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烈火双瞳

书名:黑暗秘咒章节名:第四十六章烈火双瞳

“有话请直说。”冷漠的眼神和平稳的个性都证明我不是个容易激动或容易受伤害的人。MISS对这点该是了解的,但为什么说起话来如此含糊。如果是伯爵也就算了,那家伙是比较唠叨口才也不好,但MISS平时说话的时候表达意思都很清楚,口齿也很伶俐。今天这是怎么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我……看见一夕了。”MISS一直低着头,从看到我起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像是犯了什么错一样。但直觉告诉我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对自己要说的话感到为难。但如果说是看到一夕的话,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对于现在的一夕,她就算做出再夸张的事我都不会觉得惊讶的,更不会加以指责或干涉。

“不是你想的那样。”MISS看我对她说的话完全没有反应,补充了一句没有任何意义的话。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吧,那说什么和我想的不一样。她今天究竟是怎么了?我觉得如果不用思想窥测的话,自己恐怕永远也猜不到女人心里在想什么。

“请说清楚些,我并不想窥探你的隐私。”我的话只是点到为止,因为知道对方能了解这话中的含义,MISS在女人当中绝对还算是聪明的。

“诶?”MISS因为我这句话而抬起了头,但当看到我的眼神之后又马上低了下去。接着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最后抬起头来正视着我,决定爽快的说出一切。

“这个一夕不是你所见到的那个一夕。”MISS的话说的很无厘头,但我却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因为之前我们就有怀疑过现在看到的这个一夕,并做出了很多猜测。那么说,那个过于华丽而且行为举止都很怪异的一夕果然是假的么?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不过既然MISS看到了真的一夕,那么很多事情都该能迎刃而解了吧。这对我而言该算是个好消息,那么一夕又为何愁眉苦脸的。这对她而言不也该是个好消息么?

“但是一夕她似乎……很痛苦。”

“是么。”我淡淡的问。但就算是在痛苦中,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她无非还在怀念哈德斯吧,失去心爱的人,这种痛苦并不是那么容易抹平的。我的心里感到一丝没落,但却并未感觉心疼。因为这本就在意料之中,我的理性告诉自己,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这样的行为是不值得也不理智的。

“一夕现在的样子很糟糕,其实真要说,也说不那么清楚。因为我的描述能力并不强。但至少我想要告诉你,她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说话,没有办法自己行动。换句话说,她被困住了,而且是彻底的。而且,困住她的地方也很乖,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冷静的看着一脸着急却又语无伦次的MISS,平时的她语言功能挺好的啊,但现在说话怎么都结巴了。说被困住,难道一夕被什么人禁锢了么,这倒也是可以理解。那么MISS和我说这话是想我去救她么,如果是,也不必把自己弄的那么紧张吧。

“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平时说话挺能干的,关键时刻怎么会那么苯!”MISS有点懊恼自己胡乱说出的言语,看着面无表情的我她显得手足无措。

“带我去。”既然说我不明白,那就索性带我自己去看明白不就好了。

“你确定。”MISS有点胆怯的看着我。

“恩。”再和你说下去我才会崩溃,还不如直接带我去就好了。如果要救人,不也是顺便么。没有神的人间界,现在的我算是有能力的吧。把一夕从另一个人,就算是十几个人手里救出来,对我而言,也并不会是件困难的事。

“那好吧。”MISS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似的站了起来,并带我去她看见一夕的地方。当我看到一夕的时候,才明白MISS的心情。她是顾及我的感情才会那样的,但事实上,我并不像你想的那么脆弱。不过眼前的状况还是让我不禁心寒,因为太触目惊心了。

看着面无表情的我,MISS相当担心。因为这样的状况下或许还是大声喊叫出来比较好,那样发泄心中的情绪才有利于从残酷的现实中解脱。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我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夕,缓缓的问出一句话。

“诶……”MISS听到我开口说话感觉点恍如隔世,“昨天,是昨天晚上。”

“昨天就今天有变化么?”

“没有,昨天……就是这样了。”

“恩。”

看着眼前透明的巨大绿色椭圆形,里面的一夕蜷缩着身子,如同回到母体*中的婴儿般沉睡着。紫色的长发围绕在她身体的周围,紧闭双眼的她看上去是那么纯洁,又是如此美丽。虽然没有大的表情,但那张脸看上去涵蓄而由幽雅,那种感觉绝对是一夕没错。那微微张开的粉色双唇使她本就白皙的脸庞看来更柔和,但也更苍白。

她保持这个姿势究竟多久了,是不是当我们回到这个现实世界后就开始了呢。那么和她长的一模一样并且拥有她记忆的女人又是谁,而一夕又为何被困在这个地方。这个地方究竟又是什么,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东西,也不像是培养液啊。

“我尝试过把这层外壳打碎,但完全……”MISS看着绿色透明的外壳,那看上去就像是玻璃,但事实上却很坚固。

“这是什么?”我低语,这个问题究竟是问MISS还是在问自己。我走到这盛放着一夕躯体的绿色透明外壳边,用手轻轻触摸这闪烁着绿色光芒的透明外壳。那触感是冰凉的,甚至是震彻心扉的寒冷。这椭圆形看上去像蛋壳的东西究竟是什么,里面的温度也像这表面那么冰冷么,那里面的一夕……突然猜测到这或许是低温保存用的一个设备。或许当时醒过来的一夕就已经处于昏迷状态或肌体紊乱状态,所以某人就把她用这样的方式保存了起来。但这也并不就是个理想的假说,看来事情的真相总是需要通过调查才能获得。

我闭上眼睛,尝试着和被透明‘蛋壳’包围的一夕沟通。我的精神力游走在整个‘蛋壳’的外表上,但就是无法到侵入到这里面的世界。怎么会这样,连精神都无法闯入么?应该不会有防止外在精神力入侵的程式才对,还是说一夕她本人拒绝我思想的侵入呢?

“你能把一夕从里面……”MISS想要我打碎那层外壳,把里面的一夕弄出来,但我却认为那并不是个好主义。因为究竟是为何一夕才会呆在里面的原因我们并不知道,贸然行动的话究竟是对她的伤害还是帮助,这很难判断。

“回去吧。”我转身离开了那个地方,这个盛放一夕的容器究竟是什么或许我该去找那个假的一夕问问清楚。既然从一夕的脑中盗取了思想,就说明她本身与一夕的关系是相当密切的,更何况她长的与一夕是那么的相似。这次我绝不会因为道德上约束着的尊重他人的隐私权而不利用思想窥探了,因为就算她不说,我也一定要知道!

看着远去的背影,MISS心情复杂的难以言表。她不知道他这样冷漠的看着原本的所爱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就如此一走了之他又有什么打算。MISS叹了口气,也慢慢的走向基地。至于他不去救一夕的道理她是明白的,因为自己也曾经想过打碎那个‘蛋壳’的利弊。所以当时也并非真的用尽了全力去打碎那不知名的物体。

MISS对我这样的行为会有什么想法不是最重要的,况且我也相信善解人意的她该是了解的。现在我要去地方的基地,不管他们是否同意,我都要见到那个假冒的一夕。不过在此之前,或许该和她本人沟通才是,如果她愿意出来见我,那便是最好,省得惊动其他人了。任何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都该是害怕被人发现真相的吧。既然被人发现了,也该是期望越少人知道越好吧。所以我认为那个女人有可能会同意单独出来与我会面。

我走到废弃的原积压过剩产品的仓库附近,那里离燎原的基地很近,但还不至于近的会被发现。因为我用听力判断出他们安装的监控设备的位置,那机器转动的声音虽然细微但却很特别,所以也比较容易判断。

站在这个位置上,我试着用精神力和假一夕进行沟通。就算她的念力不够或精神力不强,我的声音她还是该听的见的,只不过回答不了而已。

‘给你三分钟,到废弃的仓库来见我。否则你的秘密将会被泄露,而且惹到我,你也该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发出这样的信息,带着绝对的威胁。我可没空和这家伙耗时间,一切都已迫在眉睫,这个只属于人类的世界如今仅仅剩下一天半的时间,可要做的事却还有很多。现在又突然冒出如此意外的事情来干扰我本来计划的进程,如果不快点解决的话,问题就真的大条了。另外自己该不该回基地发本题也让我很为难,很头疼。

是他?他居然与我沟通并且如此的威胁自己,究竟是发现了什么?难道他发现一夕了?她的脑海中一再重复刚才他说的话,那种不寒而栗的声调绝对是他没有错。厄夕仲怔了,但这次恐怖的邀请自己却不得不去。因为惹怒了对方,自己的生命都将堪忧了,那就更别提什么自己今后的宏图伟业了。

厄夕找了一个小型飞行器,快速的离开了基地向仓库方向飞去。站在飞行器上的双腿在发颤,这是不自觉的动作。在潜意识里,自己是多么害怕这个男人她不清楚,但现在却深刻的体会到了恐惧的意义。她本也不想害一夕的,毕竟那是她的……

远远就看到她站在细小的飞行器上紧张的样子,我不禁想,既然现在如此害怕,当初又何必做出那种事来呢。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她究竟为了什么而产生罪恶感和恐惧心,但一定会是和一夕有关的,并且绝对做了不该做的事。

站在我面前的人穿着略显华丽的防护服,不过这可比她原本穿的像糖罐头外包装那样的宫廷服饰来的好多了。她很紧张也很局促不安,但却故意装作很镇静的样子高昂着头颅凝视着我的双眼。殊不知这样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其实人是该面对现实的,面对比自己强太多的对手,逞强的行为才是最愚蠢的。不过不卑不亢的态度倒是该欣赏的,但她的态度似乎超出了那四个字的范围。所以让我看来更厌恶了。

“你找我什么事。”她的外表与声音实在和一夕一模一样,但那矫揉造作的感觉却无法与落落大方的一夕相提并论。如果真要说的话,该是她在故意模仿一夕吧。

“难道你不觉得该说些什么么。”我冷冷的盯着她。既然你的双眼如此不畏惧的直视着我,那不好好利用自己恐怖双眸的威慑力岂不是太浪费了。我红的如同地狱里在燃烧的烈火般的双瞳散发着阴森且残暴的光芒,这使本就强打精神的厄夕终于无法面对而低下头来。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声音也不同刚才那么冷静和坚硬了,厄夕把头蹩开,眼光落在地上散落的不完整、破碎的玩具部件上。她现在了解自己真的是害怕眼前的这个男人的。

“不明白?”我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虽然她看不见,但却一定在想象现在挂在我脸上表情该是什么样的吧。我轻蔑的语气继续追问,“非要人逼你才肯说么。”

现在没有用思想窥探的我其实也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但本身还是希望她能够老实的回答我来赎她自己的罪。说实话,我很清楚自己如此大费周章的原因。那是因为无论如何,这个女人都长的是和一夕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心里泛起的怜悯同情之心还是希望她能够自己主动承认并解决错误的。那样或许我就能说服自己‘从轻发落’她了。

“我叫厄夕,是一夕的妹妹。”厄夕抬起头瞥了我一眼,但眼神很快就又落在了别的地方。她毕竟还是怕我的,所以说出真相对她而言也是相当具有压力的。不过说是一夕的妹妹,这种话或许是真的吧。不是同卵的双生子是没可能那么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