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章 冰人闹婚,无不散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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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云天立刻低声斥责道:“宫儿,师叔祖也是你能质问的吗?目无尊长,还不过来坐下!”

“父亲,您难道就不想知道爷爷的下落?”贺兰宫背着手,依旧不肯示弱,“还请师叔祖明示,爷爷究竟被您藏到哪里去了?”

“放肆!”贺兰云天站起身来,气的直抖,“漠儿还不快把你弟弟拦下!”

贺兰漠应声挡在贺兰宫身边,“二弟,休得无礼!”

白胡老头被贺兰宫这样质问,居然也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嘻嘻笑着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个劲地示意呆愣的司仪继续,“还有夫妻对拜没拜完呢!快拜快拜,不然直接送入洞房再拜!”

“是,是,是,新人三拜……嘶——”司仪蓦地吸了一口凉气,脖子上早多了一抹寒光。

那通体生寒的宽剑正是为贺兰宫所执,清冷的面容顿时掩上一抹张狂,“不许拜堂!”

贺兰云天的脸色已经黑得冒出青烟,贺兰漠拧着眉,早已出手擎住了宽剑一端,带上了愠怒道:“二弟!你这是做什么?!”

青云庄剑法共九层,走的是纯阳路线,与天山派截然不同,贺兰漠性子温吞,本不适合练习刚烈的青云剑法,但偏偏被慢火细工的他给练到了第七层,他这两指夹剑的功力,看起来轻松不已,几乎要令人以为是贺兰漠不敢下狠手。

而贺兰漠这柄天山名剑寒光却谈不上狠不狠,只因寒光一出,必是十成十的功力。寒光的主人贺兰漠自然不会是那等“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之人,相反,他比传闻中的还要厉害三分。贺兰漠才要阻止他,他便轻巧地自那双指之中滑出,冷冷道:“大哥,此事攸关山庄,还请大哥不要插手。”

转而不再看贺兰漠一眼,手中的寒光依旧不依不饶地缠上了那可怜的司仪,一字一顿道:“不-许-拜-堂!”

贺兰洛雪早吓得脸色发白,似乎第一次见到她二哥发怒,下意识就朝无名靠去,无名安慰地看着她,轻拍了拍她的手,洛雪低低道:“谢谢。”

谢谢他没有在这时候挺身而出为自己多加辩白,更谢谢他这样忍气吞声,只是为了她。

无名能忍,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忍。

白胡子老头终于露出了不悦,“贺兰宫,你有本事就冲着老头我来,何必纠缠那司仪不休?”

贺兰宫看也不看他一眼,依旧对自己父亲道:“父亲,爷爷在此时出游,您就不觉得奇怪吗?何况师叔祖的性子,您比谁都要清楚,这桩婚事爷爷一直不赞成,现在师叔祖的话究竟是不是爷爷的意思,实在有待商榷!”

满堂的宾客都露出惊讶之色,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听着众人的喧闹,贺兰云天双手攥着太师椅的把手,面色铁青,连连道:“逆子!逆子!”

千离偷偷对景戈道:“景师兄,你去把那可怜的司仪救下来吧!”

闻动看着司仪离新娘子最近,不禁灵机一动,在一旁跃跃欲试,“我去我去!”

说去就去,闻动的身形的确很快,快到就连贺兰宫也没有看到他的出现,闻动攥住了司仪的袖子,往怀里一带,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含羞带怯的贺兰洛雪,他心中的仙女。

看到闻动出现,贺兰宫也不打算多纠缠,就势便放开了司仪,“此乃青云庄家事,非青云庄之人,都不得插足!”

白胡老头实在忍不住了,刚要出手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身边早有道青影冲上前去。

那人自然不会是别人,正是贺兰宫的父亲,青云庄的庄主,江湖上享有盛名的尔雅大侠,贺兰漠温吞的性子便秉承了他。

可老好人贺兰云天也终于怒了。即使眼前的孩子是老父亲也是自己最疼爱的,即使他天资聪颖,从小便能知礼识大体,可现在这个孩子却在触犯着他的原则底线——他可以原谅他罔顾长辈的意愿,可以原谅他一直以自我的姿态站立在自己面前,但他决不能原谅他罔顾青云庄的名声!

贺兰云天手中无剑,可他冲向贺兰漠时却像一柄最利的剑,一个瞬间便用一双肉掌卸下了贺兰宫的剑,又接连封闭他身上好几个大穴,将动弹不得的贺兰宫丢给了贺兰漠,继而威严道,“逆子无礼,已然受罚,仪式继续!”

千离张大了嘴,可她心里的话却跟在场所有人的想法一样:一个字,帅!

两个字:好帅!

三个字:真的好帅!

——呃,其实是四个字,千离眼露崇拜地看着庄主贺兰云天,看起来多么纯良温厚的好父亲啊,竟然被贺兰宫惹急了,气成了这样。

她一边看着无名和洛雪幸福地拜堂,一边开始盘算,本来她是想把无名弄到门下的,可惜人家成亲了,有家室的人嘛,有点麻烦,但庄主就不一样啦,年纪么,不是很大起码比师叔爷爷年轻很多,还能好好利用一番,要不要想办法把他梦到身边呢?可是庄主就刚刚那一下子好帅,现在又不帅了,还是慕白哥哥好,怎么看都很帅,打架的时候也帅,不打架的时候也帅……

正胡思乱想呢,白胡子师叔爷爷就蹭到了她面前,“小离,在想什么呢?口水都流了一地,难为你师兄还得替你擦。”

“噢?”千离吸了口气,左右看看,周围没那么喧闹了,新人已经入洞房,宾客醒着的去喝酒,困了的也都陆陆续续回房了,景戈真的就在一旁聚精会神地替她收拾形象,而闻动则哀怨地望着新房,却又不敢离她太远。

“师叔爷爷不去喝酒吗?”

师叔爷爷看着她,微露不舍,“喜酒喝完了,我要走啦!”

千离顿时一震,揪上了他的袖子,“师叔爷爷,别开玩笑了,你都还没带我玩呢!”

“还惦记着玩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那对小鸳鸯,我可得罪了天山派未来的掌门啊!我这可是去避难的。”师叔爷爷调皮地眨了眨眼,也不提贺兰老庄主的事,只胡乱说道,“别担心,就算我走了,云天庄主也会替我罩着你的,该玩还是能玩的!”

千离刚要说什么,只见师叔爷爷脸色一变,纵身没入夜色中。

夜空中就留下了他豪迈的一句话,“我去也!”

她跑到了门口,眼巴巴地叫道:“师叔爷爷,你要来松林居找我啊……”

没有任何回应,站在一旁的闻动拍了拍她肩膀,“同是天涯沦落人,回首之时,伊人已不再,你总算能理解我的心情了吧?”

紧接着又听得闻动一声惨叫。

那边宴席正酣,她这边却在挥别,千离心里确实因为师叔爷爷的离开而悲伤,但跟闻动那小心思当然完全不一样(也不看看师叔爷爷年纪多大了!),只因他跟师父一样单纯地疼她——千离扫了闻动一掌之后,心情顿时大快,好了很多,大笑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景师兄,闻师弟,师兄妹一场也是缘分,人生当尽欢,今天是大喜事,咱们就来个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