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你愿携手，我便追随

顾冬雪本来也和刘氏万氏一起带着三个孩子看外面的各种花灯，此时听到木成林问秦叙的话，她心中微微一动，再一听到秦叙说大致可以，便已明白了木成林之所以提议来这家酒楼完全是因为郑二爷张水儿和顾良玉的原因了。

想到此，顾冬雪此时无比期望自己有一双和秦叙一样灵敏的耳朵，让她能够听清隔壁三人到底在说什么。

刚才姜掌柜那种古怪的神色，显然是将事情往那方面想了，毕竟郑二爷在望青城中的名声虽然不是如何的坏，但是一些风流韵事也是不少的，就比如他因为一房美妾而冷落嫡妻的事，这在望青城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所以那姜掌柜往那方面想倒也不足为怪。

奇怪的是顾良玉，即便再急切，她也要顾及冯连怀和冯老夫人的想法吧，难道她就不怕他们误会她红杏出墙？

或者顾良玉此行已经得到了冯连怀和冯老夫人的同意？

这恐怕便是顾良玉敢明目张胆的出来与郑二爷和张水儿见面的原因。

想到这里，顾冬雪微微摇了摇头，她的这位三姐姐，目光还是太过短浅了，只看的到眼前的利益。

却不想，即便冯家能从此事中得到甜头，可是今天的事，便是她留在冯家母子手中的一个把柄，待到以后冯家母子何时对她不满意了，想换媳妇了，这便是一个最有力的休妻理由。

不过这些事顾冬雪也是管不着的，她只想知道顾维桢顾良玉她们到底在谋划什么，对自己是否有影响。

因此，长宁十七年元宵节这晚的花灯几乎没有入顾冬雪的眼，直到从街上回去，顾冬雪都回忆不出这一晚她到底看到了些什么。

回去后，已快到子时，顾信自回屋歇了，一回良辰院，顾冬雪便迫不及待的问秦叙，“我三姐姐他们说了什么？”

顾良玉比他们早离开酒楼，后来他们离开酒楼后又在街上逛了一会儿，随便逛逛，时辰就晚了。

“她让郑家那位张姨娘写一封信寄往南焱之地。”

秦叙倒也没有卖关子，直接道。

“寄给张大人他们？”顾冬雪问道。

“寄给张通以及张家大爷，即那位张姨娘的父亲。”秦叙道。

“信是怎么写的？”

顾冬雪觉的事情似乎渐渐明朗了，却也渐渐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她惊惧紧张，有时候却也想，捂着不如爆发，她总觉的张家吴家孙家以及他们顾家这一场灾难还有很多后续之事，可能会发生，或者即将要发生。

这让她的心总有一种时而提起时而掉落的不确定感，有时候她觉的还不如一下子扯开来的干净利落。

“那位张姨娘当场就写了信，交给了你三姐姐。”

秦叙先说了结果，继而道：“至于信的内容，他们的声音刻意压低了，我听的不甚清楚，不过大致可以推测出内容。”

“什么内容？”

秦叙看了顾冬雪一眼，看她睁着一双清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他不由的失笑，拿手抚了抚她眼睛，问道：“这么晚了，不困？”

顾冬雪很想翻个白眼，不过她急于从他口中得到张水儿信中的内容，倒是忍住了这个白眼，而是追问道：“快说，张水儿信中到底说了什么？不要吊我胃口。”

虽然是喝问的语气，但是听在秦叙耳中，倒颇有几分色厉荏苒的意味。

他慢悠悠的道：“你对陈夫人那番话有什么感想？”

“嗯？”顾冬雪被他这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弄的莫名其妙。

“陈夫人？你是说刘姐姐，她说了什么话？”顾冬雪反射性的问道，不知他为何忽然将话题转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秦叙瞟了她一眼，那一眼似乎在说她装傻一样。

顾冬雪愣了一下，在脑中回忆了一下今晚刘氏到底说过什么话，刘氏说的话很多，可是除了在见到郑二爷和张水儿从马车下来之时说的，其它的似乎都没有什么特别的。

那番话？

顾冬雪眼珠转了转，问道：“我记得你当时不是在我们身后，离着有一段距离吗？你怎么听到的？”

那眼神就差直接说他偷听了。

这小妮子转移话题的本事简直和自己一样高明。

秦叙面不改色的道：“我怕她将你带坏了，幸亏我听到了，你看她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什么话？我觉的刘姐姐的话很有道理。”顾冬雪道。

秦叙憋了一口气，他没有想到自己千方百计的从顾冬雪口中套出的看法就是她觉的刘氏的那番话很有道理，这与他的初衷可是万万不相符的。

“有道理？哪来的道理？”秦叙的声音不由的放大了。

“你这么大声作什么？不合你的意见你就不高兴了？”顾冬雪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她那眼神可全是控诉。

秦叙无奈，只得解释道：“不是，我只是觉的陈夫人的话太过片面了，世间男子根本就不像她口中所说的那样，就算大部分那样，也有一小部分特别的，什么只要生了儿子，丈夫什么的不重要了，你听听，她这说的是哪家的道理？”

顾冬雪故作不懂，笑道：“刘姐姐的道理啊，这世间很多女子都和她想的一样。”

吴氏不也是如此吗？

“那你呢？”秦叙对她的含糊其辞并不买账，只问她的看法，“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顾冬雪沉默了半晌，就在秦叙以为她不会再回答，准备说一声“算了”的时候，她悠悠的叹了口气，“我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看法，你若愿携手，我便一直追随，永不放手。”

在这个世间，姻缘的那根线几乎是由男子掌控的。

被子里，秦叙伸出修长有力的大手，缓缓而又坚定的握住了她的手，“你记住今天的话，我不放手，你便不放弃。”

顾冬雪往前凑了凑，靠在他的怀里，在他怀里重重的点点头，“嗯！”

夜已深，良辰院的夫妻二人却并没有进入梦乡。

秦叙正在和顾冬雪说着张水儿写给张家人的那封信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