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刀枪至尊

“墨先生为何突然对我的兵器有兴趣?”

剑灵才刚刚说过要小心,而墨无极就有此要求,看他的语气神情,好像真的看出了端倪一样。

不过仔细想想,道缘没理由拒绝,而且他有一种直觉,墨无极身上透着一股莫名的气息,这气息很深邃,犹如深渊大海,很浩荡,好似巨浪排空,同时也很缥缈,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不过总而言之,这种气息堂堂正正,并非奸邪恶意。

轻轻抚摸着宽阔厚重的黑色剑身,良久之后,墨无极终于忍不住赞道:“无锋胜有锋,奇拙古意生,玄纹通大道,红尘难觅踪!好剑,果然是好剑!”

道缘笑了笑没有说话,心中细细思索着这句话,心说难道他真的看出了什么?

虎烈听完,不禁凝目观看,只见生死剑果然没有开锋,但不知为何,却隐隐透出一股锋利无匹的味道,宽阔的剑身上刻有无数道浅浅的细纹,初看似乎有些繁乱,但好像又遵循着某种玄奥难懂的规律,整体造型简拙古朴,古意盎然,的确如墨无极所言,他脱口问道:“墨先生懂兵器?”

“不敢说懂,只是略知一二而已。”墨无极道:“我有位朋友,乃是铸造兵器的名家,他一生痴迷此道,对天下所有兵器可谓研究透彻,了如指掌,正巧我二人兴趣相投,所以时常在一起切磋研究,故此对大部分兵器有些了解。”

顿了一下,他看着道缘说道:“实不相瞒,墨某走遍天下,也见识过不少的神兵利器,但能与你这把剑相比的,可还真是少之又少……但不知,这把剑你从何处得来,可有名号?”

道缘略一沉吟,道:“既然先生相问,晚辈不敢隐瞒,此剑乃是得自云霄城东的万剑山中,因为剑身上刻着生死二字,所以我给它取名——生死剑。”

“生死剑?”墨无极先是一愣,随即轻轻点头,捻须道:“一剑定生死,阴阳掌中藏!果然名副其实!能得到此剑,你的福缘可真是不浅!”

虎烈道:“这把剑的确不凡,神锋内敛,含而不露,和道缘十分相配。”

墨无极看了看他身后那把大的离谱的巨刀,微微一笑:“你这把刀也不错,当年厉无疆就是凭借此刀打遍天下,难逢敌手,成就了一代刀中至尊的无上威名。”

虎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先生就不要取笑我了,天下谁人不知,厉至尊的随身兵器乃是御天刀,位列大陆十大神器之内,拥有自己的器灵,我这把只不过是仿造而已,岂敢与真正的御天刀相提并论!”

墨无极叹了口气:“只可惜,当年他与燕轻尘大战了七天七夜之后,两人从此再无踪迹,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们两个人应该是同时陨落了……”

道缘眼光一闪,听出了墨无极话中的问题,他说的是“我所料不错”,而不是传闻如何如何,按照一般情况来讲,只有同时代的人才会用这种语句词汇,莫非……

“燕轻尘?墨先生说的可是人族的枪中至尊燕轻尘?”虎烈的眼睛猛然一亮。

“除了他还有谁!当年他们两个同为至尊高手,名震天下的绝世强者,却为虚名所累,谁也不服谁,最后终于出手决战。厉无疆的御天刀威猛霸道,豪气冲天。燕轻尘的断魂枪神出鬼没,变幻无穷。他们两个的实力境界本就在伯仲之间,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那一战,打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由南至北、从东到西,两个人的战场纵横了近乎万里方圆,所过之处,山崩地裂、鬼哭狼嚎,一切生机尽皆断绝,直到千年之后的今天,依旧难以恢复!”

说到这里,墨无极抬头望空,眼神里有着一抹复杂至极的情绪,语气慨然:“他们两个,都是千年难遇的武道天才,却仍旧看不破浮云一般的虚名,最终落得如此下场……世人大多为利伤身,而他们却是为名,说起来,纵然是至尊高手,与普通人又能相差几何!”

道缘深有感触,随口道:“名利二字,本就是世上最难参破的一关,说到底,也只是心未满、意未足,凡有欲念未达成者,莫不如此!芸芸众生,大家都是在其中颠来倒去。试问,能真正做到心平意静、无挂无碍的人有几个?”

虎烈的心思似乎没有在这上面,问道:“墨先生,我曾听说两位至尊的传承已经被人得到,这件事情是真是假?”

墨无极哼了一声:“那些小丑只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若是他们真的得到两人的传承,江湖上早就是一片腥风血雨了……”他扫了一眼虎烈背后,笑道:“怎么,你也想碰碰运气?”

虎烈大方的点了点头,眼中有着异样的光彩:“听说,如果能得到两位至尊任何一人的传承,实力就会有翻天覆地的提升,而且未来的成就绝对不可限量,如此机缘,没有人会不动心,我自然也不例外!当我第一次听到厉至尊的事迹后,便将他当做了自己的榜样楷模,这些年来,我也是一直这样要求自己的。这次终于有机会出来历练,当然要碰一碰运气。”

他摸了摸背后的刀柄,道:“这把刀,就是我修炼以来的第一把兵器,跟着我一直到现在,这些年来,除了重量锻加了一些,其他一点没变。”

“你倒是心直口快!”墨无极淡然一笑:“比那些口是心非的家伙强多了。不过,他们两个已经消失近千年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挖空心思的想找到他们的陨落之地,但谁都没有成功,你觉得,你有把握找到?”

“无论找不找得到,我总要试试,不然怎能甘心。”虎烈一仰头喝干了碗中酒,整个人的气势也为之一变,沉声道:“我六岁开始修炼,到如今整整十年,从没有一天间断,受多少苦只有我自己知道!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亲手拿起真正的御天刀……”

墨无极打断他,笑道:“厉无疆的御天刀乃是用虚空神铁铸造而成,有一千三百五十斤重,是十大神器里最重的一个,而你这把刀顶多也就三百斤左右,就算真的御天刀现在就摆在你面前,你也拿不起分毫,更别说那把刀已经有了自己的灵识,更加不会让除了自己主人以外的任何人驾驭,年轻人,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的。”

虎烈哈哈一笑:“我现在只是努力准备,让自己变得更强,如果有一天机缘真的来到,我却发现自己连一把刀都拿不起来,那岂不是要后悔死!”

“有道理!那就希望老天垂青,让这个机缘早日到来!来,再干一杯!”

“借您吉言,干!”

……

最后一坛酒喝完,虎烈终于醉倒,而墨无极也终于酒足饭饱,心满意足的起身告辞。

道缘把他送出门外,回头看着烂泥一般的两个家伙,苦笑的摇了摇头,刚想把他们扶进房间,却听见剑灵激动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