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手

腾市位于华夏国西南边陲一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古城，历史可追溯到秦汉时期。作为一个口岸城市与多个国家接壤，四面环山平均海拔高达4000米，背靠高黎贡山山脉，全市人口超过百万。这个地方因为植被茂密，气候相较其它地方温差很小，可谓是冬暖夏凉四季如春。当然也有例外，今年的天气很古怪，明明前段时间还艳阳高照，这几日就变得阴云密布不见阳光，气温是一天比一天低。冬季明明已过，天气却比冬日来得还要冷。

星期一，姜湮难得起了个大早，他已经好几个星期没去上课了。再逃下去学校估计不会再容忍，强制退学是迟早的事。已无心读书，退不退学倒是无所谓，只是现在他还不想离开学校。最近鬼影出现得越来越频繁，每晚都会不经意的出现在路灯下，不明意义的走来走去。不清楚有多少鬼影来到这个世界，反正姜湮确定每晚出现的鬼影都不是同一个。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看到这些鬼影，姜湮怎么都觉得学校可能要出大事。对此姜湮也没有办法，只希望强大的驱魔警察快点到来。

走在前往学校食堂的路上，学生渐渐多了起来。虽然天未亮，天寒地也冻的，学生们却是一个比一个起得早。天朝的学生苦啊，正在读高中的学生更苦，所谓十年寒窗正是如此。每日天不亮就得起chuang，七点多就开始早课，晚上还有自习，十点半才下自习，高三有的班级甚至上课到晚上十一点半。寒暑假还要补课，一年到头休息的时间估计不到一个月。周而复始日复一日，直到考上大学后才能轻松一点。

来到食堂人不是很多，大多同学会选择早操时间来吃早点。姜湮买了碗羊肉米线，放了很多辣椒油，寒冷的天气吃辣身体会感到暖和。

选了一个角落的位子坐下来，哗哗大口大口吃起来，最近都没好好吃东西，难得有个好胃口。

“姜湮！”女孩子惊喜的喊声。赵佳蕊和张怡同样来学校食堂吃早点，没想到遇到姜湮，这家伙最近老是逃课天天闷在宿舍里，约都约不出来。

“栗子我吃什么你知道的。”赵佳蕊对张怡说了一句，让张怡帮她买早点，她则小跑着来到姜湮对面位置坐下。

张怡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谈恋爱有什么好的，真麻烦。”语气酸酸的，自从赵佳蕊和姜湮好上后，她就是个电灯泡一样，刻意避开还不行，赵佳蕊这妮子去哪都要带上她。和男朋友约会都要她陪，简直是专业电灯泡，一开始还没觉得怎么，时间久了每天都要被两人晒一下喂狗粮，简直就是对单身汪****裸的羞辱。赵佳蕊还让她也找个男朋友，想想就来气，臭男人有什么好的，她更喜欢漂亮可爱的妹纸。

带着小情绪张怡向卖早点的窗口走去，买了两碗面。面要煮一会才好，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等。感到无聊，准备掏出手机玩一下，却被不远处一位男生吸引住了。当然不是因为这男生长得帅，长得帅的男生她也讨厌。赵佳蕊还曾经打趣她是不是弯的，张怡还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这男生之所以引起她的注意是因为这货太能吃了，两三口就是一碗葱花小面，就观察这一小会已经三碗面条下肚。周围几个看热闹都学生早已目瞪口呆。再看看摆放在桌子的空碗，粗略算一下不下十碗，都是这男生吃的。这不是能吃，简直就是猪啊！按理说这么能吃，这男生应该块头很大很胖，可他的身材却很廋下。

看了一会，这男生足足吃了二十多碗汤面，才打了个饱嗝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在同学惊叹下，他晃悠悠走出了食堂。

世界之大还真是什么奇葩都有，张怡一张小zui长的老大都可以塞下一口鸡蛋了。心中默默感叹一句真乃奇人耶！通过周围雀雀私语的同学口中得知，这男生是高三学长，也不知道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最近变得异常能吃，一天比一天吃的多。

“同学你的面好了。”食堂大妈对张怡喊道。看那吃货学长吃这么多，她早饿了立马来到窗口端两碗热气腾腾的面，到摆放佐料的桌子放了佐料。赵佳蕊那碗放了足足俩勺辣椒，她的口味比较重喜欢吃辣。自己的一碗则比较清淡，张怡不是太能吃辣。

放好调料，张怡一只手端着一碗小心翼翼的向赵佳蕊走去。姜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吃完走了，也不等赵佳蕊。张怡心里有点生气，为姐妹感到愤愤不平。再走近一看不对劲啊，赵佳蕊眼睛怎么红红的，两人是不是吵架了？张怡一下子急了。

忙上去关心道：“蕊蕊你怎么？姜湮人呢？”

好姐妹的到来，赵佳蕊眼泪再也忍不住，搂着张怡呜呜哭泣，瘪着嘴很伤心的说道：“姜湮他要跟我分手…呜哇……呜呜……”

“什么？！”张怡愣住了，事情这么严重。以为自己听错了，两人感情这么要好怎么会分手。接着她就炸了，心里的怒火腾腾升起。姜湮这家伙竟然敢对赵佳蕊始乱终弃！赵佳蕊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她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姐妹最重要的闺蜜，两人总是形影不离。看赵佳蕊已经哭成了泪人，心中的怒火再也压不住。

“蕊蕊你别哭了，我这就去找他问清楚，我想他是脑子抽风了。”张怡早点也不吃了，怒气冲冲的就跑出了食堂去追姜湮，他应该还没走远。

天已经快蒙蒙亮，厚厚的铅云今日又见不到阳光了。

一个人静静行走在前往教学楼的小路上，姜湮不打算做早操直接去教室。在食堂他跟赵佳蕊提出了分手，这个决定是考虑再三的结果，今日终是说出了口。自从生日会异界死里逃生的不安感觉一直如影随形。恐怖包围着他，跟他在一起迟早会被牵连，不能连累赵佳蕊她们。特别是最近鬼影频繁出现，危机感越来越强烈。深思熟虑后姜湮决定独自面对，即使这样赵佳蕊会很伤心，可总比把命丢了强。异度空间的鬼有多恐怖，他不敢赌，不愿看到赵佳蕊和张怡惨死。母亲说好来找他却一直没出现，这让姜湮无所适从。最近一个人在宿舍，可不是真的颓废，而是手机上网搜索查阅资料，想找到对付鬼怪幽灵的方法。甚至想找到前往异世界的方法。可惜大部分信息都是假的，有用的不多。

身后传来快速的脚步声，姜湮的衣服被人一把拽住，突如其来的情况打断了他的思绪。

转身一看是张怡，小姑娘冷着一张脸怒视着他。张怡一个16岁的少女，长着一张不老童颜像个小学生，怒气冲冲的样子就像被抢了糖果的小孩。

“放开，叔叔没糖。”姜湮恶趣味的想到，知道张怡的来意，肯定是为赵佳蕊出气打抱不平。

张怡瞪圆了一双眼睛，磨着银牙，气鼓鼓的样子越看越小孩。

“为什么？”张怡紧紧拽着姜湮的衣服不撒手，一副不说清楚不让走的样子。

“撒手”姜湮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让张怡放开手，不想做过多解释，既然已经开口提出了分手，就不会再后悔。在姜湮想来这是最正确的做法，恐怖由他独自面对。

“我不！”张怡拒绝，手反倒是抓得更紧。

“还有为什么，我不喜欢她了呗。”姜湮用理所应当的语气说道，摆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你混蛋！怎么可以这样？你知道她有多伤心有多难过！”张怡好气哦，这不是她想听到的解释。

“过几天就会好的，时间能抚平一切伤痛。”姜湮说出一句很鸡汤的话。

“姜湮！大坏蛋！”张怡气急，突然抓起姜湮一只胳膊狠狠咬了下去。

“哎呀妈呀——！你属狗啊，快松口！”毫无防备，完全想不到张怡这么可爱的女生会动口咬人，疼得姜湮直抽抽。

张怡盛怒之下可是一点都没留口，虽然隔着一层衣服姜湮能感觉到对方的牙已经咬进肉里去了，剧痛之下他想打人即便对方是一个可爱的女生。

但他还来不及反抗，张怡又加了把劲还带磨牙的，姜湮差点痛晕过去，出血了肯定出血了。

“姐——！姐——！我错了！”姜湮服软，就差跪地求饶。

见对方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张怡毕竟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有些后悔下嘴太狠。

不过她是不会表现出来的，松了口保持冷冷的生气表情。

“哎哟~疼死我了，狗投胎的，咬人！”姜湮快哭了，卷起袖子，左手臂上两排清晰可见的牙印，鲜血不时冒出来，咬得可真狠啊，看着都疼。

见到自己的杰作，张怡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后悔起来觉得自己真的过分了，不过脑海里马上浮现出赵佳蕊哭泣的可怜模样，刚升起的一点愧疚立马就消失了。

“活该！负心汉！”张怡斥骂。

“你——！”姜湮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只手举了起来就要一巴掌打下去。

没想到张怡这小姑娘很刚烈，竟然不闪不避就站在原地让他打，凶狠的目光，一副有种打下来试试的表情。

姜湮怂了，这一巴掌没打下去。他不是那种不打女生的男生，小时候他可是经常跟人打架不分男女。照他的脾气这种盛怒的情况下，会毫不犹豫的一巴掌甩过去，可是他没有。

举起的手放了下来，“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姜湮转身就走，不愿再与张怡纠chan下去。可他还是低估了张怡这丫头的执着。

“不准走！不说清楚不让你走！”张怡又一把拽住他的衣服不让走。

“你——撒手！”

“我不！”

情况又回到一开始的场景，姜湮无语了，第一次发现这丫头这么难缠。

“至于吗？这是我跟赵佳蕊的事情，你管的也太宽了吧！”姜湮已经很不耐烦加重了语气。

“至于！蕊蕊是我最好的朋友。”张怡不甘示弱冲着姜湮大喊。要不是现在时间还早，再加上走这条小路的人本就少，估计这一喊能吸引来一大波人群围观。

“可是我已经不喜欢她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姜湮声音低了很多，违心的话有些底气不足。

“我不管，反正我不想赵佳蕊伤心难过。”张怡采用死缠烂打，就是紧紧抓着姜湮的衣服不肯松手。

“你！你！撒手！”姜湮觉得已经无法沟通，一只手去掰张怡的手，要强行掰开紧紧攥住自己衣服的手指。

“我不！”张怡依旧死死拽着，外表看起来就是个幼齿萝莉，力气却出奇的大，简直就是个怪力萝莉。

“你逼我的。”姜湮决定用绝招了，他的手伸挠张怡的痒。

“我不怕痒。”张怡颇为得意。果然不管姜湮怎么挠，张怡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靠！姜湮郁闷，还真是被克得死死的。

“你真不松手？”

“不松！”

“是你逼我的”姜湮放狠话。

同样的话，这次却不同了。张怡注意到姜湮这家伙眼睛盯的地方不对。

“你流氓！”张怡松开了手，双手挡在*******无奈下姜湮这家伙准备用下流手段，准备袭xiong，做法无耻可是很有用。

“你逼我的，再说你平板一块有啥好挡的。”姜湮刚说完这话就后悔了，为这句话他付出了惨重代价。右手臂也挂了彩，一排牙印，张怡上辈子真是狗投胎的，这下子左右手臂对称了。

姜湮的一句平板刺激到了张怡的神经，女生会很在意自己的身材。姜湮竟然敢说她平，不给点教训怕他记不住。张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气，明明赵佳蕊也经常打趣她的平板，自己可是一点都不气。

“不管了，反正就是好气哦！”想不通就不想了，恨不得再给姜湮来上一口，咬人咬上瘾了。

“妈蛋！我要跟你绝交，我再理你就是他ma的犯贱。”姜湮心里那个委屈啊，眼泪哗哗，他只是分个手而已，就被咬成这样。再说自己完全是出于好心不愿意连累她们。看两只胳膊上的牙印，不留疤是不可能了。想不通性情温柔的赵佳蕊怎么会有张怡这么个奇葩闺蜜，简直不可理喻。

“你到底想怎么样？”姜湮无奈问道。

“不准跟赵佳蕊分手！”张怡威胁道，自始自终她只有这么一个目的，只要姜湮不跟赵佳蕊分手，赵佳蕊就不会伤心难过了。

“你觉得这样，赵佳蕊知道了会开心吗？”姜湮无法理解张怡的思维，小姑娘还真是固执。

“她会开心的，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难过。”张怡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着光，像天上的星星。

姜湮无语，奇怪的脑回路。

“我知道你爱她。”张怡开口，话语中的笃定让姜湮怀疑自己的心思是不是被对方看穿。

此时感觉有些看不透张怡，内心莫名的烦躁，本能的有些排斥张怡，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排斥感，来的莫米其妙如此的突兀。想不明白，最后姜湮把这种排斥归结为被道破内心真实想法的恼怒。他不喜欢被人看透，这很没安全感。

“自以为是，明确的告诉你。我不喜欢她了，不想再看到她，还有你以后离我远点。一直纠chan下去也不会改变我的决定。”姜湮用很凶的语气对张怡大喊，有种撕破脸皮的样子。

张怡愣住了，难道她的感觉是错的。想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明明感情很好的两个人，怎么会突然就分手。她不明白姜湮给她的感觉越来越陌生，在她映像中姜湮虽然人格缺陷可对赵佳蕊的感情绝对是真的。还是说自己看错了，赵佳蕊也看错了，姜湮压根就是个人渣。难道童话故事里都是骗人的，不存在美好的结局。不！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感觉世界观在崩塌。姜湮应该跟赵佳蕊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啊——！”张怡突然痛苦的抱着头蹲在地上，身体在发dou。

姜湮懵逼了，这是个什么情况。“张怡——张怡——！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扶你去医务室吧。”

张怡没有理会，只是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很痛苦的样子。姜湮上去扶，张怡抬手一把推开他，用虚弱的声音说道：“你别碰我……我蹲一会……就没事了。”

“哦”姜湮担心，这丫头有头疼病？站在一旁守着，眼下情况也不好离开。没确定张怡平安无事前，他可不能离开，鬼知道张怡这头疼病严不严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张怡很了一点身子停止发dou。她缓缓起身站起来，小脸苍白。

“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姜湮很不放心的说道。

看张怡一张精致的小脸白得吓人，疼痛应该没完全过去。姜湮上去扶她，小姑娘这情况随时要倒的样子。

“扶我去教室吧。”张怡虚弱道。

姜湮点头答应，搀扶着对方往教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