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株草

平静的湖水，姜湮站在上面而不沉。湖无止境，悠远无边，是姜湮心灵的世界。

“我死了吗？”

静，没有回音，湖水静止毫无波动，空间寂静得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唉，死了？就这样结束了？”淡淡的失落点点堆积。

“可是我不想死啊！”姜湮对着平静的湖面大喊。

寂静之地，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姜湮失落地蹲下，抱着双膝低头盯着寂静的湖水。湖水浑浊无法看穿，伸手捞起一洼湖水，却是梦幻空花，哪有什么湖水，只是无尽的空虚与寂寞。

“唉！”一声叹息，就此沉静下去。

幼时的记忆涌上心头。记事起，母亲一个人带着他四处奔波，辗转一座又一座城市，每一座城市停留时间最长不超过半年。直到大了一点，母亲才带着他来到腾市安顿下来。也就从那一段时间开始一年到头见不到母亲几面，母亲总有忙不完的事情出门一次就是数月，每次回来眼中都掩饰不掉的疲惫。现在想来，母亲当年一个人很辛苦呢，自己这个儿子什么也不懂还真是不称职。母亲在姜湮心中变得越来越神秘

十六岁的生日才过不久，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生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十六年了，怎么过的，开心难过浑浑噩噩好像什么都没留下，真是个空虚的人生。不多的朋友死了，唯一一次恋爱谈的女朋友也死了，曾经以为会幸福，最后却连仇都报不了。

张怡还活着吧。想到张怡突然觉得也是个可怜人呢，让人感到心疼。她对赵佳蕊的感情一点不比他少吧，甚至要多得多，真是畸形的感情。曾经很厌恶，现在突然感觉他姜湮又有什么资格去厌恶一个不顾一切的女孩，这个让他感到心疼的女孩。赵佳蕊的死，最伤心的就是她了吧，连他这个正牌男友都比不上呢。只剩下一具躯壳，不断追逐暗的身影将是张怡存在的意义吧。这一刻姜湮有点不希望暗被灭掉，最起码能让张怡有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妈妈，最后还是没能见妈妈一面，好不甘心。

越想越伤感，真的太伤感了！沉浸在伤感中不能自拔，还真是个悲伤的世界悲伤的人生。但是一切都结束了，他空虚寂寞的人生。

姜湮埋下了头，一动不动似要与平静的湖面融为一体。

可是内心还是感到很不甘心啊，真的好不甘心，即便空虚的活着，活得很累，痛苦悲伤，浑浑噩噩一辈子也好，不想死掉啊，不要沉静在这死水当中。悲伤快乐酸甜苦辣，种种烦恼困惑，这才是人生啊！

世事无常，始终生灭，灯火不熄，死即再生，念念相续，是为轮回。死归于寂，生而息息不止，不死不灭，吾当永恒。姜湮重新站了起来，没有理由只为不死，不想死。

寂静的湖水有了变化，滔天巨浪心湖翻涌，血镰在手一刀劈出湖水两分，一头远古巨兽盘卧浪涛之中。其形状如羊身人面，眼在腋下，虎齿人手。正是神秘少女灭掉意识的饕餮英魂。饕餮为上古凶兽，更是位列四大凶兽之一，与混沌、穷奇、梼杌并列，是比九婴还要强大的凶兽之灵。

在九婴腹中，不断经历生死，姜湮终究是挺了过来，灵魂在冥炎燃烧中几近枯萎，魂灭则永寂将彻底死去。在灵魂之魂之光就要熄灭的一瞬间，姜湮的灵魂发生了脱变，由普通人类灵魂脱变为英魂，直至兵级巅峰再进一步就是将级英魂。姜湮因为神秘少女而获得饕餮磅礴的力量，可惜他的灵魂只是普通人类灵魂，不能完全驾驭这庞大的力量，战力也就相当于SSR级别。如今一番磨砺，灵魂脱变到兵级巅峰，姜湮能够掌握更多的饕餮之力实力再次暴涨。

心灵世界中，姜湮跨步走到饕餮之魂面前伸手触碰，饕餮之魂融入姜湮灵魂中，“轰！”心湖激荡大浪滔天，湖中一朵小花绽放，凭空生长扎根湖面。这是姜湮的灵魂之花，花开心湖浪涛止波光粼粼美轮美奂，花不凋零灵魂不熄。姜湮的灵魂成功跨入将级英魂之列，相当于道家元婴真君的不灭灵识。灵魂强度超过刘力菲这个金丹期大修士一个等阶，比九婴之凶灵也就低一个阶。下一步灵魂之花结出果实，姜湮的灵魂就能达到王阶英魂的程度，彻底掌握饕餮之力。当然这一步没有特殊机缘的话很难达到。

魂力暴涨，姜湮意识就要回归身体。就在这时新的意外发生，心灵之湖上空出现一个黑洞，姜湮的灵魂意识毫无抵抗就被吸了进去。

灵魂浑浑噩噩像是穿越了无限时空，姜湮的灵魂又一次来到混沌世界的荒丘上。

荒丘与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没有变化，唯一的一把镰刀已经在姜湮身上。荒丘上的石碑依旧被迷雾包裹看不清上面的字，姜湮灵魂变强了这次看石碑多出了一丝说不清道明的韵味，是岁月的力量，这块石碑存在的时间只怕是很久远。

望向那片繁茂的杂草似乎又长高了一截。

“咦！”

姜湮注意到杂草丛中一株小草格外与众不同。杂草枯黄这株小草却是翠绿生机勃勃。小草比周围的杂草要矮上许多，要不是它无风摇摆一抹翠绿，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小草长在坡头，姜湮爬上去扒开周围的杂草想要近距离仔细观察一下这翠绿的小草，觉得这株小草很特别。

“噌”一道剑气直破天际劈开一片混沌。

“靠！”小草要逆天！姜湮吓了一大跳，差点被这惊天剑气斩断。这株小草绝对不是凡物啊，仙草？神草？是一株天草啊！姜湮目光火热，这绝对是大宝贝啊！不过让姜湮却犯愁了，这株小草剑芒吞吐一靠近就爆发出无可睥睨的剑气，只能看却带不走。这地方还真是神秘，上次在这镰刀认主获得强大的鬼器血镰，这次又出现一株能爆发惊天剑气的翠绿小草。

盯着翠绿小草，姜湮突然心中一动，召唤出血镰。原本两米多长造型拉风的血镰在这个地方恢复成一开始见到的样子，锈迹斑斑的破镰刀。这镰刀绝对是用来割草的，姜湮心中更加肯定。

持着镰刀走上前，小草左右摇摆爆发出一道道惊天剑气，，荒丘周围的混沌被劈开一道道大口子，数道剑气对着姜湮直冲而来。姜湮灵魂激荡，他的灵魂虽然变强了，但面对这惊天剑气也只有被秒杀的份。这剑气可是连混沌都能劈开，灵魂被剑气碰到绝对是灰飞烟灭。

心中惊恐紧张万分，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血镰果然没让姜湮失望。小草发出的剑气，靠近锈迹斑斑的镰刀自动溃散，镰刀果然能克制小草。放下心来，姜湮持着镰刀毫不犹豫走到小草跟前，一把拽住小草，有镰刀在小草的剑气自然溃散。镰刀用力一割，这株翠绿的小草被齐根切断。小草被割断，荒丘上枯黄的杂草全部淹萎，只剩下光秃秃的土丘和那块看不清文字的石碑。

姜湮还没来得及仔细研究小草，被割下来的小草就化为一抹绿光消散了。“我的草啊！”姜湮感到肉痛，一株天草就这么消失了，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这可是一株神物仙草啊。太可惜了！

没了天草，姜湮把目光转向石碑，打起石碑的主意，这绝对也是一块宝贝。屁颠颠的跑过去，拿着镰刀开挖，要把石碑挖出来。

荒丘一震，裂口一道口子，姜湮没反应过来就被吸了进去。等姜湮回过神来，他的灵魂已经回到心湖之中。万分怨念，那石碑绝对是大宝贝，“妈蛋，如果还有下次一定把石碑挖出来。”

“咦！”姜湮在心湖中发现了那株消失的天草，扎根湖面与灵魂之花毗邻，散发出绿色的光晕笼罩灵魂之花，一草一花浑然天成，形成一副和谐美丽的画面。姜湮感觉自己的灵魂不同了，像一般锋利出鞘的剑无坚不摧。这株小草果然是件大宝贝，了不得！竟然使得他的灵魂坚不可摧化为灵魂之剑。

姜湮意识回归肉身，黑水和冥炎再难伤其分毫。将阶英魂发挥出饕餮一成灵力护住周身完全不成问题。灵魂如剑冥炎对姜湮的灵魂已经没有伤害，反倒是将他的灵魂煅烧得更加凝练。

感受着体内磅礴的力量还有强大的肉身，姜湮露出满意的微笑。以后我命由我不由天，姜湮感觉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东西能杀死他了。

黑水冲刷着身体不但不疼还很舒服，漫天冥炎更像小火苗温暖他的灵魂。是时候出去了，扫了四周一眼，姜湮准备试一下新掌握的神通。

饕餮其形状如羊身人面，眼在腋下，虎齿人手。性好食，最大的特点就是能***于品味食物的美恶。传说太过贪吃，头特别大，身子都不见了，最后连自己都吃掉，是贪欲的象征。故，七罪当中的暴食欲也会用饕餮来形容。但是七罪只是人的七种欲望，又怎么比得上凶兽之欲。饕餮之所以能位列四大凶兽，是其有一神通可吞日月星辰，虽有夸张之嫌，但也足以说明饕餮神通的可怕。如今姜湮虽然只有一成饕餮之力，却已成功掌握了这吞天食地的神通。

“吞！”姜湮张开嘴化为一口黑洞，比九婴暴食之颅还要恐怖的吞吸之力，瞬间将漫天黑水和冥炎吸入腹中。黑水和冥炎在吸入的同时就被炼化为一股股精气滋补姜湮的肉身灵魂。

“哇——！”九婴啼鸣察觉到腹中变化，被它吞入腹中的人类竟然不死，还反过来吞吃它的能量。九婴的九颗头颅彼此闪过一丝不安，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能量在快速消失。

不过片刻，千米高的九婴就缩小了很多，已经不足千米，而且还在不断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