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应小小

致行陪同能震天和张耀祖走进房间,迎面就看到昏迷不醒的牧原,他的手臂上还有一道刚刚愈合的伤口,那是在车辆侧翻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

“这里安全吗?”能震天问。

“放心!”张耀祖笃定地说,“这里是我一手投资的,专门用来治疗精神病患者,也是手下人隐藏身份的一个据点,十多年来还从没有出过纰漏!上上下下的人都是心腹,而且这顶楼是不对外开放的,没人能找到这里!”

“嗯!”能震天走上前,拉出牧原的胳膊切了下脉,眉头就不由得皱了起来,“命还真大啊,受了如此的重伤,胎光碎了,爽灵没了,居然还能不死!”

“师父,不如除掉他吧,留着也是个祸害!”

“不行!”能震天一口否决了,“找最好的大夫看着,在拿到聚灵棺之前绝不能有一点闪失!”

“还要给他找大夫?”

“嗯!”能震天侧脸瞪了一眼,吓得致行一个哆嗦,“当然要找了,牧原一天在我们手里,蔡合等人就一天不敢动!他要是死了,势必会来报复!”

“父亲的意思是先不急着换聚灵棺?”张耀祖问。

“不急!拖得越久,蔡合他们就越着急,对我们就越有利!”能震天说,“一旦把牧原交出去,双龙吐珠就没个清静了,这是一张好牌,要让他们投鼠忌器!等大阵全都布置妥当了,启动之前再交换聚灵棺,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是想动手也为时已晚了!”

“妙啊!”张耀祖赞叹道,“还是父亲想的长远!”

“行啦,让人好好把守这里,找最好的医护人员看着他!”能震天说完就往门外走去,“明天你就回龙虎山,把光宗接过来!”

“是!”张耀祖点点头,看着能震天走出房门,他的脸色开始由晴转阴,“致行,这段时间去向巫蛊请教一下,让他们调制一副毒药出来!”

“毒药?可师父不是说……”

“先备着,等交换聚灵棺的时候再给他喂下去,要慢性毒药,不易察觉的那种,而且还要在龙灵儿本事之上的,明白了吗?”

“明白了!”致行嘿嘿一笑,点了点头。

“虽然治好了也是个白痴,不过总要以防万一,免得以后给大哥留下后患!”张耀祖冷笑道,“这小子虽然命薄,但手里的好东西却是不少,得抬高下价码才行!”

“二哥,您放心!”致行心领神会,“巫蛊干的就是毒物,如今红离昏迷不醒,那个龙灵儿又是个半调子,要唬住她简直太简单了!”

群山环绕,山谷之中躺卧着一座纵横几十里的城镇,经过千百年的建设,这里已经成为一个世外桃源,居住着成千上万的居民,从达官贵人到布衣百姓,形形色色,一应俱全。四面翠山起伏,天上云雾缭绕,乡间道路交错,池中碧波荡漾。

忽然,山坡下响起一片“咩咩”的羊叫声,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孩子赶着一群山羊爬了上来,他先把羊群驱赶到一处绿草茂密的地方,然后折了一根柳枝,捏手里慢慢地捻着,不多一会儿就制成了一个口哨,放在嘴中“呜呜”地吹着。

抬头四顾,这个孩子突然发现山头上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于是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他。足足过了半个小时,那老人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心无旁骛,这孩子就开始好奇了,围着山包转了个小小的圈子,蹑手蹑脚地来到老头的背后。

老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他脚边摆着一盘围棋,正举棋不定呢。

“老头,你是外地人吧!”孩子打量了一番,稚声稚气地问。

“你是怎么知道啊?”老人捏着棋子,笑呵呵地问。

“因为你这里没有痣啊!”孩子指着自己的眉心说道,“我听妈妈说,这镇子里的人都是一个老祖宗,我们这的人都在脑门上有一个印记,只是有的人长得大,有的人长的小,有的人长的黑,还有人长的淡!”

“没错,我是从外面来的!”老头笑着说,“你几岁啦,姓什么啊?叫什么名字啊?”

“六岁了,我姓应,因为没有去学堂读书,所以还没有先生给我起名字呢,家里都叫我小小!”

“那你为什么不去读书啊?”

“因为家里穷,我得帮着我爹和我娘放羊!”

“我看你好像每天都来这放羊啊,要不这样吧,我教你识字怎么样?”

“你认识字?”

“当然认识了!”老人拿起一截树枝,在地上写了一个“应”字,然后指着说:“我今天就先教你第一个字,这就是你的姓!”

“哇!”小小蹲在地上,伸出食指在旁边的空地上认真地描摹着,等把这个字学会了,他却把字一擦,扭头就走。

“你不想学了吗?”

“想!”小小点了点头,然后捏着手指说,“可我家里穷,交不起束修修!”

“我不要钱,你只要每天上山放羊的时候,给我带一壶水就行了!”老头掏出一个布袋和一把空了的水壶,“我这里有干粮,只是有时候天气热,水不够喝!”

“真的就这样?”小小歪着脑袋问。

“真的,我每天都在这里下棋,只要你想学,过来找我就行了!”

“好!”小小高兴地点点头,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小小给先生磕头!”

“哈哈,好,好啊!”老头站起身,欢天喜地地拉起孩子,帮他掸去膝盖上的尘土,“我今天再教你一个字,看好了,这么写!这个字念‘本’,从今天开始,你的大名就叫应本,出自‘寡言知德胜,善应本中虚’!”

“老先生,那您姓什么、叫什么啊?”

“哦,我姓卜,叫卜道!”老人笑了着说,“以后你叫我先生、老师就可以啦!”

“你还要、会下棋吗?”

“会啊!”卜道说,“你要是想学的话,除了教字,我还可以教你下棋!”

“那你为什么拿着棋子半天都不落子呢?”

“哦,我是在自己跟自己下棋啊。我想这么走,但另一个我却会在那里布子;而当我那么走的时候,另一个我却会在这里布子。所以,无论我怎么走,总是赢不过我自己啊!”

“自己当然下不过自己了啊!”小小挠了挠脑门,想了很久,“要是一个人可以下的过自己,那就不是自己了嘛,是更厉害的自己了啊!”

“哈哈,没错!”卜道捋了捋胡子,“小小,你要认真学,如果有一天自我得到超越,就可以恢复本我、超越自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