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异常扑倒
饿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脑袋也有点昏沉沉的。期待肝糖原分解能带来少许能量,结果等了许久,连举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呼呼。”我喘气,额头上冒了些许冷汗。往常这个时候,无良多会问候几句,然而这次没有。我有些奇怪,却没有质疑的语气。
原本走得很稳的无良,却让我感到颠簸。天旋地转,视野浑浊。不会吧,才这么一小会儿就饿成这样,往常扛个一两天都没事,我这是怎么了?
感觉身后有马蹄声,清晰地敲在心间,心脏也随之跳动。嘭嘭嘭,心似乎要从胸膛中跳出,无序地脉动,带动我的身体发出震动。
“嗯。”扭着身子,我不安地。
无良依然踏着稳健的步子,对如猫儿一样腻歪的我不闻不问。
林间鸟儿的叫声,流水的哗啦声,风吹草木的声音,充斥着耳朵,震得耳膜发疼。好吵,想把耳朵捂起来,由心而生无力感。
似有一条滑腻的小蛇,从身上爬过,让自己都软成一滩水。突然觉得自己扭来扭去的很奇怪,就像前世某些在公车上意图不轨的怪蜀黍。太变态了,太变态了!一边鄙视自己,还是控制不住扭动。
“放、放我,下来么。”最后一个么字嗲得我浑身发毛,我到底怎么了?该不会是中药了吧?
无良并不搭理我,任我对其骚扰。我深度怀疑,丫是不是乐在其中。越来越古怪的感觉,让我软绵绵的,我将头贴在无良耳侧,“咯吱咯吱”地笑起来。
“别闹。”无良终于有了反应,沉声呵斥。
“嗯。”我应了,但身体还是不听话地自己动。我勉强地说:“把我放下来,扔水里,冰一会儿就好了。”隐约记得对付药可以这样。
无良犹豫了片刻,果断将我扔入水里,激起的水花溅起,在阳光下如钻石一般炫目。清凉的水流滑过肢体,我愣了愣,好像腿有感觉了。用手捶了捶,还是木木的,有些失望。
短暂的正常意识后,我又不正常了。眼神迷离地看着无良,我嗲着声音说道:“无良哥哥,你怎么这么不怜香惜玉,人家身上痛么,你来揉揉。”啊!我要抓狂了,为毛为毛啊,这个水里泡着的不是我、不是我!
无良坐在岸边打坐,任我这个残疾人在不深的小河中发嗲半天。看他淡定的神情,我对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很无语,我都受不了了,他怎么还能扛?
把头探入水中,睁开眼,水底的水草如女人的长发,接触到皮肤只觉得黏糊糊的。抬起头,浮出水面,吸了口气,我又潜了进去。哼!宁可憋死自己,我都不想那样说话了。这招见效没多久,我悲催地发现,我居然能在水里说话。当然,把自己呛了个半死。
无良当即就跳入水中,将喝了半肚子水的我拖上了岸。我嘴角还残留着一丝绿色的水草,随之溢出清澈的河水。一股腥味,令人作呕。
无良叹气,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袋子。看到那小袋子,我再熟悉不过了,里面那些银针,基本上都在我身上呆过。
“不要啊!”我吐出水草,喷出鼻水,“别再扎我了。”说完哇哇地将水呕了出来。
我的求饶毫无作用,无良提起针,迅速准确地扎入我身上几个穴位。还没消毒呢,好歹拿火烧一下啊!
过了一会儿,自己突然有了很大的力道,扑身往前,抢过了针包。我大笑:“哈哈哈,你以为单单封穴就可以挡住我了,小和尚,乖乖献身吧!”噗,我不要命了,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愕然地看着自己直立的双腿,两道银光闪过,从我双腿里飞了出来。天!怪不得我不能动,原来是被他扎的。
我有些愤怒,将针包扔到无良脸上:“你扎阿!扎死我算了。”
无良毫不在意,弯身捡起针包,拍了拍,放入怀中。他静静地看着我,我们之间有了一种对峙的气氛。
杀了他!一个念头冲上脑海,我恐惧地睁大了眼,握住了手。浑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劲,无处发泄。该不会这河水可以增加人品吧?我就喝了几口,原本瘫软的感觉仿佛从未出现。
我扯着嘴角,阴险一笑:“嘿嘿!”
无良皱眉,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我迈着僵硬的步子,比僵尸跳还丑地慢慢移着,向无良靠近。麻木渐渐退去,变成针扎似得疼痛,然而每一次落步都让人精神振奋。
无良就在我眼前,他将手收回袖袍中,冷静地看着我。
我举起手,比在他脖子处,露出一个傻傻的痴笑。身子往前倾,一用力,就将无良压倒。无良就跟睡觉一样,并没有什么别的举动,他闭上眼,让我油然而生一种强#奸犯的罪恶感。我是强#奸犯?
一个小人蹦出来,贼兮兮地笑道:“你当然不是强#奸犯。”我点头,肯定不是,小人捂着嘴,“因为你像轮#奸犯。”巨囧,这小人不是我么,都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了。
老天,给我个雷劈醒我吧,我一定是在做梦。
趴在无良宽广的胸膛上,感受着他胸口缓和的起伏,心里那份躁动少了一分狂傲。此时的我如同醉酒一般,眯着眼,打量无良光洁的面庞。手指画过他的细眉、挺鼻、薄唇,停到喉结处打圈。
苍天啊!大地啊!我为这个挑逗的举动凌乱了,我到底哪根筋抽了?
目光接触到他白皙的耳垂,我撑着手往上挪,无良闷哼了一声,因为我压到了他的伤口。红色的血在外衣上绽放,我在意,却没有停止对他的欺压。
对着那个黑色的小洞哈了口气,我低头,用手勾着他的下巴:“来,给爷笑一个。”
无良此时就如同一个会呼吸的死人,任我调戏,都没反应。
良久,我打了个哈欠:“啊!下次再跟你玩。”瞬间有一种灵魂抽离的感觉,身子一顿,倒在了无良肩头。此时无良的身子有些僵直,他出声叫道:“笑笑。”
我闭着眼,不敢面对他。我刚才的所作所为,够我死上几万次了。兴许无良会大发好心,问我:“今儿挑哪种死法啊?横着死,还是竖着死?”无良摸着下巴,为难地说,“跑着死比较有技术难度,不过我会尽力的。”
僵硬地黑线挂落,留下尴尬的粗噪声。
我装死,任无良拍打叫喊,都不“醒”。无良松了口气,但依然无奈地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