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自虐
书名：黑暗秘咒章节名：第五十章自虐
在简单的寒暄之后，他们都各自回了房间。
“那是生物的血液。”伯爵回到房间后面色灰暗的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喃喃的说。
“什么？”MISS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明白伯爵的意思。
“我说那蓝色的液体。”伯爵抬头看着MISS，声音很轻，并示意MISS走到他身边去。MISS走了过去，坐到了伯爵的旁边。
“你说是血液？”
“是的，那个数据虽然很混乱，看上去像乱码。但事实上是因为有太多成分原本是未被记录的，所以机器没有原始数据也就分析不出来。但有些部分却是……”
“你怎么知道的？”
“呵……你还真把我当成不学无术的混混啊？好歹我也有我的爱好和相关学识啊。”
“恩，我知道。”MISS会心的笑了笑，她只所以喜欢上伯爵的最大原因之一大概就是这个吧。平时看起来西里糊涂的家伙，到要紧关头却总是很可靠。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女人需要的安全感吧。于是MISS给了伯爵一个浅淡的吻以资鼓励。
“我只是看到了有相关的数据排列，大致该是活着的动物的血。”伯爵陷入了深思。
“可有什么动物会流蓝色的血啊？未免太奇怪了吧。”
“有是有的，但那种动物早就灭绝了的。更何况那也不是陆生动物，可我们发现的地方明明离海洋远的很啊……再说我们那人工的海里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生物。”
“真的有生物的血是蓝色的么？那是什么动物啊？”MISS佩服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那种生物的名字叫作鲎，它的血是蓝色。”伯爵想起了原本的生物学知识。
“鲎？那是个什么东西？远古的么？”
“啊，是的。”伯爵简单的和MISS阐述了一下关于这种古生物的知识，“那是四亿多年前就有的生物了。样子么……它的头端至尾剑末端长度大约为雌体60厘米；雄体50厘米，周缘圆弧状，雄体稍扁平，前端有一对深凹。背面起伏显著，表面全体有多数小而坚固的小刺。尾剑基部的背面也有三个突起。雌体的明显特征是第四、五、六缘刺退化显著，很短。另外，鲎对自己的伴侣可是称得上坚贞不渝的哦。”
“诶？真的么？还有这样的事情……好浪漫的感觉哦……”
“诶……？”伯爵看着MISS一副憧憬的样子，心想，还好没让她看见鲎本身长的样子。否则再怎么也感觉不出浪漫了吧。
“原本的医学工作者采鲎血做试剂时只抽取1／3或2／3的血，这样仍能保证鲎的成活。但到后来，鲎却遭到‘抽光血、吃尽肉’的毁灭性掠夺。除了制鲎制剂，富含蛋白质的鲎据说相当美味，于是就被……。其实物种的灭绝几乎可以说全部源于人类贪婪的yu望。”伯爵说着，神情有些没落。人类究竟是这世界的主宰还是毁灭者？
“恩，算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眼下我们要解决的可不是这个物种问题。”MISS看着伤感的伯爵有点心疼，而且这个话题也越扯越远了。
“对，所以这蓝色的血液究竟是什么生物的很难说，但我却有预感……”伯爵皱着眉。
“我也有预感……”MISS露出了和伯爵脸上一模一样的表情。
“你也那么认为么？”MISS小小声的说，因为这种事是不愿意让别人听见的。
“是的，我认为有可能的，他不是纯种的人类不是么。那或许就有可能……”
“恩，我也觉得……但为什么他会受伤甚至流血？该没什么人能伤害他吧。”MISS虽然有点担心，但却不认为有谁伤的了罗刹，毕竟那家伙算是厉害的。
“恩，不管是什么原因，但至少他的生命不会有危险。”
“是啊，只留那么一点点的血不会有事的。”
“是吧……”
MISS和伯爵虽然嘴上说不担心，其实心里却是非常着急的。现在朋友的人在哪里也不知道，还受了伤。虽说没有大碍，而且说不定那家伙还能自己治愈，但毕竟……
此时的沙耶其实心情也不好，那数据中关于生物血液的一部分他当然是明白的。只是不知道他们双方都在相互隐瞒这一部分并且擅自猜测罢了。其实蓝色的血液在生物学可以说是相当特别的一种现象。拥有此种血液的动物往往都有很强很迅速的自我治愈能力，而且还有对毒性物质有着很强的辨别能力，甚至是治疗能力。以前就一直有人类提取蓝色的血液并提炼出抗毒、防毒制剂。但现在自己生活的这个星球上该是没有生物拥有该种色彩的血液了啊。沙耶当然也会用脑袋猜测可能性，但没有证据的话还是不敢随意下定论的。
应该晚上了啊……沙耶抬头看时间的时候才感到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的那么快。以往的时候对自己而言一天的概念是什么呢，或许是重复无聊又孤寂吧。那时候总觉得时间过的很慢，但现在，这时间怎么会过的那么快？简直不够用的。
放下手中的小型电子笔记，沙耶叹了口气。他依旧感觉不到罗刹的气息，但是他却感觉到了雪姬的‘气’。虽然很弱但却真实存在着。那么说来雪姬也是个能运用魔法的人么？或许这个世界上有这种能力的人并不少，只不过大多数都没有发现自己潜在的能力吧。
我很诧异自己手上的伤口竟然如此快速的就愈合了。但虽然说是诧异，但脸上却依旧毫无表情。刚才因为看着一夕那种样子感觉懊恼而用力敲打了一下附近残破的柱子，结果却不慎划破了自己的手。流了多少血并不清楚，但当发现的时候，这不算小的伤口却已经愈合了。这比起以往受伤的经历来说愈合的速度显得过于快速。
浑身冰冷的瘫在地上，身体慵懒的根本不想动，也没有力气动。反正现在不论发生什么都和我没有关系了。都活了二百年了，就这样死了也不算亏本。想到再过一百年自己的样子必定会变得臃肿或不堪入目，就觉得还不如保持现状死去的好。
别来烦我！皱着眉头拒绝所有外在想要与我联系的信息，但与此同时我竟为此感动。本以为自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和任何人都没有关联，因为没有人真正需要我，缺少了我这个星球还会同样的转动。但现在，我的片刻消失居然引起那么多人的关注。
我自嘲的发出了轻笑，他们对我的关注也不过是出自对自身保护的目的吧。不知道将有大灾难降临的人们当然认为只要有我的庇护就万无一失了。太可笑了，自己又不是大家的守护神，也不是你们花钱请的雇佣兵，干什么期待我？简直莫名其妙！我对你们没有必要承担任何责任或任何义务。
关掉了身上纤细的联络工具，这还是很懂机械的MISS特别做的。就像在游戏中的时候一样，她交给我的时候说这是为了保持联络。哼……但这也不过只是单方面的仪器而已，可笑！我毫不犹豫的关掉了用来联络的开关。这样下，你们又如何联系的到我呢！所有的人都只爱自己，做什么事都是有目的的，而这个目的最终也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思想变得越来越偏激，明知道不该如此去想的，但却在找不到安慰的时候用诋毁他人的方式自我慰籍。这个样子简直差劲极了，但我却一再用这样的方式填补心灵的空白。这使本有些平静下来的心又狂乱起来。
虽然仍旧坐在地上，但因为愤怒而想要发泄的心使一股很大的力量涌动了起来。我没有念任何熟悉的咒文，也没有按照魔法书上的要求做准备。只是口中胡乱的嘀咕着些什么，但至于嘀咕的是什么，连自己也不知道。
随着自己诡异的声音以及手势，强大的力量被激发了出来。面对着本就破碎的桌子，手掌中发射出冷光。那强大的冲击波不但把桌子毁的一干二静，甚至连地面也在孳孳的冒着烟。我并没有因此停下手上的动作，一个接着一个的魔法连续不断的冲击着原本看来相当坚固的地下室，各种色彩的光束在瞬间迸发出来。毁灭吧！什么都不要剩下，我什么都不要，什么也不留……狂野的心使动作也变得疯狂起来，有些爆炸甚至与自己的距离近在咫尺。
‘哈……哈……’我口中慢慢发出了低声的喘息，在歇斯底里的发泄后，身体中的能量已经几乎消耗殆尽了。再一次发现了自己的软弱无能，恨透了这样的自己。没想到在宣泄完心中的烦闷后，人竟会如此清晰的看清楚真实的自己。
如今算是真的明白了，自己这根本是在逃避。想狠狠的揍这样的自己，懦弱的家伙，简直像蟑螂一样，或许更像臭水沟里的老鼠。不过骂自己是无济于事的，而且现在就算是认识到了现实的自己，却依旧无力去做什么。这样的自己反而显得更惹人厌了。我想要哭泣，但却完全没有眼泪，我想要喊叫，但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样不停反复的疯狂与理智中挣扎着，我的心渐渐的失去了常态。比疯狂更激烈的思想斗争使自己终于崩溃了。我现在的状态就是一般人口中所谓的精神失常，说白了就是发神经了。失去了基本的自我意识，陷入了无边无际的狂乱。
在痛苦的挣扎中终于精神分裂了。或许不仅仅是精神，就连人格也分裂了。当然不可能预见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已经如此的自己根本也意识不到现在这是个什么状况。丧失了心志的我蜷缩在地下室的一个角落里，身体在瑟瑟发抖，脑袋也混沌不堪。
当然这个样子的我早就忘记了去隐藏自己散发出来的‘气’，所以终究被沙耶探测到了。于是当沙耶看到地下室中如此的惨状后，惊呆了。
看着眼前的景象简直觉得自己到了什么异地的空间，墙壁、地面、装饰物，任何的一切都被毁的面目全非。不过幸好是地下室，所以不必担心倒塌的危险。但那原本看来冷静无比的他居然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瑟瑟发抖。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好像是一只受伤的猛兽所散发出来的。他害怕、恐惧、疑惑，甚至提防着自己。原本犀利、凛冽的双眸现在却黯淡无光，他身上的黑色防护服也已经几乎都被磨损了，很多地方甚至破烂不堪。可怎么会造成那么大的伤害呢，难道经过什么激烈的战斗么？
沙耶看到了我身上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了，但这伤口却都是新的。沙耶当然想象不到这都是我发狂的时候自己弄伤的，所以看着如此的我，沙耶简直要哭出来了。
太可怕了，太可怜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和谁进行的战斗，又是谁拥有那么惊人的破坏力。沙耶慢慢的走到我的身边，可我很害怕，他是谁？但是脑袋里根本就没有答案。他的手触碰到我的头发，很轻柔。他看着我的眼神也很温柔，还有那个微笑，让我感觉有些熟悉。这个人该是认识的么，不是坏人吧……
沙耶的手给我冰冷的身体带来些许温暖，因为身体过于冷了，所以当感受到有温暖的物体时就很希望借此取暖。我抱住了沙耶，他身上的温度让人感觉很温暖，自己冰冷的身躯开始渐渐的有了温度。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沙耶确定我失去了基本的状态。因为往常就算是打死我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动作和表情的。沙耶感到很心疼，于是决定把我带回基地去好好的照顾。可是他的时间并不多，一天的时间能恢复么。沙耶紧紧的抱着依旧还在发抖的我，冰冷的躯体使他更想要明白事情的真相。但事实上，就算我恢复了意识也没有可能会告诉他经过的。说实话，这样的事情说出来是会被别人耻笑的吧。
沙耶本就比我矮上许多，身体也没有我来得结实，所以想要把我抱起来是没有可能的。不过幸好是这样的，否则当我恢复的时候想起这样的场景一定会恨不得把自己杀了吧。沙耶扶着我走出了地下室，这时天色已经很暗了。他不想被任何人看见这个样子的我，一来不希望引起轩然大波，二来也防止有乘虚而入。
我坐在小型飞艇的旋转椅上，身体依旧蜷缩成一团。因为那种旋转椅本就像是‘蛋’形的，所以我整个人都缩在了椅子里。不过我那么大个子的人缩成这个样子呆在椅子里一定是给人很怪异的感觉。沙耶正在计划着要如何把我带回去却不惊动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