杀气的声音,姬流霞软了脚,烛火照在她那张因哭过而花了妆的脸上,就像斑驳地掉了漆的墙,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嘤嘤呜呜地抬手抹着眼泪:“太子爷之前派人来说在殷奉仪那里用了晚膳,便过来喝药,晚上宿在这儿。过了晚膳时间,我便让小云去请,来这里也不知道喝了药没有,那会儿我把药罐子端进来,然后就出去了,再一进门,望着就有些不对劲了。”她望了一眼床上的马云睿,又低着头只管抽泣。
侯茉鸯听着她那恼人的哭声,又看着她那委屈的张脸,扶着额头,扬了声音:“哭什么哭!人还没死呢!你那面皮本来就皱,哭得死去活来,****都掉光了,真难看。”
见姬流霞收了声音,憋屈地瞪了自己一眼,她怒瞪回去,转而去寻殷满月。
殷满月的脸色也有些发白,绞着手上的帕子,咬唇不语。
“太子爷在你那儿吃了什么?”
殷满月赶忙往前移了两小步子,依旧绞着手上的帕子道:“好像是鱼啊什么的。”此时她的宫婢赶忙上前来说:“今个儿共六个菜,具体是什么我记不清了,但是就是六个。”
“吃饭的时候我正巧去,蒜泥茄子,野菜蘑菇,乌鸡汤,清蒸鲈鱼,脆炒青笋,红焖猪肘!”小云在一旁却说得顺溜,把菜给报了一遍,又道:“吃的清粥!”
殷满月的宫婢似乎想起了,赶忙点着头符合道:“没错,就是这几样!殷奉仪也吃了!”
侯茉鸯点点头,眼角瞥见放在卧房圆桌上的药罐子,旁边放了个白瓷碗,遂起身踏在脚踏子上下了地,来到桌边端了来看,旁边放的白瓷碗里还有药的痕迹,那水痕已经干了。
她把药罐里的药汤倒到瓷碗里,又把药渣子倒在桌上,余下不多的药汤顺着桌沿汇成了一线,滴滴答答地过了桌沿流到地上。
“共几味药?”侯茉鸯伸出匕首在药堆上拨弄了几下,好在药是新煮,那些草药虽是变了形,却还未熬成水,她把不同的药一样样分了出来,不时地扫视了一下四周。旁边的人眼巴巴地望着桌上逐渐被分成小堆的草药,大气也不敢喘。
“十二味!药是我亲自去抓的,也是我亲自煎的,不会错的!”姬流霞信誓旦旦地把侯茉鸯分出来的药数了一遍,闭了闭眼,又数了几遍,终究是松了口气。
没问题。
侯茉鸯把匕首在桌上拍了拍,拍掉黏在上面的药渣子,转而对已经清醒过来的翠柳道:“翠姨,你去吩咐几个人,把太子爷抬到鸳鸾殿里去。又对汇集了整个宫殿的人道:“都回去睡吧。找不到什么原因,也不能随意造个冤案。就算太子爷倒霉······你们别往外传,抽筋剥皮事小,掉了脑袋就不划算了。”侯茉鸯说着望了一样殷满月和姬流霞,又扫了一眼满室的人。
就算太子爷倒霉?房子里的人听了这句话,转头去看床上的马云睿。原本在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几个赶忙住了口。
“回鸳鸾殿!”侯茉鸯说着便迈开腿跟在马云睿的缚辇后边出了门。
马云睿睁大了眼睛盯着紫檀木大床那雕花的床头板看,听见吱呀一声门开了,赶忙闭了眼睛。
侯茉鸯进了门,见他一脸苍白地躺在床上,胸膛上下起伏,呼吸也顺畅了,松了口气,翻箱倒柜把金疮药找出来,上到手腕上,又重新包扎。拿着匕首走过去,见他紧闭双眼,讥诮地望了他一眼,伸出匕首的鞘尖捅了捅他的肋下。
“吃了我的药,喝了我的血你还敢装死!是不是要我抽你?”她咧嘴露出几颗雪白的牙,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说着,又用刀鞘拍了拍马云睿那依旧苍白的脸。
马云睿瘪了瘪嘴,见假装不下去,感觉到匕首那坚硬的玄铁刺得自己的肋骨一阵发疼,便坐起身子:“你给我吃了什么?”他心中十分好奇侯茉鸯给自己塞下去的药丸,那药丸和着血一顺下去,自己体内乱行的真气竟然回了各条经络。
“你可真是镇定,你不是该问谁你下的钩吻?”侯茉鸯翻了个白眼,脱了衣服往被子里钻了进去。
马云睿扯起嘴角,露出一抹忽明忽暗的笑:“不用问!”
“不用问?那可是剧毒!”侯茉鸯躺下去,把匕首放回枕头下:“你知道是谁?”见马云睿点头,偏头盯着他那依旧有些苍白的脸,摊开手掌:“你还是预留封休书给我,如果你翘辫子了我就改嫁,顶着太子妃的头衔还要替你守寡。”
马云睿见她脸上抽抽,笑着手脚便开始不老实地把她按倒,眼神正对着她娇俏玲珑的下巴:“你给我吃了什么?”
侯茉鸯眼珠子提溜提溜转了几圈,拉被子裹紧了肩膀,对上他如墨染的瞳眸中盈盈的笑意:“解毒药啊!”
“你是说我身上的毒解了?”他望着她略显红润的双颊,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侯茉鸯点点头:“当然解啦!”见他慢慢地把脸压向自己,淡淡一笑:“只解了今天的毒,你的清凌子还没解······”自己才不会笨得告诉他他的清凌子一并被解了······
马云睿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轻轻点了点头,似想起了什么,圈着她的手臂放了她的腰,伸手到怀中掏出一张纸来。
“药方在这里!”修长的手指打开宣纸。
侯茉鸯接过,抖了抖宣纸,看着上面的药名:“你说你缺得哪几味药?”
“就这一味。”微白的指尖点在白纸之上。
侯茉鸯折起宣纸,装模作样地道:“这味药,我有,不过嘛······”
马云睿看她满怀深意地看着自己:“不过什么?”
“当然是要用银子给我买!难道你想吃白食?”侯茉鸯咬着下唇,扬着下巴说道。
“你要多少银子?”
侯茉鸯伸出手掌,五指在他面前翻了翻。
“五万两?”马云睿知道这味药难找,否则师父也不会寻不到。
侯茉鸯笑:“五万两?五十万都难买到血凝子。是我善良,看在你是我的旧识。十万两卖给你!”
马云睿欺身上去:“我宫里全部的银两,要不要?”
“要!”侯茉鸯毫不迟疑,点头如捣蒜,眼里已经银子金子飞来飞去。
马云睿手点上她的唇,桃花脸上一抹笑:“你现在嫁给了我,我的不就都是你的了吗?只是暂时放在我这里,是一样的!”
侯茉鸯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他真是TMD美男!恍惚了一下,便很快恢复清醒,眯起眼睛,如果眼神能够杀人,马云睿此时已经被杀了百八十遍······
“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拉倒!”侯茉鸯说着一口咬住他的指尖,在他的抽气声中,推开他:“搞清楚,现在是你在求我!十万两便宜了你!到底要不要!”
马云睿慢腾腾地翻身起来:“不先把我治好,我不给钱!”
······
“不行!到时候你赖账怎么办?”侯茉鸯轻哼:“解你的清凌子要半年!”
“那么久?”马云睿狐疑地望着她平静无波的脸,却思忖着师父怎么告诉自己只要一副药?
见侯茉鸯一脸平静地点头,他伸出手:“五万两!多了我没有!我也不是贪官污吏!”
“五万就五万,少一毫我就把毒给你下回去!”侯茉鸯挑了眉毛,瘪着唇,怒气冲冲地望着他,想着自己真是亏大了!可要是被他发现毒已经解了,不但银子飞了,谁知道这色胚会做出什么事来······
马云睿吹胡子瞪眼地听她说了那句把毒给你下回去,自己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伸手在被子下握住她的手,听侯茉鸯痛呼一声,他这才想起刚才她用匕首划破了手腕,一下青了脸道:“你割了哪里?”说着便执起她的手,伸到被子外头去看。
侯茉鸯抽回手,刚才自己只是轻轻划了一下,避开了动脉和静脉。见到他脸上的担忧,心里浮上一丝甜蜜,看着他的眼神难得的变得柔软。
马云睿解了布条确定她的伤口没有大碍,松了口气,抬头便与她灼灼的目光相遇,心中悸动得乱了心律······
“鸯鸯······”他的声音柔软绵长,带着暗哑的期待与深情。
侯茉鸯未受伤的另一只手在被下揪着床单,他真是,美的没有天理!望着他的脸慢慢地靠近。
侯茉鸯扇了扇眼睫,屏着呼吸闭上了眼睛······
唇上的温热蔓延,辗转缠绵中酥麻划过背脊,直冲脑门,脑海里一片空白,嗅觉里是他身上淡淡的麝香与药草味道,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刚才紧绷的神经,加上失血的疲惫,突然······好想睡······
半饷
马云睿放开她,沙哑着声音道:“我去洗澡!”见她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地动了下小小的头颅,他才发现,她竟然睡着了!
奇耻大辱!站在大浴池里,冰凉的水让他打了个哆嗦,他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悲催,天戌五才俊之首,屡遭滑铁卢,接吻接到对方睡着······自己却要去洗冷水澡!心下暗忖:这一城不扳回来,我的马字就倒过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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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回娘家,丈母娘教驭妻大法·····亲们~你们怎么都~是隐形人?难道······都是火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