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死亡十字路

花的香味很难闻，姜湮也没打算把花送给张怡，准备随手将花丢掉。李佳恩这时候开口，让他把花留下来。根据以前几次的经验，从鬼手里获得的东西有好有坏，这花虽然气味难闻，留下来说不定之后会派上用处。

自信观察着鲜红的花束，张怡点点头，表示同意李佳恩的说法。想了想姜湮还是把花送给张怡，他一个男生拿着一束花挺别扭，而且他手受伤也不适合拿东西。这一束花虽然气味不好，不过还是挺漂亮的。

张怡接过鲜花捧在怀里，腐烂的味道虽然难闻到也还好。也许是从小的经历还有之后的遭遇，她不排斥这股味道。因为鬼妈妈身上有时候也会散发出腐烂的味道，只要是阴物或多或少都有腐烂气味。花是姜湮送她的，张怡又是一阵莫名脸红。她最近脸红的次数比之前十多年都要多。少女二八年华，也到了恋爱的年经。要不是种种原因，张怡跟姜湮也许真的会是一对不错的情侣。

三人再次上路，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怡捧着鲜花走在前面，总感觉周围无数道目光注视着她。不带恶意，是倾慕的目光。姜湮和李佳恩却又是另一番感受，周围的目光对两人充满怨恨，那是人类最常见的嫉妒目光。仿佛姜湮和李佳恩跟张怡走在一起遭到夜市里众多阴灵的嫉妒。

赤裸裸仇恨嫉妒的目光，感觉周围的东西随时会扑上来。如此多的鬼，凡人状态下，只怕会瞬间被撕碎。姜湮很快想到花束的作用，持有这束鬼花，会受到夜市众鬼的喜爱。而与持有鬼花的人在一起的其他人则会遭到这些鬼的仇视。

夜市里到处都是鬼，姜湮和李佳恩已经被众鬼包围。这些鬼也不在掩饰，完全显出丑陋的外表。一个个脸泛绿光的恶鬼，冰凉注视着两人。

被这么多鬼注视，身体自然僵硬动弹不得。两人冷汗直冒，有种要完蛋的预感。

就在这时鬼群分开，张怡走了过来。从捧着的花束分出两朵花，一人一朵交给姜湮和李佳恩。果然两人手里有花后，这些鬼马上换上一副平和的面孔，对三人都充满友善的目光。

看来这花真是好东西。持有花朵能获得这些鬼的友谊。不过也正是因为鲜红的出现，才触发了恶鬼的注意。因为没有遇到小男孩之前，三人走在夜市中也没引起周围鬼的目光。

一束红花，有十一朵。三人使用绰绰有余。因为鬼花的存在，三人很顺利的通过夜市，在走过两条大街，三人终于抵达任务地点，西平十字路口。

上百人汇聚在这里，除了豪华别墅一行人外，还看得之前在公园遇到的那伙年轻人，红头发的少女在其中，少了纹身男女。还有来自其他房子的人，加起来刚好一百人。排除掉一些路上死掉的，粗略估计至少有十间房屋在今日被打开。

人们聚在这里，神情或多或少都有些慌张。距离十二点还有十分钟不到的时间，看样子能到的人都到齐了。

西平路十字路口，灯是坏的，没有灯光照亮这里。好在大家都有手机，用手机电筒照耀这里。街道空旷，这里是一片新开发的街道，四周是高大的水泥建筑胚房，建筑里自然没人住。

很快十二点来临，虽然街道暂时没有什么变换，姜湮还是能感觉，气氛凝重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了十二点，气温比之前更冷了。姜湮的外衣给了张怡，他此时感觉到寒冷，有些瑟瑟发抖。张怡身上虽然披着姜湮的衣服，但裸短裙下方的一双细长的腿却没东西遮盖，皮肤冷得发白，生出一个个鸡皮疙瘩。李佳恩穿着长衣长裤到还好。

张怡蹲了下来，双手抱着光洁的膝盖，这样能暖和很多。看着寒风中的少女，姜湮也不知突然哪来的勇气，紧挨着张怡蹲下，一只手鬼使神差的搭上少女的肩膀。两人紧紧挨在一起，虽然隔着衣服，还是能感觉到对方彼此的体温。这样挨在一起果然暖和了很多。

张怡皱了皱眉，到底没有推开姜湮的手。少女盯着地面，没有手机灯光照耀，黑暗中并看不到张怡一张脸已经完全通红。她感觉自己的脸发烫，感受着少年的气息，张怡整个身体僵硬不动，怕稍微动一下，引起对方的反应。少女心跳得厉害，这种感觉让她害怕又迷恋。就这样静静的少男少女蹲在街头，在越发寒冷的夜晚。周围的人仿佛已经不存在，整个世界只剩下男孩和女孩，彼此相依在这没有星光的十字路口。

站在不远处的李佳恩已经看呆了，这还是那个不拘言笑的冰山女神吗，她的张怡姐不是这样的。很快李佳恩就想通了，张怡姐再强大，毕竟是个实际年龄比她还要小很多岁的妙龄少女。李佳恩看着两个蹲在一起的身影，内心少女心一阵泛滥。心里有些苦涩，说起来她长这么大也还未谈过恋爱呢。作为ssr级别的觉醒者，获得强大实力的同时，她也失去了很多东西。一般的男生又怎么能入得了她的眼，组织中实力跟她相当的男同志不是中年大叔就是花甲老头，也难怪她从未谈过恋爱。心里莫名有些羡慕张怡姐，她能遇到一个配得上的男孩真好。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转眼已经过去一个小时。没有一个人敢离开十字路口，任务是让他们待到天亮，那就必须等天亮才能离开。

头一个小时大家平安无事，越是如此大家内心越是不安。按照以往的经验，平静越久危险到来那一刻越难以躲避。

时间一直持续到后半夜，三个小时过去了任何事情都没发生。这越发让众人担忧起来，他们可不相信诅咒会突然大发慈悲放过大家一回。

“看那里！”突然有人大声惊叫。一个功能强大的山寨手机发出镭射光线照亮旁边一栋建筑三楼。没有墙壁的建筑，看到一个黑影站在那里，没等大家看过去黑影就消失不见了。虽然什么也没看到，大家还是小心警惕起啦。

张怡猛的从地上站起来，姜湮搂着她肩膀的手也被推开。不明白张怡反应突然这么激烈，姜湮尴尬一笑，问道：“怎么了。”

张怡脸上的潮红早已褪去，神色十分郑重提醒道：“你们小心，已经有东西混入人群中。”

话音还没落，人群中已经响起凄厉的惨叫声。一群人背靠背坐在一起，一直强打起精神观察着四周，一边保持着警惕一边等待着天亮。谁知当中一个男子突然惨叫一声，他的脑袋就滚落到左边的同伴手里。抱着男子的头颅，曾经跟这个男子发生过一夜之情的时髦女，完全被吓傻，瞪着男子死不瞑目瞪得老大的眼睛，女子感觉呼吸不过来。男子的眼珠突然动了一下，女子整个身体就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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