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布行
刚从外面回来的旭言看见门口停着马车，又见妍欣出来，便迎了上去：“姐，你这是要出门？”
妍欣点点头，见旭言是从外面回来便道：“从哪儿回来？家中的事情还很多，别出去疯玩。”
“弟弟省得，姐姐出门怎么只带了这两个丫头。”旭言看了看跟在妍欣身后的墨凌与子衿道。
“又不是出去打架，带那么多人做什么。”说着，妍欣便要往外走。
旭言见妍欣要走，急忙唤道：“姐姐等等，我也随姐姐一起去吧。”
妍欣笑道：“女人家出去逛街，你不怕无聊么？”
“这京城不比我们江南，没有人认得我们，姐姐就带两人人出门，甚是危险，弟弟就勉为其难护送姐姐出门。”旭言拍拍胸口，表示自己能为姐姐排除万难。
妍欣笑着摇摇头道：“少废话，要去就跟上。”说完，她便带着两个丫鬟出了门。
待旭言从自己的自大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妍欣已经进了马车，只有子衿站在马车上同他招手，见他回神，便一头钻进了马车里。
旭言上了马，这才想起问妍欣去哪：“姐，你还没与弟弟说要去哪儿呢？”
“去北一街。”马车里传来妍欣银铃般的声音，只见车夫应了一声，便驱车前行。
车夫停下马车，并跳了下去，恭敬的对马车里的人道：“姑娘，北一街到了。”
“嗯。”简单的一声应答，随即帘子撩开，墨凌与子衿率先出来，将纸伞打起，妍欣这才从马车里出来，今日妍欣的打扮与往昔不同，一身月牙白蓝线绣梅的衣裙，珠钗未着，走在人群中也不至于那么的显眼。
北一街是京城有名的商业街，也是京城铺子最贵的地方，妍欣今日来这里不是纯粹的来逛街的。
“你找个地方歇着，大约三个时辰之后过来这边接我们，如果我们还没有回来，就在这里等，哪里也别去。”妍欣交代了车夫几句，便与旭言一起进了北一街。
“没有想到这京城的街道与我们江南的就是不一样。”云旭言哪里见过这样繁华的街道啊，他忍不住的赞叹，引来了许多人的侧目。妍欣白了他一眼，直径走进一家门面很大的布行。
刚进门，店里的伙计便迎了上来道：“姑娘，里面请。”
未等妍欣说话，墨凌便对招待他们的小伙计说道：“这位小哥，我们大爷姑娘要买布，劳烦小哥为我们介绍介绍贵店里的上等布料。”
店伙计见妍欣的打扮甚是普通，便以为只是一个有点小钱的小户千金而已，自然不觉得她买得起其店内上等的布料。心中虽然这么想，但是他依旧保持着职业笑容道：“姑娘请这边坐，稍等片刻，我将布料取来。”
妍欣这才发现在这店里的一角摆着桌椅，有几个人正坐在那里喝茶，几个店伙计正在卖力的给他们介绍着桌子上的布，便忍不住的想到这家铺子的老板还真是别出心材，有这么一个地方让客人歇脚，哪个进来的客人不觉得这里好呢，客人高兴了，钱自然也就跟着进来了。
妍欣挑了一张最角落的桌子坐了，专门侍候茶水的店伙计很快便将茶水端了上来，还配了一碟子的小点。
“这个老板这样做不是很亏么？”子衿附到墨凌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墨凌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他在这里多了这么一点开销，可是让客户开心了，那么自然是乐意掏钱，回去之后跟自己的亲朋好友一说，客人只会源源不断的来。”
“墨凌，看来你还懂得生意经啊！”墨凌和子衿的对话被旭言听见了，他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看着墨凌。
墨凌不骄不躁的给旭言行礼道：“谢大爷夸奖，奴婢跟着姑娘看多了，自然也就会了。”
“这丫头说谎都不带眨眼的，我除了给你看看账本，还有什么东西给你看呀？“妍欣放下茶杯，笑着意味深长。
墨凌被妍欣笑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姑娘要知道账本是包括很多的商场上的生意经，看多了账本，自然也就明白了一些生意经，姑娘给我的自然是最好的。”
“瞧你说的蛮有道理的，怎么，在府中可有中意的人，要是没有姑娘我给你指一个可好？”妍欣似有心又似无心的说道。
墨凌愣了一下，急忙低下头认错道：“姑娘，奴婢知道错了。”
妍欣奇怪的看着墨凌，似乎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但随即又想到了可能是墨凌理解错了自己的话，便笑道：“瞧这丫头吓的，姑娘我又没有怪罪与你，你能学这么多的东西是好事，姑娘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而且姑娘我说的也是实话，你也不小了，先定下个人，等过些年，便直接出嫁，到时候将一处交与你打理，便又是我的一个得力助手。”
“姑娘，我……”墨凌还想说什么，但是瞧见有人往他们这边来，连忙住了口，不再继续说下去。
先前招待妍欣等人的那个店伙计带着几个抱着许多布匹走过来，不过一看那布匹的成色，妍欣便知道这不是这家店中上等的布料。
“姑娘，这是本店出售的布料中的一些，请姑娘过目。”店伙计十分的客气，如果要是不懂得布料的人来买的话，这些个中等的布料便可以打发。
可是妍欣却不一样，她来这条街的目的只有两个：一是寻找一家适合开绢坊的铺子，二是寻找一家供应绢坊布料的布行。而她走进这里则是因为这家虽没有秦家的布行那么大，却也是北一街上一家不小的布行，如果她能将这里的生意谈下来，那么她与布行便会双收，只可惜这店伙计眼拙了一点。
“这位小哥，这是店里最好的布了？”在江南的时候，墨凌虽然给妍欣管账本，可随妍欣进出绢坊许多次，每次妍欣看布都将她们四个丫鬟带上，虽然听不懂太多的东西，却也能一眼便看出布料的好坏来。
店伙计见墨凌发问，立即赔笑道：“瞧姑娘说的，这是本店的中等布料，最适合姑娘家的大爷和姑娘了。”
“小哥说的好听，我看小哥是瞧不起我们家大爷与姑娘，所以这才不将最好的布料拿出来是吧？”妍欣放任墨凌的蛮不讲理，这丫头便是她的一杆枪，带她出来是因为她性子稳，不向砚冰那样不管不顾，不像子衿那样不知何如，更不像彼柔那样默默无闻。
店伙计听墨凌这么说，唬了一跳，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被人一点而中，急忙赔礼道：“姑娘严重了，小的不敢，这些个布匹虽然不是本店最好的，但是绝对配的上姑娘家的主子。”
见店伙计依旧这么说，妍欣悄悄的给旭言递去了一个眼神，旭言会意，一拍桌子站起来喝道：“怎么说话的，瞧不起人是不？要你拿上等的布就上等的布，怎么这么多废话。”
旭言这么一喝，在场的人都看了过来，本来在柜台后面算掌柜听到动静急忙赶过来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位爷消消火，有什么事情慢慢讲，慢慢讲，福二，添茶。”
一直不说话的妍欣这时候抬起手道：“掌柜的，不忙，我只问你一句，这些布料是你们布行上等布料不是？”
掌柜的看了看摆在妍欣眼前的布料道：“这只是我们店里的中等布料，有什么问题么？”
“掌柜的应该不知道吧，我们刚进门的时候，我的丫鬟便跟你们的店伙计说我们要看上等的布料，可是你们店伙计给我们抱来了这个，我们要是不懂布料，怕是要被蒙过去了。”妍欣五指微曲，轻敲着桌面，脸上保持着惯有的微笑，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让人看了害怕。
“这是怎么了？”掌柜的还要说什么，身后便响起了一个磁性沉稳的声音。
掌柜的一听这声音，掌柜的脸色一变，急忙迎上去道：“二爷，您怎么来了。”
妍欣见掌柜这样子，便知道这店的主人来了，忍不住的仔细的瞧了。只见一个着青色长衫，面容俊朗的男子出现在妍欣的面前，她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位姑娘，这事情是我们的店伙计的错，我一定罚他。”那名男子见到妍欣，眼中有莫名的欣喜，很快便消散了，让人捉摸不到。
对于这名男子的道歉，妍欣选择了沉默，旭言便站出来接口道：“客气，这事情呢，我们等一下说，让人将你店里最好的布料拿来，我们先瞧瞧。”
“好的，请稍等。”这名男子彬彬有礼，很有生意人的味道。
“客气。”旭言也坐了下来，亲自给妍欣倒了茶道，“姐，看完布，等一下我们去看看首饰，这人啊，还真是只看衣服。”
“瞧大爷说的，首饰我们家又不是没有，只是姑娘不爱戴，闲重的慌。”墨凌很是时候的接话，但是被妍欣瞪了一眼，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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