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四章 非救不可
“母妃，可是儿臣越想越气不过啊。”殷景寒道，“而且现在殷景睿虽然已经在监狱里了，但是父皇那样抬举他，谁知道会不会在背后使什么小动作，母妃，要不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殷景寒说着，脸上已经带了几分狠辣。
淑妃哪里不懂他的意思，吓得脸色一白，急忙去捂他的嘴，口中斥道，“休得胡言。”
殷景寒果然住口不言，但是脸上却是一脸的憋屈道，“母妃，现在大局在咱们的掌握中，有什么好怕的。”
“寒儿，你糊涂啊!”闻言，淑妃痛心疾首的道，“你不要以为，打压下去了殷景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咱们现在有的，不过就是文官的支持罢了。若是你父皇动起真格了，咱们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的。”
比起罗家来，一向重文轻武的闫家差的，何止是一筹。
现在殷景寒看着得势，拥有大臣们的追随，又斗垮了殷景睿，可谓是一枝独秀。
但是他的追随者们大都是文臣，这些人让他们动动嘴皮子还行，若是让他们真刀实枪的去干，只怕一群人还抵不过人家一个。
皇帝经过这么多年的休养生息，早就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任人拿捏的少年皇帝了，殷景寒若是想要正面和他翻脸，那无异于找死。
“母妃，您才是多虑了，现在殷景睿罪证确凿，儿臣就算是杀了他，父皇又能说什么？”
殷景寒的想法很简单，直接杀了殷景睿，这样一来，就算是皇帝知道又怎么办？只要他找不出证据，就拿自己没办法。
而且现在皇帝已经日渐衰老了，只要没有殷景睿碍事，到时候皇位还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吗？
自己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淑妃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寒儿啊，你只想到了其一，却没有想到其二。”
淑妃怒其不争的道，“居然现在你已经知道，陛下真正看好的是殷景睿，那要是殷景睿被你杀了，陛下的希望破灭了，你认为陛下会怎么做？”
怎么做？当然是不做什么了，人都死了，他还能做什么啊？
殷景寒满脸的困惑，不过却又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肯定不是淑妃想要听到了，所以一时没有敢回答。
“寒儿，若是换做是你，有人突然毁了你毕身的希望，你会怎么做？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得到一切，还是毁了他？”
“当然是毁了……”殷景寒不假思索的道，话还未完，瞬间就明白了淑妃的意思的。
现在他们已经可以知道，这些年皇帝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假象，他真正中意的接班人，是殷景睿，若是自己毁掉了殷景睿，皇帝一怒之下，万一不再顾全大局，而是抱着和自己同归于尽的想法……
“母妃，那咱们怎么办？”想明白这一点的殷景寒瞬间就害怕了。
之前他还满心高兴，可是现在听淑妃这么一分析，他才发现自己现在好像突然来到了一个悬崖边，进退都是死路一条啊。
若是他不对殷景睿动手，那么他势必就要被殷景睿拉下马，但是现在他对殷景寒动手了，却要惹怒皇帝，万一真的逼得皇帝走了极端，那么他还是一个死。
“寒儿，你也不要着急。”见状，淑妃倒有些过意不去了，安抚道，“虽然说这次咱们是逆了皇帝的意思，但是这都是实打实的铁证，陛下就算是再不满意，也奈何不得咱们……不过你若是暗中对殷景睿动手，那就是两说了。”
“母妃，儿臣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吧，我不会那样做的。”殷景寒立刻道。
“嗯，你明白就好，记得这几日在朝堂上，可以适当的提一下，但是不能逼得太紧，你只要记住，殷景睿是铁证如山，翻不了身的。”
“可是若是父皇找到什么借口，执意要替他翻案呢？”殷景寒担忧道。
“那更好。”谁知道淑妃却是冷冷的笑了起来，道，“殷景寒通敌卖国，害死咱们辰国数十万将士，现在朝中恨不得他死的人，多如牛毛，这个时候陛下若是真的执意保全他，那咱们不用做什么，他们也完了。”
别看皇帝高高在上，好像说一不二一般，但是其实他们的权利也只是在特定的范围内才有用的。
不然从古至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暴君被推翻？就是他们不懂得顺应民心。
所以在这点上，淑妃倒是信心十足。
听到这么一说，殷景寒是彻底放心了，不过一想到自己刚才的表现，在对上淑妃的反应，他顿时就觉得自己还是太嫩了。
不由的道，“母妃，幸亏有您，不然儿臣只怕是危险了。”
“傻孩子，你是本宫身上掉下来了的肉，为你谋划这些，是母妃该做的。”淑妃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道，“不过寒儿啊，你也不小了，这些年你舅舅外公可一直都在培养你，你做事怎么还是这么马虎大意啊。”
“母妃教训的是，儿臣知错了，儿臣一定会好好改正的。”
“嗯，那你快回去吧，记得把收尾的工作做好，不要让人拿住了什么把柄。”
“是，儿臣知道。”殷景毅应下之后，便出宫去了。
而此时贤妃的宫里，三皇子妃本来正陪着贤妃说话，行色匆忙的三皇子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宫女们矮身给他行礼，却被他挥手给全部打发下去了。
见他脸上不对，贤妃也嗅到了一丝紧张的味道，等到宫女们都离开之后，她立刻道，“毅儿，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贤妃一直在关注这件事情，殷景毅也不敢有所隐瞒，急忙将今日早朝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毅儿，快，快去告诉你父皇，你大哥是冤枉的。”当听到三皇子刚说殷景睿已经被下了大狱，贤妃就已经变了脸色，匆忙对三皇子道。
“母妃，您……”
被她的态度给弄蒙了，殷景毅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不过想到她最近一直以来的反常，他倒也很快就释然了，道，“母妃，哪里有您说得这么简单，现在可是大嫂亲口指认，大哥有罪，我就算是想要帮大哥，也帮不了啊。”
“什么？你是说赫连敏已经和五皇子他们勾结了？”贤妃本能就想到了赫连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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