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回首已是陌路

“后果也考虑清楚了?”五长老再次问道。

虎烈没有犹豫的再次点头。

“那好,我不再拦你。但是,我却也不能帮你,这一点……你要明白。”

五长老的语气深沉,但意思很清楚,不管那边是什么样的龙潭虎穴,就算这次虎烈有去无回,他也不会派人相助。

以他们二人的关系,这么做看似有些不讲情面,但其实,五长老也是无奈之举。

他深知二长老的脾气,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依旧派人帮助虎烈,那感觉受到侮辱的二长老肯定咽不下这口气,甚至会以此为借口和自己闹翻。

他们都是一族之长,若是因此使得两族不睦,有了嫌隙,那对灵族的未来将会极为不利。

所以,哪怕五长老再如何向帮虎烈,至少在这个时候不能说什么,他这么做,其实是为了大局考虑。

纵然再看重虎烈,但和整个族群比起来,孰轻孰重,五长老当然分得清。

从另一个角度讲,这样也可以稍稍平复二长老的怒火,从而让其不至于立刻对虎烈发难。

“我知道。”

虎烈深深吸了口气:“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自然是我自己去。”

五长老深深看了他一眼:“既然这样……你走吧!一切后果自己承担!”

二长老的脸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问道:“老五,这就是你的态度?”

五长老道:“程兄,无论再如何解释,此番也是我们不对在先,稍后,我会亲自到府上登门拜访。”

他说的拜访,自然是道歉的意思。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

二长老道:“不要忘了,这门亲事当初是如何定下的!他这一走,我这张老脸还往哪儿搁!我琳儿的名节,又该如何区处!”

“从此之后,我程家将会沦为整个整个族群的笑柄!你觉得,凭你几句话就可以解决?”

五长老沉默片刻:“还请程兄看在咱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暂息雷霆之怒,总之,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满意?嘿嘿……”

二长老眼中寒光闪烁,似乎随时都要爆发。

程景堂不停冷笑,修长的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多谢长老!”虎烈神色肃然。

他当然知道,五长老这么做承受了多大的压力,甚至于,从此以后便会低二长老一头。

换句话说,五长老这一脉的族人,在二长老一方的族人面前,都会因此矮上一截。

对于五长老这样看重脸面和尊严的人来说,的确十分不易。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虎烈心中异常感动。

大殿内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谁也没想到变生肘腋,好好的一桩喜事,居然在短短时间内发生了如此大的反转。

如果站在二长老的立场看,以虎烈如今的身份和地位,能和程琳儿喜结连理,绝对算是高攀。

有知晓内情的人立刻想起来,当初虎烈的父亲虎擎,仗着一身高绝的实力,曾经为灵族立下了汗马功劳。

五长老对他尽心培养,期望他在自己百年之后能独当一面,接替族长兼长老的位置。

甚至就连灵皇陛下,也曾经当面称赞过虎擎的天赋,说他有望晋升皇族护法。

要知道,这个身份可比族长还高,乃是灵皇的贴身护卫,灵族上下,几乎没有人不羡慕这个身份。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虎程两家就定下了娃娃亲。

当时,虎烈才刚满周岁。

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

数年之后,正是英年得志,意气风发的虎擎,在执行一项任务的时候中伏被困,最后力战身亡,撇下了体弱多病的妻子,和只有五六岁年纪的虎烈。

不久后,虎烈的母亲因思念亡夫,病体每况愈下,最终吐血归天。

从此,虎烈便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

五长老念着曾经的情分,把小虎烈带回自己身边抚养,十几年间尽心教导栽培,无日间断。

这些年来,虽说虎烈的成长喜人,但其地位,和虎擎在世时可谓相去甚远。

再后来,三长老很隐晦的跟二长老说起,自己的独生爱子十分仰慕程琳儿,甚至都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

但因为有诺在先,又有五长老从中周旋说和,二长老总算没有反悔。

不过,他还是在三长老一而再的请求之下,似乎是很无奈的让虎烈和苍若远比试了一场。

五长老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无非是想反悔,然后和三长老结为亲家,但又碍于面子不好开口,所以才搞出这么一手把戏。

所幸虎烈十分争气,在明显低了对方一个境界的情况下,依旧把苍若远打的鼻青脸肿,大败亏输。

本来,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但这个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些心胸狭窄的人。

也不知三长老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二长老同意,如果到了婚配之期,虎烈的实力达不到归一境的话,那这门亲事依旧还有转圜的余地。

生气归生气,毕竟女儿是人家的,无奈之下,五长老也只有答应下来。

这才有了后来虎烈为提升实力,独自一人外出闯荡的事情。

历经无数波折苦难,如今终于如愿以偿,可虎烈竟而在这个时候离开,在不少人看来,这小子的脑袋肯定是坏掉了。

不然,怎么会做出如此不智之举!

但也有人明白和理解虎烈。

自己兄弟有难,他不惜在如此重要的时候前去营救,而且很可能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只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是个重情重义、值得深交的男子汉大丈夫!

当然,其他人再怎么想也好,主要还是看当事人的态度如何。

一时间,大殿内鸦雀无声,气氛沉重而压抑。

就在此刻,一道清淡冷漠的声音响起。

“这件事,是不是最先应该问问我?”

程琳儿轻轻摘掉了头上的大红盖头,。

肤白若雪,吹弹可破,明眸皓齿,眉眼如画,一张惊艳到几乎让人窒息的绝美脸庞出现。

所有人立刻屏住了呼吸,突然感觉,仿佛大殿里都变得明亮起来。

她一步一步的走向虎烈,美若天仙的脸上,此时像是罩了一层寒霜,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冷艳。

“我只要你回答我,究竟是老婆重要,还是兄弟重要。”程琳儿的语气,像是寒冬里的风,虽然平淡,却无比凛冽。

“琳儿,你知道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包括付出生命!但现在道缘和雷落有难,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

“够了。”

程琳儿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说到底,你还是要去,那么,再说别的也毫无意义了。”

虎烈沉声道:“等我回来,任你如何打骂责罚,就算要我的性命,虎烈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程琳儿面无表情的说道:“等你回来?那时,我们已是陌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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