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病了（补昨日的更新）
云妍欣在杜府也算是安定下来了，除了那个让她烦不胜烦的表弟杜珩玉之外，她在云府的生活也算十分的安逸。只是这里的大鱼大肉吃的她有点腻味，她也不是没提过在水云阁起小厨房的事情。可那倔脾气的杜老太太死活不松口，还把大厨房的管事妈妈训了一顿。
此事之后，杜府的下人见了她都躲的远远的，好像她是洪水猛兽一样。而厨房送来的饭菜比以前更加的丰盛，不见一点素食。对于这些，云妍欣只能无力的翻白眼，躲在水云阁闷了好几天都不出门，可急坏了杜老太太，急忙亲自来看她。
她还没有进门便嚷开了：“妍丫头！”
在屋里的云妍欣急忙走出来，见杜老太太，快步上前行礼道：“外祖母怎么来了？”说着，便伸手去扶了杜老太太。
“你这丫头啊，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便对外祖母说，要是受了这些个丫头婆子的气也只管说，外祖母替你教训她们，只是你别藏在心里憋坏了自己。”杜老太太拍着云妍欣的手背，见她好不容易补回来的身子，现在又瘦了，着实的心疼了一把。
妍欣听了杜老太太的这番话，忍不住的在心里嘀咕，面上却应承着杜老太太的话道：“外祖母多虑了，妍欣是你的外孙女，谁敢给我气受，我绝对教训她，哪里能让自己受了委屈啊。”
见妍欣这么说，杜老太太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来，在主位上坐定，吃了一口砚冰泡的茶，只觉得与自己平日里喝的不一样，便问妍欣道：“这茶喝着比普通茶要香的多，妍丫头，这茶是用什么水泡的？”
“外祖母，我一个深闺姑娘，哪里懂得这茶呀水呀的哟，不过您可以问她。”妍欣将砚冰拉到中间笑道，“妍欣这儿的茶都是经过她的手的。”
砚冰被云妍欣推到中间，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只是顺着眼睛也不说话。杜老太太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砚冰，见她这么乖巧，甚是喜欢，便开口问道：“叫什么名字啊？”
“回老太太，奴婢砚冰。”砚冰一点也不慌乱，十分的平稳，这让老太太又多了几分好感，
老太太端着茶道：“这茶是用什么水泡的，喝的竟是如此的香甜？”
“回老太太，是露水。”
“露水？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露水？”老太太奇怪的看着砚冰，她喝过这么多的茶，从来没有见过用露水泡茶，要知道这露水是极难收集的，它在寅初开始凝结，卯末消散完，这时刻正是好眠的时候。要是早了，这露水还没有凝结起来，要是迟了，这露水便已经消散了。
“这露水是奴婢带着其他人在每天的寅时到卯时这个时间段收集的。”砚冰也不居功，实话实说。
杜老太太微微的惊讶了一下，不解的问道：“这东西这么麻烦，你们为什么还要费那个神，那个旧年的雪水和雨水都是好的，又没有这个来的那么繁琐。”
“这几日姑娘咳的不断，以前听子衿说过这露水有润肺的功效，所以奴婢这才带人早起收集露水来煮茶给姑娘喝。”砚冰面不改色的说着，在一旁的李嬷嬷看了直点头。
杜老太太别看年纪大了，可精明着呢，一听砚冰提到子衿，便立即问道：“子衿是谁？”话音刚落，她只见妍欣身边的大丫鬟中走出一个颜色俏丽的丫鬟来。
她走到砚冰的身边，对着杜老太太行礼：“给老太太请安，奴婢就是子衿。”清丽的嗓子里透着伶俐，与砚冰的稳重成了明显的正比。
杜老太太早就知道妍欣身边有个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将这些个丫鬟教的规规矩矩的，她是一点都不惊讶，可看到这么一个伶俐的丫头，也不禁的欢喜起来，语气略轻松了一点，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露水有润肺的功效，可别是什么杂书上的看的，害了你家姑娘。”
“回老太太，奴婢懂得医术，都是师父教的，只是家道中落，才不得已卖做她人婢的。”子衿轻快的答着，却没有说实话，因为她知道那点实话除了自家的姑娘、李嬷嬷和三个姐妹外，不能对其他人说，这样的境遇只会让人先入为主，当她是个狐狸精而已。
“原来是这样。”杜老太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拉着妍欣的手道，“妍丫头，这咳嗽可是好了，要是没好，还是请大夫看看，别以为是小病就没事了。”
“回外祖母，妍丫头好多了，还要外祖母惦记，真是不应该。”妍欣笑着回答，可话刚一说完，便咳了起来。
杜老太太急忙亲自为她拍拍背，这才缓和过来，见她如此，便责怪道：“还说好了呢，你当外祖母是三岁的小孩，这么好哄的啊。来人啊，快请王大夫来。”
外头的人接了令便急急的出去了，不一会儿，王大夫便被请了过来，隔着床幔给妍欣请了脉之后，便对杜老太太道：“表姑娘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里太过于潮气，呆的时间长了，肺部便受不住，这才会咳嗽起来，无须吃药，只是要另安排他处便可。”
“妍丫头的身子骨如何？”杜老太太见妍欣没事，也就放了心，随后想起一事，便又问了一下。
王大夫再请了请脉之后道：“表姑娘的身子骨并不是很好，但是也不需要特别的调理，饮食清淡一点便好，只是一点需要注意。”
杜老太太见大夫停顿了一下，便急忙问道：“需要注意什么？”
王大夫见老太太问，暗暗的观察了那几个面生的丫鬟，随后笑道：“我看老太太还是让表姑娘起个小厨房吧，让表姑娘带来的人来负责表姑娘的膳食，她们怕是最懂得表姑娘的身子的，所以表姑娘一直安好。”
“王大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不能明说的么？”杜老太太见王大夫不愿直言，便以为是很严重的病，刚落下的大石，又提了起来。
“这……”王大夫欲言又止，显然是有难言之隐。
躺在床上的妍欣最知道自己的身边，也知道为什么王大夫为什么这么欲言又止，便道：“王大夫但说无妨。”
“表姑娘这……”王大夫为难的看看了旁边的丫鬟婆子。
杜老太太会意，便一招手道：“你们都先出去，我与王大夫有几句话要说。”既然老太太发话了，谁还敢留，都退了下去，最后出去人，顺手将房门带上。
“王大夫，现在可以说了么？”门刚一关上，杜老太太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王大夫沉思了片刻，这才慢悠悠的回答道：“表姑娘的身子偏虚，怕以后难有子嗣。”
“什么？”杜老太太有点不相信，她瞧着这么健康的一个姑娘，怎么可能会难以生孕呢。这女人不能生，就等于被打入了地狱一般，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
杜老太太见王大夫不回答，便知这事情不是开玩笑的，可是她还抱有一丝的希望：“那可有治愈的办法？”
老太太这话一出，三人顿时陷入了沉静之中，谁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打破静局的云妍欣，这时她已经从床上起来，对王大夫行了行礼道：“王大夫莫要为难，这是妍欣的事情，也是妍欣的命。”
杜老太太见妍欣这么淡然，便知道她很早便知道了这件事情，心疼拉了她的手道：“你这孩子，怎么都不说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外祖母，这事情我自己知道便好，何必要告诉别人，让人人都知道我杜府的表姑娘是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呢。”妍欣也不羞涩，直言的宽杜老太太的心。
王大夫叹了一口气道：“云姑爷给表姑娘挑的丫鬟婆子都是好的，姑娘的身子有好转的迹象，等姑娘出嫁的时候，怕是要好的。”
“你是说，有人给表姑娘调理了？”云妍欣听王大夫这么说，心中也不由的升起希望来，说她不在意那是假的，身为豪门的千金，她怎么能不知道生儿育女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我也不能保证，老太太，表姑娘，恕王某学艺不精，不能为两位排忧解难。”王大夫起身作揖，脸上满满的抱歉。
“王大夫，千万别这么说，这也不是你的错，只是这事有关妍丫头的名声，还望王大夫不要……”见杜老太太维护自己，云妍欣忍不住的眼睛发热，想掉眼泪。
“这王某省得。”王大夫收拾了药箱，起身离去。
杜老太太拉着云妍欣的手道：“妍丫头，外祖母一定想法子治好你，你放心。”
妍欣用拍子粘了粘眼角道：“外祖母，莫要为妍欣操心，现在这样就好，这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要是知道的人多了，妍欣怕是没有脸面活着了。”
“外祖母知道，你身边的丫鬟都是好的，外祖母也相信她们一定会尽力的让你好起来。”杜老太太拍拍云妍欣的手，拿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水，唤了外面的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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