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晕车骑马,两大酷刑 (三)

秋香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今天不过是练习,就已经疼得这么厉害,明天若这样赶上一天路,可怎么熬得过来呢。”

衡敏连连摆手,说:

“我已经后悔了,我明天还是老实坐车吧。”

怡贞却只有苦着脸的份,一边是生不如死的晕车,一边是十大酷刑的骑马,她几乎要内牛满面的问问老天,要不要这么蹂躏她啊。

秋香见她愁云惨雾,想了一想,道:

“公主,不如让奴婢赶做一个厚些的坐垫,明天放在鞍上,或许能舒服一点?”

怡贞大喜,一把抱住秋香,谄媚的说:

“太好了,秋香你这主意好,可救了我一命了。”

秋香直笑:

“公主这话可折煞奴婢了,照顾公主本就是奴婢的份内之事么。”

怡贞嘿嘿一笑,忽又想到什么,说:

“若是那坐垫不太费时,能不能也给胤衸哥哥做一个呢,省得他太过辛苦。”

秋香应了,笑道:

“奴婢让灵珠也搭把手,用不了多少功夫。”

泡过了热水澡,上过了跌打药,腰酸背痛的感觉却没有怎么减轻,怡贞趴在床上做仆街状,低声哀嚎着:

“唉呀,我真是浑身上下屁股疼,才骑了俩小时,就这个德性,明天那一整天我可怎么办啊?”

衡敏慢吞吞的爬上chuang,笑了一声:

“你浑身上下都长着屁股么?”

她在硬床上翻来覆去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不由得狠狠怀念了一下现代的席梦思床垫,只听怡贞低声抱怨:

“怎么没见过穿越小说里提骑马多遭罪这茬儿呢,难道那些穿越男女,都天赋异秉不成?”

衡敏苦笑着说:

“人家不是是忙着开店赚钱,就是赶着跟阿哥谈情,哪里还腾得出笔墨写这么无趣栽面的事情呢。”

怡贞紧了一下拳头,咬牙说:

“要是我有朝一日穿回去,一定写一本穿越生存手册,让后来的穿越者起码有个心理准备,别像我似的,对古代生活充满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衡敏窃笑不止:

“你穿成个公主,整天前呼后拥一堆人伺候着,体会过什么生存艰难啊。不过骑个马,就把你给虐到了,要是你穿成个普通农家女,天天下地耕田,回家织布的,还不得哭死!”

怡贞汗了一下,说:

“我要是穿成穷人,肯定会咬牙探索一下跳崖是否能穿越回去的可行性的。”

衡敏翻个白眼,一脸“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没出息”的表情。怡贞嘿嘿笑了两声,话题一转,回到夸奖自己的中心话题:

“诶诶,说起来,今天我挑的那两匹马不错吧?”

这话分明就是抛砖引玉的来吸引表扬,衡敏肚里好笑,顺着她的意思说:

“是啊是啊,看不出来,你还有点伯乐的本事呢,难道以前研究过这个?”

怡贞歪头想了想,说:

“研究可能谈不上,不过在美国多少接触过一点。”

衡敏很惊讶:

“你在美国真的是读博士的么?怎么好像十分不务正业的样子?”

怡贞很汗的打了个哈哈:

“我们就不要纠结我用不用功的问题了嘛。其实是读博士的时候,我们实验室有个美国哥哥,他特别喜欢赌马,时常会给我灌输一些马经啥的,还领着我去了一次赛马的地方,挺有趣的。”

衡敏用手指划划自己的眼睛做刮目相看状:

“原来你还真懂行啊,难怪能挑出汗血宝马的血统来。”

怡贞顿时瞪大了眼睛:

“什么汗血宝马的血统?我挑的那两匹不是什么天马加西极马么?”

衡敏只好先给这个人扫盲,说清楚大宛马=天马=汗血宝马的事情。

如衡敏所料,扫盲后的怡贞得瑟了个十足十,如果她有尾巴,此刻一定是高高翘在天上。不过她臭美了一会儿之后还是老实交代:

“好吧,其实当初那些马经我也没记住啥,我也就是看着马厩里那两匹马个头比较大,毛色漂亮,又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估计不可能是劣马,就点名要了。”

衡敏稍微趔趄了下,小声嘀咕道:

“搞了半天还是靠视觉系。”

怡贞习惯性的无视了她的抱怨,自顾着YY起来:

“既然这里都有进贡的汗血宝马了,干嘛还拿那么老丑矮小的马做军马啊,要我说,就用汗血宝马育种,培养出个几万匹的好马来装备军队,那骑兵不就牛大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指哪打哪,天下无敌!”

她想起看过的一些历史穿越文,更加觉得自己发现了清朝军力从此振兴的诀窍,结果衡敏在旁边凉飕飕的来了一句:

“火枪大炮明朝就有了,你YY汗血宝马还不如去YY机关枪手榴弹呢。”

怡贞被这盆冰水当头浇下,一时语塞,却见衡敏从枕边翻出一本书,埋头看了起来。

怡贞挑高了眉,啧啧道:

“好用功啊,怎么学习热情这么高涨啊?”

衡敏瞪了她一眼,说:

“眼瞅着几天就到热河了,到时候康师傅要是考察咱们的功课,太露怯可不行。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赶紧也趁着这两天多复习一下,喏,这里还有一本,你也看着。”

怡贞接过衡敏递来的书,随手翻了两页,就打了个哈欠,说:

“我还是算了吧,临时抱佛脚有啥用,功课这玩艺不就靠平时积累么。”

衡敏笑了一声,说:

“你还挺主旋律的,说话跟我们初中班主任一样。临阵磨枪,那不是不快也光么。老康真要考功课时,我看你怎么办!”

怡贞嘻嘻一笑:

“山人自有妙计。”

衡敏本来想问是什么,后来转念一想,怡贞的招术基本都是剑走偏锋,多半是阿谀共奉承齐上,脸皮与城墙同厚,不是她想学就能学来的。

听着旁边已经光速入睡的怡贞鼻息细细,她也开始觉得眼皮打架,暗地安慰自己说,功课全靠平日积累,自己积累得就算不多,总是要胜过那个拒绝复习的理科生的。想到这里,衡敏也把书一合,心安理得的会周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