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瘟疫之源
第一百三十七章瘟疫之源
我转过是身看到了这个好听的声音的来源，是个略显粗俗的中年男人。长着那么张脸，声音却那么好听，还真是有点搭不上调呢。
“你好，我是素素的邻居。”他微笑着但却并不让人感觉和善，“你不是本地人吧，以前没看过你呢。”他走到素素的身边俯身摸了摸她的脑袋。
“啊，是的。”是用变色素把自己的眼睛暂时染成了绿色的，这样才显得比较正常。很幸运的是自己对这种简单的染色技术还是了解的，而且这个地方也能找的到合适的材料来进行染色工作。只是这里是设备简陋，只能做出保持大约十个小时的色彩。
“黑头发，很少见呢……”他带着点羡慕那么说，“对了，你叫我瑟分就好了。”说完瑟分低下头对小女孩说，“素素，叔叔带你回家好不好？”
“可素……”素素好像还是有点期望的看着我，奇怪她为什么一定觉得我能治疗她的母亲呢？我的脸上可没有写着医生两个字啊。
“我能一起去看看么。”自己又多嘴了，但是幸好他们都很好客。特别是素素，似乎很高兴我去的样子。此时自己想起来契约的事情，或许自己真的能救她母亲，但自己应该是不会那样去做的，那种事情并不该只出自单方医院的，而是双方都赞同才能这样做。上次自己那么做几乎是在无意识状态下的，这次可不会再那样了。
“妈妈……”素素走进房间就整个的爬到了她母亲的身上，但那具依旧生存着却毫无生气的躯体根本就不能给她任何反应。但素素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这让我不了解刚才她哭的含义。究竟她是怎么想的。
“素素的母亲是在十年前的一场瘟疫中染上了……所以才变成这样，不过……”瑟分停顿了一下，有点为难的神色，接着说到，“只是素素的妈妈是个特例，一般染上的人都死了，只有她……一直昏迷到现在。我们请了医生，医生能维持她的身体机能，但却唤不醒她。如果能唤醒她的话，或许我们魔族也就……”
听他那么说，眼前的这些是自己的子民了？看来我还没有越过魔族的边境，还在自己的国土领域中，这样或许更好。
“什么？”我不明白瑟分口中的‘也就’是什么意思。看来魔族是个真的有很多秘密的种族。或许能从他口中打听出些什么，这就再好不过了。
“难道你不是魔族么？”瑟分睁大了眼睛惊奇并且惶恐的看着我，难道他之前一直把我当成魔族了么？既然知道我不是当地人，又怎么会一定确定我是魔族呢？虽然看了那么多的书，但还是不确定魔族和人类之间最大的差别在哪里，在我看来几乎是没有什么差别的，当然，我是指的仅仅是外表。
“我还以为……因为现在没有什么人类敢跑到魔族的地域来啊，难道你是不是魔族？”听完瑟分的这句话我想要知道人类和魔族区别的想法又破灭了，看来他只是随便自己猜测而已。只是认为不会有人类跑近来这里才那么说，看来人类和魔族外表上还真的没有差别。
“不，是我魔族。”我为了减少他的压力有紧张感，于是那么告诉他，当然，自己并没有撒谎。
“那既然是魔族，怎么会不知道十年前发生的事情，那场瘟疫。”瑟分比之前更惊讶的盯着我，当然了，我这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小于十岁的孩子吧。
“当时我不在这里。”
“这样么？”瑟分想了想，然后继续说到，“但是我记得所有的魔族领域都受到了侵袭啊，为什么你会不知道？”
“我当时在很遥远的地方。”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比较合适，但是这样说也不算是撒谎，也希望他能就此理解。
“啊……”瑟分显然是不明白的，但他却打住没有再问下去。他的这个个性实在让我很欣赏，有时候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并不惹人喜欢。
“你能和我说说么。”我尽量低调的向瑟分要求到，当然了，只是要求并不是恳求。自己的声音怎么也发不出乞求的状态来。
“恩，当然，可是……说来就话长了。”瑟分愿意告诉我当然是最好的，话的长短自己并不计较。因为如果城堡那边有什么重大消息，那么自己很快就会知道的。我点了点都，示意他说下去，瑟分接下去并不算从容的说出了十年前的那一场悲剧。
是……这样么？原来……难道这场瘟疫的源头是人类么？所以魔族也越来越憎恨人类了，不过若着的是人类散播出来戕害魔族的，那么就真的太过分了。心中无名的火就冒了出来，人类真的是那么可恶的生物么？！
“你是……是…贵族么？”瑟分很突然的问到，脸上带着一丝敬意。
“怎么？”我不是特别想回答这个问题，早些时候自己就在鄙视那些装模做样的没落贵族，而现在突然自己也成了贵族了，这种感觉难以言语。而且他问这个的原因和依据是什么呢？而且这很重要么，自己并不是残暴的人，虽然看上去难保有点冷酷。
“看你穿着打扮不像是平民，”瑟分尴尬的一笑，接着说，“其实……我有点私心想问你个问题，如果你是贵族的话。”
“你想问什么。”既然他和我讲述了那么大段的故事，自己当然也应该回报些什么了。一个问题而已，该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知道魔王的事么？”瑟分一脸说着秘密的感觉，“我们国家的魔王真的回来了么？据说在首都都传开了，但我们这种偏僻的小地方信息闭塞，而且……”
“这很重要么。”我不知道魔王对他一个平民意味着什么，但瑟分那兴奋和期待的脸让我知道他是很期望这个消息是真实的。如果他知道我就是魔王会有怎么样的反应呢，自己不知道该是说穿还是该隐瞒，不过现在还是隐瞒比较好。我可不希望看见大家对我诚惶诚恐的样子，那样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方便。
“当然很重要啊！”瑟分理所当然的说到，“身为一名魔族成员，难道你就一点期待和敬意都没有么？！”
没想到这样偏僻的角落里还会有自己忠实的信徒，这简直让人受宠若惊。但是自己并没有因为这个而感到高兴，只觉得了更大的压力。
“那么，我告诉你，是真的。”我没有欺骗什么，既然他是那么的期望着，“魔王回来了。”
看着瑟分高兴和兴奋的脸突然觉得自己何德何能，竟被这样的崇拜着。不过说完这话的我不仅仅看到了瑟分脸上的兴奋，甚至还看到了素素脸上的期待和高兴。这就让我匪夷所思了，为什么她也那么高兴，小小的孩子难道也对魔王有着期待么。
“那……那笔下灰八灰救偶妈妈？”素素又说了我不太明白的话语，但还好瑟分的回答让我知道她话的意思。
“傻孩子，陛下那么忙，怎么会有空特地来救你妈妈呢。”瑟分说着这样的话，却依旧是理所当然的样子，“陛下日理万机，很忙的，不是……”
瑟分的话没有说完就引起了素素一阵的狂哭，接着我还断断续续的听到素素呜咽的声音所讲出的语言。大概的意思是，她知道只有魔王才能救她妈妈了，如果不能救她妈妈，那这魔王有什么用。隐约就是这类的话了，但这话却引起了瑟分的恼怒，他扬起了手，那个手势的动作是……
瑟分抬头看着我，用惊异的目光，因为我抓住了他想要落在素素脸上打她耳光的那只手。无论出自什么理由，对瑟分来说任何人都是不可以违抗魔王或者对魔王不敬的。但对我而言，无论出自什么理由，大人都不该这样随便打骂孩子，更何况素素说的一点也没有错。不能体谅民间疾苦的王算不上是个好的王。
“别拦着我，这孩子太口无遮拦了！”瑟分那咬着牙的感觉让我清楚的意识到其实他也不想打孩子的，他也是与心不忍。此时我才明白，他这是在保护素素。因为他已经把我当成了贵族，那么如果我听到这样的话去报告魔王的话或许素素的命就保不住了。
“别打孩子，她说的没错。”我反驳了瑟分的话，而这话使他更为诧异了。因为没有贵族会说魔王的坏话，不，是没有任何一个魔族会说魔王的坏话。孩子也就算了，一个大人是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的，那是很大的罪过。看来魔王在他们心目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更或许也是对权势的一种恐惧吧。
“你说什么？！难道你……”瑟分不敢猜测什么，因为看着我的眼神，他不敢再继续猜测下去。因为他认为说任何话或许都是会有罪过的，而他究竟还是没有想到我就是魔王。
“告诉我，”我放开了抓着瑟分的手，双目注视着他，“如果是魔王，怎么才能救这女人。”我不知道素素的母亲的名字，她对我而言只是个躺在床上的植物人，但重要的是，她是我的子民，既然如此，这样就有责任去救，如果我能救的话。
“如果说救的话，或许只有契约……”瑟分说出了我最不想听的话，契约？！我不想和那么多人立契约，我并不想利用他们为我做什么。因为后来我在图书馆中的藏书中找到了关于契约的详细记载。虽然可以治疗任何疾病甚至给予人新生，但对方接受我帮助的同时，自己的任何一种特长或者好的能力都会转移到我的身上，另外……只要我有需要，立下契约的人就必须服从我的命令去做任何事，只要是我所要他（她）去做的。
“还有……别的方式么。”我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的这几个字，因为不想听到‘没有’两个字，但结果是令我失望的，只有这一个方式。看来魔王的契约真的是相当的有用，而同时我也深深的意识到这或许历代魔王强大的原因之一。
“您不必为难，毕竟魔王陛下他……”瑟分的话被我打断了，因为自己不想再听下去。而且瑟分现在甚至称呼我为‘您’了，之前一直是叫‘你’的。看来在魔族里，等级划分还是相当严明的，所以当把我当成贵族后他就适时的改变了对我的称呼。真想把这种现象也改变了，既然生存着，本就不平等的世界中为什么还要人为的去制造出更多的不平等呢。
“但是契约……”我这句话是自言自语，但显然是被瑟分清楚的听到了。
“是啊，契约只有魔王才能立。”瑟分为难的冲我笑了笑，“您就算会魔法，也不可能……所以请别太在意，这绝对不是您的错。”
“你们想要契约么？”我真的令我惊讶，为什么这样不平等的契约有那么多人都渴望着呢？像现在说这话的瑟分，脸上分明显露出了他也想要得到契约的模样。虽然不救助别人也没有立契约，但无论那种方式之下，这契约都并非公平的。
“当然，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啊！”瑟分的话更让我坚定了这个国家中王的权威性。
“那她，也会愿意接受。”我看着躺在床上的躯体和泪痕干枯的素素，很显然我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就连素素也拼命的在点头，虽然他并不一定知道这个契约的含义是什么。不过转念一想也不错，自己只要不利用他们，那么就等于是救了他们的命了。而且像这样的山野村民，该是不会有什么大的特殊能力的。
“我以统治黑暗和邪恶的名义，支配黑色月亮，你的身心都将接受我的管辖……”既然他们都那么渴望得到这个契约，而且自己也是不愿意再看见素素一直这样伤心下去所以就开始了念起了立下契约的咒文。当然，这样突然间的念起咒文不仅仅自己不觉得能做的很好，更让瑟分感到了万分的惊讶，今天他在我身上感受到的惊讶或许还不仅仅如此吧。
因为上次是在无意识状态下立的契约，所以觉得这次或许做不到那么好，但结果却让人满意。我割开手腕，蓝色的血液洇洇的从伤口处流淌了出来。艳丽的颜色花朵落在素素母亲的额头上，慢慢得渗透……
瑟分的嘴巴一直张着，因为过于惊讶了吧。他没有见过蓝色的血液，对他来说，这就像是传说一样离他很远，从来没有想象过可能会亲眼看见。而且现在，站在自己面前这个正在立下契约的魔族又是谁？他一直觉得这人或许是个贵族，因为他的衣着华贵，气质优异，举止文雅。但若是魔王的话，太扯了吧……有身之年，瑟分从未认为自己真的可以见到魔王这样的人物，这是无上的光荣啊！可魔王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这样的地方，甚至向自己打听事情。在看着眼前的人缓缓的散发出强大的魔力并且念着咒文的同时，瑟分突然想起了说魔王是突然归来的事情，那么说来……他开始确定眼前的人真的是魔王了。因为全魔族，哦不，是全世界上或许也只有他们的王可以立下如此的契约，并且拥有着蓝色的血液。
“你妈妈很快就会醒了。”我摸了摸素素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自己总是更容易去亲近孩子了，甚至会做出这样的动作说出这样的话。当我回过头去的时候，看见的是瑟分睁大的双眼和比刚才更为紧张的容颜，甚至他的身体也在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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