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借件东西

“灵儿小姐,我们又见面了!”那人一笑,“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请都请不来,再自我介绍一下,敝姓葛,叫葛芃!”

“你们认识?”敦若朴不解地问。

“认识!”葛芃一笑,“若朴兄弟应该知道我在陪中区开了个烤鱼饭馆,这几位可是常客啊。上次有人闹事,还帮过我的大忙呢!”

“真能装!”龙灵儿撇了撇嘴,“怪不得你那么有底气呢,你们葛家要是招呼一声,恐怕天下人挤破了脑袋也要冲上去献殷勤呢!”

“哈哈!”葛芃放声大笑,把蔡合等人往里面让,“爷爷猜到你们这两天可能就要来,所以才让我在外面迎迎,可我摸不准时间,只好钓鱼打发时间,怠慢了!”

陆游有一首词,叫《故山葛仙翁丹井有偃松覆其上夭矫可爱寄题》,诗曰:葛翁炼丹一千年,翁去丹飞余此泉;炯如古镜不拂拭,俯听缺甃时锵然。老龙受命护泉卧,蜿蜒直恐从天堕;人言神物老愈灵,夜半声酣风雨过。放翁还山亦何有,闭门吟啸龙为友。客来相对聊曲肱,但酌此泉胜酌酒。

诗中提到的“葛翁”就是葛家的先辈,原名叫葛洪,是东晋时期的道教学者、着名炼丹家、医药学家,自号抱朴子,着有《肘后方》。这本书中最早记载一些传染病如天花、恙虫病症侯及诊治,是全世界最早有关天花的记载。

葛洪继承并改造了早期道教的神仙理论,系统性地总结了晋以前的神仙方术,包括守一、行气、导引和房中术等;同时又将神仙方术与儒家的纲常名教相结合,强调“欲求仙者,要当以忠孝和顺仁信为本。若德行不修,而但务方术,皆不得长生也”。

葛洪在坚信炼制和服食金丹可得长生成仙的思想指导下,长期从事炼丹实验,在其炼丹实践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认识了物质的某些特征及其化学反映,对隋唐炼丹术的发展具有重大影响,成为炼丹史上一位承前启后的着名炼丹家。

所以,在知道了葛家的背景之后,也就能明白龙灵儿那句话的意思了。葛家炼制出来的丹药是万金难求的,能让葛家欠一个人情意味着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只要葛芃把消息放出去,熊天禹去阴曹地府报道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呢。

“爷爷,蔡会长到了!”来到院门前,葛芃朝里面喊了一声。

院子里坐着两位老人,年长的一位看上去年约八旬,头发花白,黑的多白的少,精神抖擞,衣着考究;另一位年约六旬,虽然精气神也不错,但穿着打扮却有点邋遢,不修边幅,乍一看去还以为是个叫花子。

“蔡合拜见葛老前辈!”蔡合带着三人疾步上前,对着为首的老人深深一躬,“冒昧前来,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别客气,葛芃啊,赶快搬几把椅子过来!”葛蕗没有起身,但言语举止却很是热情。

蔡合没有急着落座,而是朝旁座上的老者拱了拱手。

“哦,你看看我,老糊涂了!”葛蕗拍了拍脑门,“这位你们虽然没见过,但也和你们这一脉却有着极深的渊源,他就是勾回春!”

“什么?”龙灵儿一蹦三尺高,几步就蹿到了勾回春跟前,扯着衣服就往门外拽,“你跑哪儿去了,采尘找了你好几个月了,走,跟我回去救外婆和牧原哥哥!”

“别扯,别扯!”勾回春伸手护住自己的衣服,“我这衣服好几年没换了,都糟了,一扯就烂啦!”

“我不管,那边都要出人命了,你却满世界的瞎转悠,你到底有没有点良心啊!”

“咦,小丫头,我又不欠你的,你对我老人家态度好点儿!”勾回春气得撅了撅胡子。

“治好了人我把你当祖宗供着,治不好我还要跟你算后账呢!”

“龙灵儿,不得无礼!”蔡合训斥了一句,他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勾魂春,压在心里的大石头算是彻底放下了。

“没事儿,没事儿!”葛蕗笑呵呵地说,“早就听葛芃提起这个小丫头了,果然名不虚传啊,比她外婆还要泼辣,呵呵!”

“我是想救人啊,可没有药怎么救啊,这不提前来等着了嘛!”勾回春扯回衣角,心疼地说:“你看,破了吧!”

“勾前辈,上次治好了豆子您就到这来啦?”涣若释问。

“啊,我总得找个地方吃饭啊!”勾回春笑哈哈地说,“听说葛前辈在陪都,就忙不迭地跑来啦,一来有吃有喝,二来还能请教一下啊!”

“算了吧!”葛蕗摆摆手,“这两个月以来,你可是把我打击得不轻,我这九十多年都白活喽!”

“嘿嘿,葛老,这医术一道是我是猖狂了些,但炼药方面您可是当仁不让啊!”

落座之后,蔡合开门见山,直接说出了来意。

“葛老,想必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您也猜到了,红离为了抗衡能震天救下这几个孩子的性命,不惜耗尽了二十年的精气,如今性命垂危,我特来向您讨一枚丹药!”

“两枚!”龙灵儿提高了价码,“牧原哥哥还差一份呢!”

“呦,小丫头,你口气倒大!”葛老脸色一变,“实话和你说吧,凝气丹我葛家就一枚了!你要是打听出来哪里还有,带我过去,多少钱我都买!”

“葛老,您别生气,一枚也成!当今之际红离的病情才最是紧要的,牧原那一颗还不急!”

“蔡合,这枚凝气丹可是家传至宝啊,放了上百年了!”

“葛老,晚辈自知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您老割爱!我知道能力不济,但日后如有需要我们这几门出力的,一定竭尽全力!”

“葛老头,您就别绕圈子了!”勾回春抢白了一句,“他们这趟过来,就是准备出血啦,您老也痛快一点儿!”

“这枚丹药我可以奉送,但我要借一件东西!”葛蕗说话间,将目光落到了龙灵儿的腰间。

“冥铁?您要冥铁?”龙灵儿伸手护住痋蛊鞭,“不行,凝气丹虽然价值连城,但比起冥铁还是差远了,一个是天下可求,一个是天下难求,根本没法比!”

“不是要,是借!”葛蕗加重了语气,“长则一年,短则半载,用完之后我会完璧归赵的!”

“那……那你要借多少?”龙灵儿问。

“越多越好,至少十六两!”葛蕗说,“小丫头,我知道你的痋蛊鞭是用冥铁打造的,但质地不纯,我要纯冥铁!”

“葛老,请问你要借这冥铁做什么用呢?”涣若释问,“小师兄的确有一块至纯的冥铁,但那是他防身用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随便外借的,这关系到小师兄的身家性命,而且也不是寻常人能够拿得动的!”

“炼丹!”葛芃说,“你们可能不知道,这凝气丹就是用冥铁炼制而成的,它是必不可少的材料!”

“炼丹?”龙灵儿一惊,“那你们还说能完璧归赵?练完了丹,冥铁不是废了就是缺了,怎么归还啊?”

“小丫头,不明白就别瞎说!”勾回春吹了吹胡子,“冥铁不是丹药的成分,而是用来催发丹炉的。冥铁之所以重若泰山,是因为它能够汲取大量的灵气,将它放到丹炉旁,不但可以催发火力,更能给凝气丹提供能量来源,不然单单靠几味草药能有那么大的药力嘛!”

“哦!”龙灵儿点了点头,眼珠子转了转,“一炉有多少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