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飞行课
霍格沃茨,八楼,有求必应屋——这大概是霍格沃茨城堡内最负盛名的一间建筑了,即便知晓它存在的人实在少得可怜。
亚伦幽蓝色的瞳孔盯着手中的试剂瓶——半满的试剂瓶里盛着一种粘稠的,透明状的半胶体,这是他从伏地蝠的背肉上新刮下来的皮脂——有求必应屋内已经变成一间实验室的模样,自他禁林归来,已有三日时间了,每天他都要在这儿熬上一段不短的工夫。
抓捕来的伏地蝠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背部皱巴巴的像是一张进了水又被晒干的报纸,即便亚伦不再用夺魂咒控制它,它大概也跑不了了,甚至如果没有亚伦每日一瓶的魔药支撑着,它可能已经被折磨死了。
亚伦会让它死吗?答案是否定的。
伏地蝠身上可研究的东西可太多了,比如它双翅的肌肉结构,它们是怎样令伏地蝠行动起来如影子般无声无息?又比如它分泌的消化液,里面到底蕴着怎样的成分,令其拥有了胜于王水的腐蚀性?
再比如亚伦手头正在研究的,它背部的皮脂——伏地蝠背部的皮脂具有很强的润滑特性,配合着伏地蝠表皮的特殊纤维结构,几乎能将其背部表面的摩擦系数减小至零!正是凭借着这种零摩擦的能力,大多数的攻击才难以对伏地蝠奏效——它们刚接触到其背面便被滑开了,根本着不了力——亚伦正考虑着,若是要将这皮脂的润滑特性附加到盔甲护身咒上,会产生怎样的效果,其可行性又是多少——还有那几只红帽子,它们造成的伤害为什么会血流不止?这里面又存在多少研究与开发价值,是不是有可能开发出个类似于流血诅咒般的技能?
既然巫师界还没有仿生学一说,那么就让自己来作这个开派祖师吧!
……
秋高气爽,这天,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们迎来了他们开学以来的第一堂飞行课。
似乎每一个巫师家族的男孩儿对骑扫帚飞行这件事儿都持有着不可理喻性地狂热——他们总有着许许多多,真真假假的、关于自己与扫帚间的奇遇要讲,有些说自己一岁就骑着扫帚在庄园里四处乱飞了,有些吹嘘自己曾骑着扫帚将那些坐在飞行器里的麻瓜们吓了一跳——他们甚至连那种飞行器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即便是沉稳的赫奇帕奇与冷静的拉文克劳亦不例外——昨晚的上课通知一贴出来,泰瑞和安东宁就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连夜抓着迈克尔,将他们一时间所能搜刮出来的,全部的关于飞行与魁地奇的知识,统统向他科普了一遍——可怜的迈克尔今天早上上草药学的时候,差点没将自己脑袋栽到金珞香的花盆里去——要知道,那可是种靠着天然肥料生长的草药!
当然,除了马内。
小胖子甚至对自己的室友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两天一点儿也不关心——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两天的伙食水平下降了不止一个档次的话。
亚伦最开始贿赂小胖子本是想让他在某些特殊情况下给自己打打掩护,好躲过教授们的视线——这点他的确做得很好——但回来的望见小胖子那幽怨的眼神,不知为何,亚伦总有种把自己搭进去的错觉。
教飞行课的是霍琦教授,这是一位有着一头短短的灰发的青年女巫;她的两只眼睛是莹黄色的,锐利得像一只老鹰——虽然她是赫奇帕奇毕业的。
“好了,听我说。”
霍琦夫人的披风被魁地奇球场上的风吹得猎猎作响——小獾和小鹰们排得整整齐齐地注视着她,这令她的神色看上去柔和了些——拉文克劳与赫奇帕奇总没有小蛇和狮子们闹腾,霍琦夫人想,每次她上一年级课程的时候,她总是要费很大功夫才能将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们安抚下来——不知为什么,邓布利多就是喜欢将这些不和的学生们凑在一起。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
霍琦夫人在前面喊道,
“然后说:‘起来!.’——记住,自信一些!你们将是扫帚的掌控者,你要令它们服从你的命令!”
“起来!”
每个人都喊道!
大多数巫师家族的孩子们的扫帚都起来了,只有一些赫奇帕奇们的扫帚一动也不动——马内的扫帚就是他趁着霍琦夫人不注意,自己弯腰拿起来的。
接着,霍琦夫人向他们示范怎样骑上扫帚而不从头上滑下来,她在队伍里走来走去,给他们纠正手的握法——事实证明,那些吹嘘自己骑扫帚有多么厉害的小巫师们,鲜有真正符合霍琦夫人规范的。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但也不要太用力。”
霍琦夫人咬着口哨说,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马内——上午就有一个莽撞的格兰芬多的小胖子,双腿一蹬直接窜上了天。
“不要紧张,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记得身体微微前倾,这样更会坐得更稳当些!听我的口哨——三——二——一,蹬!”
所有人就稳稳地升上了半空。
“很好,现在你们可以试着骑着扫帚试着飞一圈!”
霍琦夫人控制着扫帚降到马内身边,老鹰般的眼睛如巡视猎物般巡视着她半空中的学生们——她可不想再有一个人掉下来摔断了胳膊——那些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这个月都别想再碰扫帚了!
“握紧你们的扫帚,将柄头朝向你们想要去的地方,想着‘飞行’就可以了,记住,不要加速!不要加速!”
霍琦夫人高声喊着,
“慢慢来,如果被我发现有人敢擅自作出什么危险动作的话,那么他这个学期唯一的任务就是将《魁地奇起源》给我完整地背下来……”
事实证明,只要远离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就不会出什么幺蛾子,一节飞行课就这样无惊无险地过去了。
“怎么样,迈克尔?”
课后,泰瑞和安东宁一左一右地搂着迈克尔的肩膀。
“感觉还不错。”
迈克尔的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的,但看得出来,他还挺享受的。
“我就说!没有一个人会不喜欢这项运动的!”
泰瑞和安东宁击了一下掌,似乎为他们多出一个同党儿而高兴。
“你呢,亚伦——最近都没怎么看见你?”
安东宁问。
“哦,我还行,只是最近在忙着学习一些新东西。”
“这样。”
安东宁听出亚伦不想多言,亦识趣地没有多问。
拉文克劳们大都有着自己独特的个性——这甚至在外人看来会稍显古怪——相比于那个愿意整天整夜坐里公共休息室的角落里敲鸡蛋,再根据她记录下的,蛋黄的不同降落方式而企图做出的预测的那位学姐,亚伦的神出鬼没算正常多了。
“对了,”
泰瑞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这个周末好像是各个学院的魁地奇队选拔,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我记得二年级以上才能竞选吧。”
“当然!我们只是去看看,听说有魁地奇选拔赛呢!”
“真的吗,那一起吧!”
五人就这样约定下来——在研究工作进行得不是多么紧张的时候,勃兰恩特先生并不介意参加一些集体活动给自己放松一下——至于马内,只要有吃的,在哪都一样。
……
“格蕾女士?”
有求必应屋门前的阶梯上,亚伦被迎面遇上了一只拖着长长裙摆的女性幽灵——她是整个霍格沃茨最著名的幽灵之一,因为她曾是千年前拉文克劳学院创始人罗伊娜·拉文克劳的女儿——海莲娜·拉文克劳。
“您要过去吗?”
亚伦试着侧开了身子。
格蕾女士并没有过去的意思,她看上去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身为幽灵的缘故,就这般顿了良久——她动了动嘴唇,似要说话,犹豫一下,却仍是欲言又止,转身走入石壁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