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制魂

“师傅,该怎么做你告诉我就行,我会按照你的吩咐来。”

待淮长明两姐弟走后,沛沛扭过脸来对我点了点头,我没有多废话就开始指导她。

很快沛沛就掌握了我所说的要领,并且做得非常好,只是我有点奇怪,按理说给死人穿衣服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要是换我来最起码也会搞的一头大汗,但是我看沛沛除了呼吸加重了一点之外,连丁点的汗水都见不到,心中不免感叹,没想到一个女孩子的体力都比我好。

等做完这一切后,我才算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要情人来把尸体抬到殡仪馆了。

等四个精壮的男子将死者抬出门放进棺材后,再加上另外四个人一起抬着棺材向殡仪馆走,这八个男子是从殡仪馆找来的八大金刚,我们这又叫做抬棺匠,专门做一些抬死人的活,而我则是跟着走在他们后面。

原本我以为死者到地方以后是要换冰棺的,可等到了殡仪馆一看,这家人前前后后就这么一副木棺材,这尼玛,难道连这点东西都不知道?尸体就这么放到出殡,那还不烂了?

“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没有租用冰棺,难道不知道老人家的身体要在这里放多久吗?”

我皱着询问淮长明。

“哦,那个,我不知道啊,一开始这里有人介绍说是租冰棺给我们用,可是我觉得价格有点贵所以就没有租。”

淮长明听我这么一说,接着就一脸尴尬的解释道。

我在心里大骂,这特么简直了,明明自己这么有钱,怎么在这种事情上还如此吝啬,真不知道应该说他什么好了。

淮长明跑去跟殡仪馆的人租了一副冰棺,等安置好死者之后,他又给了八大金刚和我分别发了红包。

说起来啊,这人总是在人前都会便显出虚伪的一面,明明希望得到某样东西,可是当这个东西真正摆在眼前的时候却还要推辞一番。

不过在丧事上,主人家要是给红包是没有客气一说的,都是直接接手没有废话,而且不管人家给的是多少都不能嫌弃,而且你拿了主人家的东西就必须的做事情,无论安排给你的差事或脏或累。

抬死人的八个精壮汉子离开后,淮长明特地又另外给了我一条烟,接过来一看还是小熊猫,貌似还挺不错。

虽然大叔也不怎么管我,主要还是我自己觉得抽烟不太好,所以不怎么抽烟,但今天例外,看到好烟我还是拆开来点了一根,只吸了一口,差点没把我眼泪都给呛出来。

“小兄弟,麻烦让一让。”

就在我还在咳嗽的时候,突然听到淮长英的声音。

等抬起头来一看,我差点直接开骂,只见她手里正拿着一小把柳条。

柳树在道家的说法里乃是阴木,又被称之为鬼树,是能通阴阳的,很多阴阳先生在做法的时候都会用柳叶来擦眼睛,这样就能见到鬼魂,而给鬼神敬酒的时候也要用柳枝在里面刷过一边,这样鬼神才能饮用。

但还有一个说法,那就是柳枝打鬼,因为有灵性通阴阳,所以柳枝可以接触到鬼魂并对他们造成伤害,像淮长英这样拿着柳条进来,明显就是不怀好意的做法,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之举。

我看她另外一只手藏在背后,于是偏过头去看,等见到淮长英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后,我顿时就忍不住了,沉着脸问她:“你那手里拿的什么?”

淮长英可能是瞅我脸色不对,于是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人注意到这边的时候给我使眼色示意我跟着她先出去。

“小兄弟,我跟你说件事,你可千万要帮我啊!”

等我们走到门外后,故作神秘的低声说道。

见到她这个样子,我心中泛起一丝厌恶,不用说我就知道她想要干嘛了。

没有出乎我的预料,淮长英告诉我,她听人说吊死鬼的怨念都很深,所以会找替身,然后经人指点说是只有把柳条和小刀放在尸体下面才能避凶。

说着她把放在背后的那只手伸出来摊开给我看,只见手心里正拿着一把折叠的水果刀。

说起来在一些地方的确是有吊死鬼找替身的说法,我自己也不确定有没有这么一回事,毕竟没见过。

但我还是清楚一件事情的,那就是金属造器能克凶邪,而且水果刀勉强也能算是兵器,凡乃兵者都有煞气,对鬼魂一类的伤害极大,所以从古至今都有兵器镇宅一说,只不过这里有个误区,并不是只要在家里摆件兵器就能起到这种效果的,此事容后在表,这里就先不说了。

“呵呵,我说这位阿姨啊,如果您的母亲是为了不在给你们制造多余的负担才选择撒手人间,那么她是不会纠缠你们一家的,可要她不是自愿的,而是被逼无奈才这样做,现在你要是用这些东西来对付她,在生前心中积怨的情况下死后还要继续受苦,你可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我的话没有明说,但是我觉得这样只说一般然后另外一般让她自己去臆想,她的心里必然会因为害怕从而放弃这种做法。

“小兄弟,照你这么说,那我还是不用了,毕竟那是我吗,要是死后还让她受苦也说不过去,只是这些东西?”

听了我的话后,淮长英神色不自然的干笑了两声,然后寻求我的意见。

“实话跟你说吧,如果你想要让你母亲一直呆在你身边,那么就把这两玩意放在她身下,只是后果你就要自己去想了!”

我冷哼,淮长英听完顿时吓了一跳,还慌张的四下看了一眼,就好像是担心她母亲真的就在旁边似得。

慌忙的收起水果刀跟柳条,她先是勉强的对我笑了笑,然后说了一声还有事就转身离开了。

我摇了摇头,心中为里面躺着的老太太感到不值,但是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也没必要掺合进去。

恰巧这时淮长明从屋里走出来,问我关于她母亲的后事,要是全程办下来得花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