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礼物
圣诞一早，当亚伦打开自家房门的时候，就看见自己事先备好的大袜子口袋里已经堆满了猫头鹰们连夜送来的礼物——当然，貌似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让我看看。”
亚伦将礼物一股脑儿地拖进屋子里，一样样地翻看。
“马内，蜜蜂公爵糖果大礼包一份——我难道没和他说过我不太喜欢甜食”
“赫敏——《龙族》我记得这本书我好像还没有写完吧。”
“哈利，变换墨汁文具店的魔法圣诞精装礼盒一套——还不错，目前唯一能用得上的东西。”
“塞德里克——哈，猜中了！他果然还没放弃把我往魁地奇这条歪路上引！”
随手将迪戈里先生送来的魁地奇真人战术板搁在书架上，同他之前送来的所有关于魁地奇的礼物放在一起:《我们为什么喜欢魁地奇》，金飞贼挂坠，微型魁地奇球场，英国国家战队魁地奇签名写真——这些几乎能开个微型展览会了。
“咦，这是什么”
亚伦拾起一方包装不明的方盒子，上面别有一张纸条:
“送给我们人生路上的导师，韦斯莱最亲爱的朋友，亚伦·勃兰恩特。”
一股几乎微不可察的魔法波动令他无奈地抚了抚额头，
“又是恶作剧。”
“嘭！”
被扔进火炉里的礼盒不出所料地炸开一道璀璨的烟花，在壁炉的内壁上留下一行闪闪发亮的字样:
“MerryChristmas!”
不知多少倒霉鬼这次要在脸上顶着这么一行字度过圣诞节了。
接下去还有罗尔夫送来的的翼龙骨，麦格教授的变形术笔记，弗立维教授的魔咒心得，斯普劳特教授的雪兰花种，古代魔文学芭布玲教授的《初古代魔文精解》——这是本绝版书，虽然都是前人著作——作者还是位并不怎么出名的古魔文研究学家——勉强还是有些可取之处吧；
邓布利多的室内乐集锦，海格的一沓独角兽毛，奥利凡德的一对共生黑白檀木，斯内普教授的——
嗯好像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亚伦拎起一卷封好的羊皮纸筒，
“还真是斯内普的礼物啊！”
虽然和斯内普的关系不错——即便斯内普教授每次见他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但至少他没有对着亚伦乱喷过毒液——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宠了——怎么说，自己也给他打过几次下手不是，甚至好几次他所需要的魔药都是亚伦帮他熬的——但圣诞礼物
亚伦还真没奢望过。
蛇王大人不要面子的吗，怎么能做这种名节不保的事
——好吧，卖个乖。
教授的羊皮卷上颇为详细地记录了他自己总结出的一些熬制魔药的小技巧，有些亚伦用得上，有些用不上——如果他能将未来六年级出现的那本混血王子的笔记送给亚伦，那他会更高兴。
当然，现在也不错。
最出人意料的，是纸卷的末尾竟还附上了一道黑魔咒，蛇王大人学生时代的发明，神锋无影。
嘛，算是个意外之喜吧，但其实也没多么夸张——虽说或许要麻烦了一点儿，亚伦用变形咒也能使出同样的效果。
说起来，斯内普教授也算是才华横溢了，如果不是因为与莉莉和四人组的纠葛，他或许会在魔法造诣上取得更高的成就也说不定——亦或许，堕落迷失于黑魔法的深渊之中，万劫不复。
嘛，谁知道呢!
……
“呼～”
壁炉内的火焰忽地变成了惨绿色，如龙卷般“嚯”地升腾而起，又猛地暗下去——昏暗的店堂里便蓦然多出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哦，嗨!”
正在擦拭着杯子的老汤姆抬起头来，瘪胡桃似的脸上绽放出一道大大的笑容，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几乎和亚伦见过的那只巨怪是一个颜色，
“我就想着你要来了呢!亚伦，”
他走近前来在亚伦头顶比划了一下，
“好像长高了不少!”
上下打量一番，末了，又补上一句，
“好像也英俊了不少。”
“是吗，”
亚伦眨了眨他湖蓝色的眼睛，
“谢谢，我很喜欢这种夸奖，以后多多益善。”
“哈哈，你这小子!”
汤姆将他拉到柜台边，
“来点儿什么饮料”
“彩虹锦吧。”
彩虹锦是一种需要魔法配合调制的饮料，将自然界的七种风味——风之清逸，雨之甘冽，雷之狂暴，火之炙热，木之涩爽，土之醇厚，霜之凛寒——杂糅在一起，回味无穷。
去年圣诞的时候，亚伦就为老汤姆制作了一份新的食谱——没办法，他原先的食物品类实在过于匮乏了，现在看来——
亚伦望着四下空旷的桌椅，额，貌似生意也没好多少。
“食谱没起到作用吗”
亚伦捧起老汤姆新调制的彩虹锦，味道还不错啊！
“没!”
老汤姆掸了掸他手里的抹布，
“你的食谱太麻烦了，我根本就没有公示出去。”
“啊”
亚伦这才想起来，在那之后的八个多月里，虽然他来破釜酒吧的次数拢共不过两三次，却也没听人谈起酒吧推出新菜单的事情。
“为什么”
“人老了，也就懒了呗。”
老汤姆随手拿起手边的杯子，混不在意地说，
“你我都清楚推出你的食谱之后会是什么效果，但——”
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破釜酒吧的占地面积，除去后院，店堂里真正不过40来平米的样子，大概相当于前世大学里的两间宿舍，
“你难道想让我这儿被那些饿死鬼们挤爆吗老头子我才没闲心操那功夫。”
“你可以请店员嘛！”
“算啦算啦!”
老汤姆挥挥手，
“老了老了，不喜欢折腾了，你的食谱老头子我都学会了，以后你来了，我做给你吃就好了！现在的生活，老头子挺满意的，何必费那么些事儿。”
“好吧，你高兴就好。本来还给你设计了一套装修方案作圣诞礼物，不过看样子你是用不上了。”
亚伦取出一沓魔法纸拍在桌上，
“要不你还是收着吧，就当留个纪念好了。”
“当然!小亚伦送的礼物我肯定是要收下的。”
老汤姆将东西小心翼翼地送到里屋收好。
“那我就先过去奥利凡德那儿了，你待会儿关了店也早点过来吧。”
亚伦瞟了一眼窗外未歇的风雪——已经小了很多，
“看着天气，估计也没人会来店了。”
“好，我知道了。”
老汤姆应了一声。他一生未成家，自然也就无儿无女，自亚伦来到巫师界后，圣诞节便都是和亚伦他们一起过的。
夜幕深垂，对角巷，奥利凡德魔杖店。
仅有三人的晚宴餐桌上，在桌子的正中央，摆着一盘肥硕的，烤制得油光四溢的雪藏火鸡，老汤姆正拽着它的一只腿使劲往下扯。
“那么，亚伦，你今年的作品有什么思路了么？”
奥利凡德轻柔似不着力的动作与老汤姆的粗狂形成了强烈对比——他将一小块煎至八分熟的小菲力牛排送进嘴里，又用餐巾贴了贴嘴，向亚伦问道。
“噢，我想是的，加里克。”
亚伦对他的第一个问题没有丝毫意外，
“还记得我之前和您说过的那个设想么，我今年想要试一试。”
“唔……你说的是那个双内芯魔杖”
奥利凡德一下子就想起来，关于魔杖的记忆，他的反应总是这样利索。
“没错，就是那个。”
“我告诉过你，亚伦，每一根奥利凡德的魔杖都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我们用的是独角兽的毛，凤凰的尾羽，与龙的神级——当然，还有你的那些作品；但无论如何，你总找不到两只相同的独角兽，龙或者凤凰——即便是同一只凤凰的两根尾羽，同样存在差异，差异造成冲突，有冲突的魔杖是无法使用的，谁也不知道那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你难道找到使它们和谐的方法了？”
“啊，大概吧，有些猜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