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人屠

不光是姜湮，张怡也存在着同样的问题。他们的成长速度实在太快了，这在仙古可是从未出现过的。一朝悟道白日飞升的传说不少，可短短几年时间就成为仙道大能绝对闻所未闻的时期。更别说这后世在之前可是仙路断绝，无人可成仙。姜湮他们打破了这个诅咒，也就是后世的虚幻世界，到处都充斥着虚幻，世界本身都是虚幻的，自然也出现了姜湮和张怡这类过去从未有过的异数。越是接近最终破灭的日子，这种异数只会更多出现。

姜湮和张怡现在需要的不是继续提升境界，而是稳固现在的境界。毕竟没有历经完整的仙劫打磨，境界多少有些虚浮。要知道在仙古时期光是成仙就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劫难，成就天仙上神要历经三千劫，成就大罗金仙更是需要历经万劫方可圆满。越往上的境界需要渡过的劫难也越多，成就玄仙之位有三万灾劫，无上仙君更是要经历十万八千劫，至于圣人同样是十万八千劫，不过要不同仙君劫的是圣人经历的都是大劫之数，每一劫都有着身死道消的危险，稍有不慎就是灰飞烟灭。而且历经这十万八千大劫最终能不能成圣还是两说，可见成圣之路的艰难，无尽岁月多少天骄大能都被挡在圣人大道之下。

姜湮和张怡现在也算是玄仙级别的大能了，可离圣人果位却也差着无限远的距离。像应龙那样无限接近圣人的存在，表面看离圣人果位只差最后一步，可这最后一步却是千难万难。在仙古那样的大盛世，除了先天圣人之外，后天修成圣人的也是只手可以数过来，而且基本都属于人族。相比万千族群，人族这个开始很弱小的种族却是走得最远的。这也造成了，无论多强大的种族都会修炼出一个人身来，就算是上古的神兽凶兽也会显化出人身来。一步步从弱小走来的人族成圣几率反而要比天生就很强大的种族大很多。当然也存在人族基数庞大的原因。无论是在仙古还是后世，即便是比仙古更久远的时代，人族都是数量最多的族群。

吞了一头强大的狼魂，姜湮灵魂气息多少多了那么一点邪性。张怡走在了前面，防止早有隐藏在暗处的凶魂控制不住自己的**贸然冲上来。姜湮也一个控制不住又给吞掉，那就得不偿失了。

姜湮和张怡穿过悠长的前门走廊，一路深入抵达紫禁城后花园皇宫深处。在这里姜湮和张怡停了下来，对视一眼眼神交流一下，两者眼神中都有着意外的神情在里面。

不是这里出现了多么强大可怕的古老灵魂，而是在这里姜湮和张怡竟然察觉到生灵的气息存在。

径直走向一道被铁链封锁的大门，在过去这里是一个皇家仓库，现代被改成了博物馆。隔着透气的窗户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况，里面陈列摆放着数件古董文物。当中几个陈列展示台是空的，也不知之前是否有文物摆放在上面。从外面并没有看到有人在里面。但是姜湮和张怡知道里面有人，有着生命气息活生生的人。

铁链自然无法拦住姜湮和张怡，虽然这根铁链有些非凡上面刻画着细小的文字符文，是一件古物。不过这件古物也只能阻挡一般的鬼魂，别说姜湮这样的玄仙大能灵魂，就是这紫金城内众多鬼将鬼王都阻拦不了。里面的人能安然无恙也是神奇。

还未进去，姜湮和张怡已经洞悉了躲在里面的人们所处的状态。似乎并未遭受折磨，排除恶鬼可以留下折磨的可能。

姜湮直接穿门而入，捆绑的铁链也应声而断。张怡跟着走了进来。里面除了摆放的文物和一些陈设外空荡荡的哪有一个人影。姜湮和张怡感知不会错的，之前在城外因为庞大的死气鬼气掩盖才没有感知到生灵的存在，如今这么近的距离绝不会有错。

对着屋子扫了一圈，姜湮发现一个机关。一副山水水墨画后面隐藏着一道暗门。打开了这道暗门，有一条通往地下的暗道。生灵气息就来自这间屋子地下，幸存下来的人就躲在下面。

步入走廊，里面的空气有些干燥和炽热。这里面阳气意外的强盛，阴气在通道里十分微弱。姜湮走在这样一条阳道里就像浸泡在岩浆里一般。一般的鬼魂还真进不来。

这个黄金仓库空间可谓是重重保护阻隔妖魔阴魂的进入。

通道不算宽敞，也就刚好容纳两人并行。通道不像是现代修建的，四周的墙壁地板都雕刻着古老的花纹，其中有凤凰麒麟等神兽瑞兽的花纹，技法精湛栩栩若生，在上面姜湮和张怡都察觉到些许灵气。

通道幽深，而且四通八达，一开始就一条笔直倾斜向下的通道，走着走着就会发现很多岔路口。凭借对气机的感应，姜湮和张怡自然不会迷路走错通道。

很快姜湮和张怡就走出了这段像迷宫一样的通道，来到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里面集聚着很多人，人来人往还有着不少摊位，就是一个小型集市。足球场这么大的地下空间集聚着至少一万人。这一万人以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为主，在到处充斥着恶灵的城市里，也就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生存下来的几率最大。毕竟是一个人类精气神最旺盛的年龄段就是二十岁左右。

这里交易的东西最宝贵的自然就是食物。上万人一个个脸色枯黄瘦弱的模样显然每天都吃不饱饭。姜湮和张怡的到来并没有引起这些人的注意，以姜湮和张怡的境界自然散发出来的气息会自动让这些人忽略他们的存在。

交易的食物都是搜捕小队冒着生命危险从城市废墟搜集来的。每个人多少能分到一点，数量都极少。只有出去搜寻的人能得到充足的食物，毕竟是用命换来的。

姜湮和张怡穿过人群，径直来到一群人面前。这群人同样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个个精气神饱满，显然没有饿肚子。这些人有男有女，个个全副武装，身上披挂着奇奇怪怪的古老物件，手里还拿着兵器。都是些冷兵器，是古物。想来博物馆失踪的那些文物都到了这些人手里。这些古物或多或少都带有一些功能，让凡人具备一定对付妖魔鬼物的能力。特别当中一把古剑，姜湮和张怡都特别留意了一下。古剑是金属的，表面已经被氧化腐蚀，看上去很承重。持有它的主人是一名强壮的青年男子，看他抱着这把古剑颇为吃力的样子，至少也有一两百斤的重量。

张怡和姜湮都看出这把古剑的不凡，而且古剑现在的状态并未觉醒，也可能永远不会觉醒就是一把死剑。剑没有灵与魂，就只剩下一个腐朽的空壳，即便如此对很多强大的鬼物也有着巨大的威慑力。这上万人之所以能安然躲在这下面，大概就是因为这柄古剑存在的关系。除了这柄古剑，还有一面镜子也颇为不凡。这面镜子金边花纹做过精湛，背面刻画着花鸟虫兽很是形象生动。而且这面镜子保存得还相当完整，普通人拿着它会感觉到灵魂的安宁，精气神都受到洗涤。在姜湮和张怡眼中，这面镜子无时无刻不再散发着驱除邪恶的柔光。凡眼看不见的柔光充斥着整个地下空间，阴邪鬼气都被排斥出去。

这些人威望很高，这地下空间内幸存下来的人都听他们的。也是这些人作为主力到外面的废墟去搜寻物资，才能让大家坚持生存到现在。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姜湮和张怡才靠近过来，为首的青年女子就注意到了两人。是一名穿着时尚青春靓丽的女生，盘坐在靠墙壁的位置，女孩的地位应该是最高的。被众人围了起来，隐隐形成保护之势。

张怡露出奇异之色盯着女孩上下打量，无视其他人戒备的眼神。女孩身上并无装备丝毫古物，也没携带武器。就平静的盘坐在那，有着与外表年轻很不符的沉稳大气。

女子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伙伴们不用紧张。指了指两个空出来的垫子，请姜湮和张怡坐下。

姜湮看着这女子也产生一种诡异的感觉，如此青春靓丽的一名美丽姑娘怎么给他一种出家老尼的感觉。

“你是这里的首领？”姜湮直接开口询问，他身上的鬼气敛去，看起来就是一个正常的普通的人。不过姜湮总觉得眼前的女子早就看出他不是活人。作为一个玄仙级别的灵魂，姜湮能察觉到眼前女子强自镇定隐藏内心深处的恐惧。女子很怕他，却又不敢揭穿姜湮是鬼的事实。

“不用怕，我没有恶意。”姜湮直接传音，声音在女子脑海中响起。姜湮的声音里加上了安抚人心的法则之力。女子心神明显稳定了很多。

“我叫张嘉予，大家的信任勉强能为大家提供一处庇护之所。我们这里没有所谓的头领。”女子虽然这样说，她其实就是这里的话事人。上万人里，只有他们这一小群人不是普通人，几乎都是觉醒了异能的觉醒者。

听到女子的名字，张怡眼睛一亮，听过这个名字。张怡之前在华夏的异人驱魔组织2012待过一段时间，看过部分组织成员的档案。组织成员过万人，一般的名字张怡自然不会去留意，张嘉予这个名字却是很熟悉。因为这个名字在最强的驱魔警察名单之内。一百零八星将ssr级强者，天闲星张嘉予排名第四位，比当初的蜀山真传弟子刘力菲还要高一位。更是帝都2012分部的二号人物，与之前排名第二的天罡星一起主要负责帝都方面的事物。也是维护帝都封印的负责人之一。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同事。

张怡不由想到李佳恩，不知道她现在处境如何。毕竟跟过自己一段时间，张怡对李佳恩还是存在一定感情的。

想到着张怡直接开口说道：“初次见面，我是张怡。你应该听说过我。”

“张怡！”张嘉予眼睛一亮，急切的问道：“你就是张怡！一加入组织就无可争议实力的夺取了排名第一的天魁星封号的传奇。”

“是我。”张怡点点头。

“太好了，组织里除了我果然还有幸存下来的人。”张嘉予眼睛里泛着泪花开心道。

接下来张怡和张嘉予详细交流了起来。姜湮在一旁完全插不上嘴。张怡从张嘉予口中得知组织具体情况。基本上整个组织已经算是灭亡了。其它地方张嘉予不清楚，整个帝都2012分部只有她一个人幸存了下来。现在身边这些伙伴都不是组织的人，是张嘉予如今又组织起来的队伍。张嘉予拥有一项特殊的能力“启明”，使用这项能力她可以帮助部分普通人完成觉醒。不过觉醒对天赋要求还是很高的，上万幸存者如今也就觉醒了这么十来个人。剩下的那些人想要在出现觉醒者的概率已经很低了，第一次觉醒往往是成功率最高的，后面只会一次比一次难。

关于李佳恩和刘力菲等人的消息张嘉予也不清楚。末日来临，全世界的网络第一时间就瘫痪了，因为网络上也充斥着各种诡异的邪灵。上网也变得凶险万分，到后面整个网络干脆直接瘫痪了。

没有李佳恩等人平安的消息张怡多少有些失望。她推演过关于李佳恩等人的下落，奇怪的是推演不出来，只知道她们还活着，只是如今在何方却不得而知。这一现象明显有些不合理，李佳恩、刘力菲等人虽然也算很强大的强者了，可与张怡、姜湮相比还是有着巨大的差距的。张怡如今也算拥有通天彻地只能，竟然不能洞悉李佳恩等人所在，其中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遮蔽了她们的信息。其实如今的世界因果变得很混乱，推演难道比过去困难了很多倍。要不然张怡还是能强行找到李佳恩等人所在的。

见两人交流差不多了，姜湮才插嘴询问关于天空中倒悬城市的信息。

“你是张怡的灵魂搭档吧？”张嘉予没第一时间回到姜湮的问题，反而问了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张嘉予脸上带着伤感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

对于灵魂搭档这个词姜湮倒是蛮喜欢的。张怡能听到张嘉予话里的意思。怎么说也在组织里待过，知道2012组织的驱魔警察基本都是一人一鬼搭档的。张嘉予显然是把姜湮误认为是张怡的鬼搭档了。

张怡也不多做解释，相当鬼搭档，才注意到张嘉予周围并无鬼气存在，她的搭档并不在这里。又或者张嘉予跟刘力菲一样搭档不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