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章 银钩杀手,红袖刀红袖
上来五个黑衣人,个个身手不凡,双钩划过,寒影绰绰,千离蹲在地上,抱头只见人影错乱,她唯一的心愿是打吧打吧,千万不要有人来搭理她!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已经如此低调了,还听到其中一个黑衣人道:“先抓最弱的!”
眼前便凌空落下一道寒光,她被一股大力往后扯去,那钩子便堪堪划在她面前,一缕头发飘乎乎地落了下来,千离眨了眨眼,惊魂未定,又是一道寒光直冲她而来,原来那人一击不中,回手另一只又已横扫而来。
醉剑翁只用支竹篙便挑翻两个,旁边与景戈苏慕白缠斗的两个黑衣人见势也抽身而出,双双落入水中,半天不见动静,船上只剩一个,钩子刺向千离身后的闻动,钩子尾端还装有铁链,链子缠上了千离,黑衣人紧跟着跃入水中,生生将千离、闻动两人一起扯动了几步。
千离早快掉下去了,看着底下居然还准备了开口的袋子,似乎是要将她打包装起来,她心里一惊,闻动不顾钩上尖锐的倒刺,忍着痛一把抓住。苏慕白上前一挥短刀,只见星火四溅,他的红袖短刀不是凡物,自然无损,但那链子竟也只是有点缺口。
醉剑翁摸了摸那链子,砸了砸嘴巴,“没想到你们几个小娃娃身价如此高,还需要动用这玄铁链,可惜、可惜这玄铁火候还不到。”
说着手起手落,只听呲呲几声,铁链这一端便如蛇软绵绵地垂了下来,闻动满手的鲜血也终于能够松开了,千离忙上前查看,他还对着她咧嘴一笑,“看我多有男子气概!”
船中的水越来越多,船身已经微微下沉,忽见船舷一侧多了几只铁钩,原来是底下黑衣人趁众人不防,用铁钩攀上来想要把船一举掀翻,景戈快步到了那边,却又不敢让船的一边承受过多力量,弓步扎稳,左手抡圆,“呔”的一声,一掌惊沧海蓄势而出。
生死关头,这一掌不敢不尽全力。
一粟惊沧海,千层浪难平。
一掌激起浪千层,却并未对船有任何影响,大股的水泡从底下冒出来,隐见水底现出浮动的黑影,醉剑翁连连称好,“好!好掌法!”
他看得兴起,一把擭住所有铁链,气沉丹田,猛的一扬,只见那几道黑影扑簌扑簌自水而出,甩出老远,只余几缕鲜血也很快便被浪头一口吞没,不见踪影。
那些铁钩无所依托,一并被醉剑翁甩在手中,他咕噜咕噜又灌了一气,把手中的酒坛抛了出去,“看老翁我无饵也能钓鱼!”
他站着看了一会,眼神一峻,手中的铁钩便连着链子如同网一样朝着四个方向撒了出去,那些链子如同长了眼睛,扎入水中直取人命。
瞬间便又有两人毙命,老翁却并未高兴,反而大叫一声,“还有一条好滑的鱼!”
链子拉起,三根银钩上满是鲜血皮肉,其中一根上竟挂着一只手臂,血肉模糊,断处却十分齐整,那人心性如此很绝,竟能在短短时间下定决心以手换命。
老翁凝神看去,江面某处渗出鲜血,他手中铁钩又是一甩,这次下了全力不让人逃脱,哪知竟勾到了具已闭气多时的尸体。
江面终于平静。
老翁丢了铁钩,又喝了一大口酒,“居然还真有如此懂水性的。”
千离被那血肉模糊的尸体吓了个半死,想是那人当时被老翁的铁钩丢中了胸口,胸膛大空,又被他后来一钩,早是肝肠横流,她目瞪口呆,坐在水里半天说不出话。
景戈沉声道,“老翁,这船只怕要沉了。”
“沉了好!”醉剑翁哈哈大笑,“反正我也要劈了它!”
江水渐渐涌进来,坐着的千离感到腰上一凉,终于反应过来,“这船都要沉了,那你们还愣着干嘛?”
醉剑翁一笑,拎起了她就往岸边飞去,苏慕白等人也紧跟其后。
那老翁也着实惹人恼,明明离岸边不远了,拿手一抛,将千离丢在水滩上,让她喝了好大一口水,还一竿子将他们都挑翻在水,自得其乐地以此下酒。
“这人送到了,我总算是还了债,连利息都给还上了!再也不用每月来这苦等了!好!好!好!”醉剑翁仰天大笑,抛下竹篙,解下了腰间的葫芦,美美地喝了一大口,醉醺醺地踏江而去。
几人跌坐在水中,哭笑不得,都是一身的沙泥,狼狈地上岸。
只有闻动手掌挂了彩,被水一冲,血肉糊在一起,小奴早扑了上来,“闻大哥!你受伤了?”
千离想到他的伤也算是因她而起,看小奴给他包扎便也只装作没看到。贺兰宫神色自然,也没把小奴怎么样,吁了口气,连忙去看苏慕白,“慕白哥哥,你没事吧?”
苏慕白脸色非常难看,一手捂住胸口,摇摇头,却没有说话。景戈上前以掌抵住他后背,输送起了真气。
贺兰宫看他们的模样,也忍不住问道:“远远看到船停了,究竟是遇到了何人阻挡?”
“是啊,我也想知道,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闻动也十分关心这个问题,都不忙着跟小奴趁机培养感情。
“懂水性,应该是恒水上颇有名气的银钩帮,向来为财赌命,难道就是他们一直跟着我们?”景戈奇道。
苏慕白道:“银钩帮不过是些亡命之徒,想必也只是受命于人。”
千离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你们谁有这么大魅力,能够吸引到有人愿意花重金杀你们?闻动,你刚刚出道,想也别想会有这样的高知名度,景大哥平时连个强盗也不敢下重手,也不像……”
苏慕白微微一笑,“你想说这些杀手是冲着我而来的吗?”
千离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我没这么说……”
“苏大哥!”远远来了一行人,抬轿的抬轿,为首的是一名干净秀气的少年,一身淡绿的长衫,头系方巾,倒像个书生,离得近了,越看出五官精致,倒像个姑娘,“阿三哥怎么不在?”
苏慕白闻声看情了来人,无奈道:“红袖,你怎么来了?”
红袖嗔他了一眼,樱红小唇一张,声音也是说不出的婉转动听,“公子从不去看我,也不许我回点墨山,如今好不容易盼到公子到白城了,还不让我来看公子吗?”
红袖刀?红袖?这两个实在很容易联系起来些什么,千离脸色早就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