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脱身
剑如蛟感觉自己就像是一片落在大海上的羽毛,被汹涌的海浪一会儿掀到高空一会儿拍进海里。随时都有再也浮不起来的危险。
“这就是铸体境修士?那女人不是重伤了吗?怎么还能这么猛?那光头男也够水货,话说的满满的,什么“杀你轻而易举”可你倒是杀了她啊,费了半天的劲儿,老子都要被你们给震死了,你特么的还杀不了?”
此时的剑如蛟形容凄惨无比。浑身血就不说了,胳膊和腿各断了一根。身上的衣服只剩下遮住要害部位的一丁点。正如一块烂肉一般挂在一棵从中间折断的大树桩上。周围方圆百米如被犁了一遍,场面惨烈。
季飞川脸色铁青,明显没料到吕红衣还能有此战力。不由的说:“吕红衣,你逃不了的。邢堂的师兄已经正在往这边赶来,今日你必死于此!”
“邢堂的杂碎老娘何惧之有?先杀了你,再宰了那群欺世盗名之辈便是!”
言罢,两人再次撞在一起,猛烈的气劲如龙卷一般再次肆虐开来。不过这一次,剑如蛟知道两人是要分出胜负了。
季飞川的链子锤突然带起一团巨大的黑云,黑云里似乎有恶鬼在咆哮,一张张似乎人脸的东西在里面时隐时现,一出现便让周围温度猛降十多度,地面凭空铺开一层薄冰。
“吕红衣,你没了尸煞,我看你如何抵挡我的尸云锤法!”
“哼!”吕红衣一声冷哼没有答话。双手却是诡异的迅速干涸,如同失去了所有生机,变成一对枯骨模样。
“你!这是白骨变!你居然练成了白骨变!该死!”光头男看到吕红衣的双手变化,脸色大变,歇斯底里的举起声势已经达到顶点的链子锤,疯狂的砸了下来。根本就是一副不要命的拼死的模样。
“要不然你以为我是如何杀了那些颠倒是非的败类逃出来的?今天你也一样要死在这白骨变之下!”
吕红衣双手一挥,一道惨白的光芒如匹练一样,当空而下,席卷而去。瞬间就把光头男砸过来的链子锤撞得翻卷开来,而那团看着威势绝伦的黑云在这惨白的匹练面前形如虚设,一接触便被击溃。接着惨白匹练毫不停留的刷在了光头男的身上。后者只能撑起一面薄薄的黑色光罩堪堪抵挡。
“吕红衣,你也会死的,偷了又练了白骨变,邢堂不会放过你的了!哈哈哈哈,你会死得比我还惨!还要惨!”
临死前的怒吼似乎是在发泄,不过刚说完,那层薄薄的黑色光罩便应声而破。惨白的匹练直接刷在他的身上。惨叫声中,光头男的身体如被炙烤的蜡烛,飞快的融化,最后只在地上留下一滩红黑色的粘液。
作为看客,剑如蛟的心情是无比郁闷的。本以为光头男季飞川能干掉那吕红衣,谁知道中看不中用,居然反被弄成了一滩血水死的不能再死了。季飞川死了,那他现在怎么办?
正当剑如蛟心乱如麻的时候,却见远处得胜的吕红衣身子一抖,弯腰就是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接着,一块块血肉诡异的从她的身上自动剥落,片刻便在脚边堆积了一层。
“哈哈!这狗曰的死婊子也遭了殃?身上的血肉自己往下掉,这种滋味估计不好受。该!活该!怎么不掉了?接着掉啊?变成骷髅棒子才好呢!”
吕红衣的确是惨。不单单是剑如蛟看见的那些。更惨的死她的体内。为了尽快杀掉季飞川,吕红衣超限使用了自己的底牌“白骨变”,虽然只是运用到手掌,但是却也不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能承受得起的,所以她身上的血肉变成了死肉,不得不抛弃。体内的先天血脉也一片戡乱,好些甚至从中断裂开来,根本就是一团糟。再加上剑如蛟折腾的剧毒,她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破布口袋,从里到外都烂糟糟了。
拖着残破的身体,吕红衣一脸煞气的走到剑如蛟的跟前。
“想死还是想活?”
剑如蛟本能得点点头。能不死,谁愿意就这么死掉?
“想活的话就拿着这本回你的剑家去等我。三月之内,我会去剑家找你。到时候你再将还我,我便给你解了身上的禁锢。”
“要是你没来怎么办?”剑如蛟实在怀疑吕红衣这么一身伤,到底能不能再活三个月。万一吕红衣死了,那他身上的禁锢怎么办?
吕红衣冷笑道:“你是怕我死了?真要是死了,那就算我倒霉,当然你也跟着倒霉,万蚁噬心的滋味儿就会一直陪着你。所以,小子,你最好还是祈祷我能活下去。”
说完,吕红衣就将拿出来,塞进剑如蛟的怀里。然后一挥手,剑如蛟被抛飞,落在他拴在远处的马匹边上。
“走吧。你骑马能跑得快些。”
剑如蛟也不废话,生怕这女魔头反悔。咬着牙,单手单腿的爬上马,然后一溜烟的朝林子外面的官道方向跑去,顺道将之前藏起来的秋叶剑给取了。
马背上非常颠簸,剑如蛟断掉的手脚每一次起伏都被颠得一阵剧痛。生生忍住不敢停下,足足跑了一个小时,剑如蛟的心里才算松了口气。可不多久,脸色一下就变了。连忙将马催到了路边,自己翻了下来,然后一巴掌拍在马头上将马拍死。
“狗曰的臭婊子,差点又着了她的道!”
没敢多留。折了一根粗树枝当成拐棍,剑如蛟一瘸一拐的重新上了官道,幸运的拦下了一辆拉货的车,给了点碎银子,搭了上去。而且,车架的方向跟他之前骑马跑的方向相反。本来他是要回剑家的,现在反过来再次往双凤镇的方向去了。
剑如蛟离开不到半小时。两道身影便来到了他杀马的地方。
这两人身材高瘦,穿着样式一模一样的黑色劲装,腰间都系着一块红白相间的奇形云佩。玉佩上似乎刻着一个“刑”字。
其中一个脸上留着一道长疤的人蹲下身伸手摸了摸马尸,然后开口道:“这马死了不到一小时。应该没走远。”然后又看了看周围的地面,说:“地上的脚印很乱,应该是伤了腿,而且是临时起意下马的。杀马是估计是怕老马识途露了馅。”
另一人指着一根被折断的树杈说:“嗯,腿伤得一定不轻,都用上拐杖了。”
“嗯,走吧继续追,她跑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