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当众脱裤子屙屎
波平如镜，死水微澜。
汹涌翻腾的湖面，终于还是平息下来。
“结束了。”默默感受战况的老者，舒展筋骨伸了个懒腰：“诺诺，山上激战已结束，我们该回家了。”
小女孩满脸童真，圆圆眼睛扑闪：“竹爷爷，湖面虽然平静，可他们的绝世对决，到底谁胜谁负呢？”
“谁胜谁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天高地阔，也阻止不了此间少年，划时代的崛起征程。”老者五指弯曲施法，翠绿光晕像罩子覆盖俩人。
老者举止怪异，小女孩迷糊道：“竹爷爷，你在干嘛呢？”
“未雨绸缪，你马上便明白了。”
忽然，砭人肌骨的寒流袭来，快得不及晃眼，湖面弥漫一股慄冽剑气，周遭花草树木泛白，凝结一层淡淡冰霜。
小女孩目瞪口呆：“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草一木一花一水，一直感受着山上的澎湃战意，如今这一切被剑气冰封，可见他与他胜负已分。”
小女孩似懂非懂，又问道：“竹爷爷，你的意思是……这股冰寒剑气获胜了？”
“非也，亦然也。”老者模棱两可的回答：“这冰寒剑气自爆元婴，想来已经身死道消。这终极一战，他虽是一败涂地，这波澜一生，他却赢得可圈可点。”
老者的话太过深奥，小女孩反正是听不懂，只觉云里雾里，雾里云里。
“尔未生时，连绵战火，尔诞生后，战火连绵，少年郎啊少年郎，你的血腥故事开启了，动天、动地、动鬼神！”
“诺诺，走吧。”老者说走便走，环手抱起小女孩，刹那间影影绰绰，淹没于蜿蜒山路。
泰武剑体空间内部，墨离精神萎靡不振，心痛如锥心刺骨。
方才，昭主触发剑中铭纹，他筋脉储存的灵气，不受控制的挥霍一空，堪比天劫的雷电威能，好似打开道江海缺口，噼里啪啦一泻千里。
“惊雷三响！”
昭主蓄身赤电，俨如一尊远古神魔，一响电光四起，二响天地轰鸣，三响万物俱灰。
墨渊先是节节败退，接着他的元神翛忽隐现，被重创得若虚若幻，最后只能选择自爆元婴，应对这霸道的惊雷第三响。
空前震爆，冰寒剑劲过处，昭主与泰武剑坠落地面，激荡起一排数丈高的巨浪，滚滚砂石遮天蔽日，山脉崩塌水源倒灌，冰封万物一片凋敝，恐怖异象如世界末日。
这一切太模糊，墨离根本看不清战况，只能祈祷十一叔平安无事。
“少年郎勿慌，本昭立即救你出苦海，不过切记，要想保全性命复仇，全靠汝的装疯卖傻，能否做到以假乱真。”
意识传来妖邪的话语声，墨离发现内里不知从何时起，竟隐藏了八菱陨星坠的印记，色泽形状极其逼真，跟之前胸口佩戴的一般无二。
他隐约记得，聚灵阵开启那一霎，八束彩光涌进他的身体，吊坠疯狂吸纳灵气，昭主感觉奇怪非常，还曾扒开他的衣襟查看，只是胸膛吊坠消失无踪，原来是潜藏在了他的意识深处。
“合、逆、极、破！”
墨离正打算查看一番，妖邪念出一串咒语，他意识涣散便昏迷了过去。
昭主浑身伤痕累累，嘴里大口大口吐血，滋滋龟裂的声音乍响，剑体空间砰然四分五裂。
辛辛苦苦重塑剑灵，毕生希望瞬间破灭，他不禁怒发冲冠，霍地仰天怒吼：“妈的，狗日的墨渊，本昭与汝不共戴天！”
他以为是墨渊自爆元婴，冲击波崩碎了泰武空间，哪曾怀疑是封印妖邪动的手脚。
翌日，骄阳当空。
吵吵嚷嚷的百里坊市，摊位上货品琳琅满目，充斥着嘹亮的吆喝声。
物外剑昭门徒数千，每日修炼资源消耗甚巨，赤羽昭的百里坊市，正好解决了修士的日常所需，无论你需要灵丹妙药，还是炼制法器的材料，都可以来这里买到，甚至你外出历练时，采摘的天材地宝，也可以脱手买卖，寻找满意的金主。
“天下奇闻，天下奇闻，昭主亲传弟子墨离，昨日唤醒剑灵失败，这偌大的缥缈山，从此又多了一个疯子，现在它正在那边发疯，当众脱裤子屙屎，诸位仙友若有兴致，可以随我一道去观看！”
这里是交易场所，人数少说也有百来人，这青衣少年的一番话，瞬间在人群中炸开了锅，点燃了众人的好奇心。
当众表演屙屎，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貌似特别多，尤其当事人还是墨离，曾经地位无比尊崇，昭主的唯一弟子，众人八卦的跟着领路青年，青年边走边高喊：“天下奇闻，天下奇闻……”
“真的假的？最近我恰巧外出历练，今日晌午才赶回来，上仙唤醒剑灵失败了吗？”
“自然是真的，听说是墨渊从中作梗，与昭主双霄峰展开对决。我的个亲娘诶！那一战天翻地覆，高不可攀的双霄峰，被二人剑气夷为平地，嘶~~~~我现在光是想想，都感觉背脊发凉。”
“我这厢还纳闷，双霄峰怎么突然消失，原来是被剑气摧毁了，传闻墨上仙剑技已臻化境，曾与昭主缠斗三天难解难分，那么昨日双霄峰一战，最终是谁取得胜利？”
“当然是昭主旗开得胜，奈何墨渊丧心狂乱，不惜自爆元婴也要搞破坏，泰武剑损毁严重，唤醒剑灵故而失败，听说昭主气得直跳脚，将他身体溶了个灰飞烟灭，一撮毛也没剩下，更褫夺其上仙尊号。”
“上仙能否成功唤醒剑灵，可是是我物外剑昭百年盛事，墨渊与昭主无仇无怨，自爆元婴也要捣乱，他到底图什么啊？”
“这我就不清楚了，没准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吧。”
“狗屁上仙，那野种现在已经完全疯了，哎呀，真是让人伤脑筋，我以后该如何称呼他呢？野种好呢？还是疯子好呢？哈哈哈……”
“青天白日，当众脱裤子屙屎，简直伤风败俗，我想想都躁得慌。”
“那你还要去看？我们可没人强迫你去？”
“当众屙屎已属千古奇闻，我等还要凑上去围观，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众人哈哈大笑，青衣少年前面引路，嘴里不知重复喊了几遍，只是身后人头涌动，几乎是所有人都打算去凑热闹。
墨离真的疯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