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夕阳之下残古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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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中途歇了两次,却是这群土匪要饮水吃干粮,而且大都是两人合乘一匹马,又都是粗壮的汉子,人不歇息马也要歇息。

大秦帝国的马政十分严格,除了官马,普通人的私马都是要由地方官府进行登记注册,无论买卖转让,之前都要前往官府办手续方可,而且地方上的马政司也都会定时派人核查当地私马的动向,整个大秦帝国对于马匹的控制是十分严格的。

这群人能有这许多匹马,那还真是不简单。

而且在船上搏杀之时,也有几名匪众受了伤,虽然经过处理包扎伤势不重,但是终要时不时地休息一下,以免伤势加重。

被绑架的众人一路上却没有吃的,不过匪众却为每个人喂了几口水,只有卫天青被堵上嘴巴,面具人不许喂水。

如此这般在路上停了两次,当马车第三次停下来之后,外面就传来声音到地儿了!”面具人率先掀开车帘子跳了下去,很快便有匪众上来解了楚欢等人脚上的绳子,将楚欢等人赶下了马车。

楚欢下了马车,才已经是黄昏时分,这一路上竟然是行了许久,夕阳西下,金黄色的余晖洒射在大地之上,楚欢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前面不远的一座残破古庙。

那古庙不大,孤零零的矗立在荒郊之中,只瞧那残垣断石之间生有青苔,便可知年代的久远,大门也早已经腐烂,留下残框,门头之上雕刻的名字经过多少年的风雨也已经模糊不清,楚欢好不容易才辨识出乃是“兰亭寺”三个字。

这名字听起来倒雅致,只可惜这个地方却充满着阴森鬼气,即使还是黄昏时分,但是从那破败的大门往里面瞧,黑乎乎一片,让人心里慎得慌。

这也不只是哪朝修建的野庙,两边都是死一般寂静的密林,许多树干有好几人粗,亦可见两边的林子也有了许多的年头。

女匪首下了车子,吩咐道将他们带到那间石室之中,派人把住门,轮换值守,两人一班……!”冷冷扫视了众人一眼,目光在楚欢的脸上微一停顿,很快便移开,冷声道谁要是不老实,就看他的脖子硬不硬了!”

众匪粗声喝斥起来,将楚欢等人往那残破的古庙中赶进去,不少被绑架者都是心惊胆战,楚欢反倒是见到那苏琳琅从头至尾都表现的很是镇定,那娇躯没有丝毫颤抖,比起一旁脸色惨白浑身发颤的乔,那胆气显然是大出许多。

众人进了庙内,里面死一般寂静,夕阳余晖从残破的缝隙之中穿射进来,让众人看清里面更为残破的样子,正堂前的几座石朔菩萨像早已经是东倒西歪没了形状,几只耗子在那上面跑来跑去,似乎并不怕人,乔见到耗子,又是惊声叫起来,旁边早有匪众用刀子顶着她的腰,骂道叫魂吗?还不快走,再不快些,回头抓两只耗子给你做宵夜!”

乔强忍着恐惧闭上嘴,不敢再发出声音。

这古庙不大,很快就到了一处屋子前,一名匪众上前推开门,那屋门发出“嘎吱吱”的声音缓缓被推开,里面便是一片昏暗,已有匪众挥刀道都给老子进去。”

虽然一个个心惊胆战,但众人还是一个跟着一个进了屋内,楚欢尚未进去,那名女匪首却已经,冷冷看了楚欢一眼,又看了楚欢身后的卫天青一眼,吩咐道这两个人都绑了脚!”虽然楚欢二人已经是阶下囚,但她显然对这两个人还是不放心。

当下便有人上前强行将两人的双脚也用牛筋绳子绑上,这才抬进了屋内丢下,随即便转身离去,听得“嘎吱吱”之声再次响起,那屋门被紧紧闭上,在外面更是扣了外栓。

……

……

石屋之内一陷入极度死一般的寂静,关上屋门之后,这里面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看不清一丝一毫的,每个人的眼前都是黑蒙蒙一片,就像变成了瞎子一样,只听得旁边有人呼吸而已。

楚欢被扔到地上之后,挣扎扭动着往旁边滚动,很快就碰到一堵墙,扭动着身体坐了起来,然后靠着墙壁,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忽闻到一阵淡淡的幽香传入鼻中,身旁更有呼吸声,显然就在旁边也有人靠在墙壁上,凭那幽香味自然确知身边乃是一个。

被绑者中间共有三名女子,楚欢一也不清楚身边究竟是谁。

遭遇着一场大难,楚欢道是镇定自若,但是这中间自然少不了害怕之人,在这阴森可怖的黑屋子里,很快便有抽泣之声传出来,听那声音,明显是个男人。

他这一抽泣,立时勾动其他人,顿时便有数人哭出声来,屋内顿时哭声阵阵,随即听到那乔边抽泣边道卫天青……这些都是人?他们到底要做?我们会不会……会不会死在这里?”她却是忘记,卫天青的口中被堵着,此刻哪里能够回答。

乔的声音在另一头响起,楚欢立刻身边的女子定然不是乔,只是屋子里多人哭泣,身边这名女子却是静无声息,楚欢隐隐感觉,身边十有八九便是苏琳琅。

他微一沉吟,终是轻声道谢谢你的糕点……味道很不!”他在等船之前,那位被称为“老苏”的长者送了糕点给他,他这样一说,其实也是想确定身边是不是苏琳琅。

身边之人一开始并未,过了片刻,楚欢才听得一声“嗯”,声音很轻,简单无比,楚欢这才确定身边真的是苏琳琅。

“你放心,这帮人将你们抓来,只怕是想要些银子而已!”楚欢声音很柔和,如果此时有光,别人看到他的表情,一定会骂他是疯子,身处如此险恶境地,他的脸上此时竟然还带着淡淡的笑容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查问你的身份,然后会联系你的家人,只要你的家人交出赎金,你自然就可以离开的。”

苏琳琅又是“嗯”了一声,说不出的平静,她虽然简单回应,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有着极大的距离感。

旁边有人听见,已经问道是否拿了银子,他们就真的会放了我们?”

楚欢淡淡道如果你们还真样哭下去吵下去,这群土匪厌烦了,未必不会杀两个人让你们静下来……死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那是谁也不的。”

他这一说,正在抽泣的几人顿时便不敢发出声音来。

……

天色入黑之后,整个残破古庙笼罩在黑幕之下,显得清冷阴森。

这座古庙虽然不大,但还是有几处残破的房舍,处处灰尘,许多地方都布满了厚厚的蜘蛛网,靠近左侧的一处小室之内,此时女匪首和数名匪众正在屋内议事。

女匪首和众匪都已经摘去了黑巾,只有那面具人屋子带着狰狞的青铜面具,一张破旧但已经擦抹干净的桌子上,放着一盏油灯,灯火闪烁,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四周的墙壁上,扭曲诡异。

女匪首面孔在灯下看起来很是严肃,却又显出几分疲倦之态,匪气之中,却又带着几分女子的妩媚婉约,抬手撩起腮边的一绺青丝置于晶莹洁白的耳根后面,不自觉地显出极为动人的风情,而青铜面具下那一双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盯着等下这张美丽的脸庞,一根本转不开。

“这个的家世很好,她的祖父莫青绕在致仕之前,曾是国子监祭酒,门生故吏众多,在朝廷很有威望,如今虽然致仕,却还是很有人脉。”女匪首缓缓道乔明堂与这的婚事,就是这位国子监祭酒亲自做主促成,而乔明堂当初就在国子监进学,还当过国子监的学正,算起来,他还是莫青绕的学生。”

坐在女匪首左侧的乃是一名十分强壮的大汉,左眉之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极是显眼,大多数匪众都是站着,他却能与女匪首和面具人一样坐在桌边,显然在这群土匪之中颇有些身份。

胎记大汉立刻道也就是说,不管乔明堂心里愿不愿意,于公于私他都不会不管这个?”

“不。”女匪首嘴角泛起冷笑乔明堂能够有今天,与这个的婚事也是重要原因之一。当年乔明堂深得莫青绕欣赏,将这个许配给他,从此之后,乔明堂得到了一大势力帮助,这才青云直上。而且据我所知,乔明堂对这个也确实是十分喜欢,一来他必须要给莫青绕一个交代,二来只怕他也舍不得这个,所以有这个在手,他一定会答应咱们的条件。”

旁边众匪顿时兴奋起来,已经有人道黛儿姐,如此说来,二爷和天佑哥有救了?”之人比之女匪首似乎还要大上几岁,胡子拉碴,但是却依旧称女匪首为“黛儿姐”,显然这种称呼不在乎年龄,只在乎地位和威望。

其他几名匪众也都是显出欣喜之色,又一人握着拳头道这几个月来,咱们折损了十几个都没能成功,还是黛儿姐高明,想出这个法子来。”

女匪首没有丝毫喜色,俏脸上依然是凝重之色咱们绝不能掉以轻心,人没有之前,样的变故都有可能发生,咱们每一步都需谨慎,一步有失,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闻言,顿时又都严肃起来。

面具人忽然问道黛儿,难道你还觉得会出事情?”

女匪首看了她一眼,柳眉微蹙,随即才缓缓道咱们要派人去送信,与乔明堂商谈条件……但是我担心乔明堂可能会找神衣卫那帮贼狗子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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