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恐怖!

王莽和陆远走在南阳城中,看着四周的景物,王莽的眉头渐渐挑起。

南阳城,在整个大秦的南方不说是数一数二的大城,也是数得上的大城,不然也养不出四大家族这样的大家族。

但如今南阳城的街面上冷冷清清,商家全都关门闭户,百姓全都闭门不出,自王莽进城之后,便从未见到一个正常的“百姓”。

“这南阳城有些风声鹤唳的感觉。”王莽低声道:“看来咱们的行踪全部都在南阳人的掌控之中,或者说在赵墨阑得掌控之中,本官很好奇赵墨阑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陆远面色沉重,他是信阳令,作为一城之主,他很明白要做到南阳现在这种关门闭户的状态,需要多大的精力,或者说威望。

从街面的情况看,陆远深深明白恐怕整个南阳都已经落入了赵墨阑的掌控之中。

陆遥饶有兴致的看着四周道:“这是摆明了要给咱们一个下马威啊!咱们怎么办?是继续去县衙找章邯,还是直接去赵家找赵墨阑。”

“县衙。”王莽淡淡的道。

他和陆远此来是以钦差大臣的名义督办四大家族一案,他们的所有行动都是朝廷授权的,作为钦差,到了南阳,当然要先找南阳令章邯宣读圣旨,之后以南阳令章邯为首,他和陆远为辅,堂堂正正的跟南阳四大家族开战。

陆远明白了王莽的意思,但还是指了指四下里明显跟着的一些黑影道:“这些人要不要清理了?”

“不用,左右不过是一些小鱼小虾,既然赵墨阑这么想看,那就给他看。”王莽笑了笑,自己此来有大义,有实力,赵墨阑一个将死之人,使些小动作也无所谓。

王莽等人的行踪一点不落的全都让人报告了赵墨阑,赵墨阑思考片刻,便明白王莽这是有恃无恐,随即展颜笑道:“既然他们对自己实力很自信,本座若是继续派人盯着他们,倒是显得本座胆怯,吩咐盯梢的人,撤掉九成人手,本座倒是要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底气,敢在南阳城与本座作对。”

南阳县衙。

周才群替王莽两人引荐了南阳令章邯,章邯一看到王莽便是神色一惊,略有些怀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王莽,随后便状若若无其事的和王莽两人见礼。

双方见礼完,章邯便一脸苦笑道:“本官早已得到二位上差来此办事的消息,但无奈,这县衙整个都让赵家的人给封锁了,直到刚刚才解除封锁,两位上差还请恕罪!”

“章邯大人不必如此,章大人能在南阳立足多年,多次和四大家族当面交锋,本官都听说过,也甚是钦佩。”陆远安慰道:“章大人的处境,我二人来之前也是听说了一些的,现在见到大人安然无恙,我二人甚是欣慰。”

王莽也笑道:“章邯,以你之才学,早已可以调离南阳,但为了在四大家族的阴影下,替南阳百姓保留一丝元气,却甘愿多年镇守在此,替朝廷分忧,替陛下分忧,这些陛下和朝廷都是知道的,等此间事了,恐怕大人很快就要挪动地方了。”

“章邯不敢。”章邯连忙摇头,论资历年纪他肯定在王莽和陆远之上,但在这两人面前,他却不敢托大。

官场外,越是年纪大的越是受重视,但官场中,越是年轻的却越是受重视,一个五十岁的官员,他前途已经定了,仕途上再想有所进步已经很难了,毕竟年纪不允许了,而一个二十岁的官员,却是前途无量,准确说的,前途充满了不确定性,也许终其一生,也就是个普通官员,但也许时运来了,很快就能位列朝堂,甚至主宰天下,这都是说不定的事情。

面对王莽和陆远这样年轻的官员,章邯自然不敢过多显示自己的资历。

虽然章邯低调,但王莽两个也不会真把对方当软柿子,甚至王莽个人对章邯这种不骄不躁的性子很喜欢,原本对章邯的一些安排,王莽心里也准备有些调整。

但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王莽示意了陆远一眼,陆远连忙从袖口里拿出一卷黄册,章邯见状,连忙跪下道:“臣,南阳令章邯恭迎圣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远等章邯说完,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传陛下诏令:今闻南阳四大家族为恶一方,朕甚是心痛,经朝会研究,决定彻底剿灭四大家族,此事由南阳令章邯、信阳令陆远、六扇门捕头王老实三人为首,共同完成。”

“臣接旨!”章邯恭恭敬敬的向着长安方向一叩首,然后站起身道:“二位大人,该怎么做,你们做,南阳方面一定配合。”

王莽点了点头,开口道:“如今四大家族情况如何?”

“四大家族现在明面上已经四合一,原本是赵钱孙李四大家族,现在是赵家为首,钱孙李三家为附庸,可以讲以前若是说南阳四大家族同气连枝是个笑话,那现在却是真的同气连枝了。”章邯皱着眉头道:“四大家族,赵家独大,一直如此,以前赵家的家主们不是没有打过把四大家族彻底整合的主意,但一直没实现,没曾想这次竟是让赵墨阑给做到了。”

“赵墨阑此人如何?”王莽又问道。

“站在公正的立场说,此人雄才大略,确实是个奇才!”章邯叹道:“坦白说,我对四大家族研究多年,但也看走了眼,没想到四大家族相斗多年,笑到最后的竟是从始至终一语不发的赵墨阑。”

“四大家族整合之后如今实力如何?”王莽再问道。

“非常厉害!”章邯介绍道:“四大家族盘踞南阳多年,一向把南阳城当作他们的大本营来打造,这么说吧,在南阳,你从出生到死亡,所经历的一切都在四大家族的阴影之下,或者说都是在给四大家族打工。”

见王莽两人还有些疑惑,章邯继续道:“四大家族权倾南阳不是瞎说的,他们凭的是实力,整个南阳城八层的土地都在四大家族的手中,九层的商业流通行业都在四大家族的控制之中,就连这县衙,几乎一大半的书吏衙役都是四大家族的人,而以前本官还能凭着四大家族内部的一些矛盾,在里面活动一番,现在四大家族以整合,我这个南阳令,直接就成了瞎子和聋子。”

章邯看着王莽苦笑道:“赵墨阑想让我看到的,我能看到,不想让我看到的,我就是在跟前,我也看不过,这就是四大家族,或者赵家现在的实力!”

恐怖!

王莽和陆远对视一眼,脑子同时浮起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