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天文与爱玛女士
周二的下午是一节天文课。.。
与白丁世界不同,研究日月星辰等天体在宇宙中分布运行状况的学科被称为星象学;而天文则是‘天空之文’的简称。
在古代巫师的手札中,天文也被称为‘魔文’。
就像古人所描述的一样,‘这是一种有魔力的文字’。
第一次接触天文概念的时候,郑清曾经有过短暂的‘迷’‘惑’。
“听上去,这个天文与符文应该差不多?”他摩挲着头皮,对比着手中的与,感觉脑子里‘乱’糟糟的:“都是拥有魔力的文字,为什么要学两套呢?”
“这难道就是魔法世界的语文与外语吗?”年轻的公费生对比着两本书上截然不同的符号,满脸沮丧,深感亚历山大:“总感觉自己会在这‘门’课上挂科。”
萧笑大半个脑袋都藏在自己的笔记本后面,眼珠转的飞快,但这并不影响他分心为郑清做简单的魔普:
“虽然说法有些偏差,但你这种理解也有些道理……准确说,符文是巫师自己使用的文字,而天文则是巫师与其他文明或者种族沟通的桥梁。”
“万千世界,陆离光怪,唯一不变的是支撑这些世界存在的星空本源。”
“天文就衍生自这些亘古不变的星空。”
“如果说,符文是巫师们自己用来与天地沟通的文字,那么天文就是巫师们用来与其他世界沟通的语言。”
“符文拥有巫师文明天然的秘钥加成,任何非巫师的种族都无法准确理解其间的含义……你可以把它理解成巫师与魔力之源间单独达成的某种契约。”
“而天文,虽然也拥有魔力,但其最根本的用途是沟通……与其他文明种族之间的沟通。”
“地狱里的魔鬼、天空中的神祇、域外星空的陌生种族,任何一种有智慧的生命,巫师都可以使用天文与其进行沟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掌握天文,是巫师走的更远的必要保证,所以巫师联盟才会将这‘门’课程列为注册巫师必须完成的基础教育之一。”
这种说法让郑清大为好奇。
“谁发明的天空之文?”他兴致勃勃的翻看着手中的教科书,对于能够把这种文字推广开的文明非常感兴趣,忍不住猜测道:“难道巫师世界也有个类似‘美帝’的存在?”
“什么是美帝?”萧大博士终于抬起头,一脸莫名其妙:“听上去像是个大发明家……但是天空之文不需要发明,任何能力足够的种族都能从星空本源中感悟到这些符号。”
郑清扯了扯嘴角,没有向萧笑解释美帝在白丁世界的含义。
他只是再一次表达了自己对学习天文的信心:
“我以前外语成绩就不好……相反,语文成绩很好。原本以为到了巫师世界之后没有这种烦恼了,没想到学渣在什么时候都能深刻感受到自己固有属‘性’。”
转眼间,郑清的大学生涯已经迈进第四周了。
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作为一名公费生,郑清在爱玛‘女’士的课堂上表现并不出‘色’——当然,这种出‘色’主要是与另一位公费生,或者与他在符箓课的表现相对比得到的结论。
事实上,如果按一个普通学生的标准来要求,郑清在天文课的表现还是达标的。
至少爱玛‘女’士对他的表现表示了满意。
爱玛‘女’士是天文课的教授。
她是一个神情严肃的矮胖老太太。
九有学院的学府中流传着许多关于她的传说。
比如这位‘女’士会要求自己授课的班级学生们提前一个小时进入教室、会要求他们每周做一份考题、每天提‘交’一张天文练习帖并由班长收齐后上‘交’。
相应的,爱玛‘女’士教授的班级中,绝大部分学生都能够达到注册巫师的最低标准。
这为她在九有学府赢得了普遍的尊敬。
以至于在学府中,红袍巫师们对于爱玛‘女’士通用的称呼是‘A老板’——这种称呼没有丝毫贬义或调侃,而是蕴含着满满的爱戴,毕竟对于一个以考试成绩决定一切的学院中,能够为学生们带来更好成绩的教授总会得到更多的认可。
在第一节天文课上,郑清就感觉到了这位大老板的气场。
就像传言所说的一样,这位‘女’士比所有学生都来得早,正站在讲台上翻看手中薄薄的学生名册。
她看上去像一位富态的老太太,面‘色’红润,鼓鼓的脸颊边缘始终可以看见两道深厚的褶皱,蓬松蜷曲的红‘色’短发堆砌在头顶,黑‘色’的袍子干净笔‘挺’,给人简洁干练的印象。
她戴着一副巨大的黑框圆眼镜,隔着厚厚的镜片,眼泡显的略大一些,这让她的眼睛有些略微凸出,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这让爱玛‘女’士的目光显得严厉了许多。
看到郑清有些慌张的身影,爱玛‘女’士看了一眼手中的名册,同时严厉的吩咐:
“快些进教室!”
扫了一眼教室,看到教室后面萧笑那颓废的黑‘色’‘乱’发与大笔记本,郑清连忙低头小跑过去。
“你在干嘛?”还没坐稳,郑清就喘着气,顺口问萧笑,同时抬头向四周看去。
每个人都把脑袋埋在课桌上,悄无声息的翻开教科书,完全没有其他课前热闹轻松的氛围。
“写诗。”萧笑显得有些烦躁,不断地把玩手中的‘毛’笔,转来转去,不时在手边的纸上写上些什么。
“啊?”郑清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就感到了一股低压在四周蔓延。
讲台上锐利的目光在教室扫了一圈,渐渐蒸腾的气氛顿时冷却,郑清抬起头,似乎感到那目光中的刺痛感,连忙重新低下头。
直到最后一个人走进教室,爱玛‘女’士立刻合上手中的‘花’名册,挥手闭上教室‘门’。
自始至终,‘门’后那只简笔画小人都像哑巴了似的,一气不吭。
“从今天开始,到你们大学生涯结束,我都将作为你们魔文课的老师,与你们一起学习。”
“开课前,我要强调一下我的时间观念:从下节课开始,所有人都必须提前一个小时进教室,任何迟到的同学,必须补做一份魔文考题并附在第二天的练习题中上‘交’。”
“与其他教授不同,我的课堂作业需要按天提‘交’,周一至周五由班长收齐‘交’到我的办公室,周六日的作业与周一合并,一起上‘交’。”
“大家有没有意见?”
没有人说话。
郑清低着脑袋,哀叹自己快乐的大学生活一去不复返。
爱玛‘女’士显然很满意教室里沉默的赞同气氛,语气也显得和蔼了一些:
“魔文是没有‘激’情的理‘性’!”
“如果你们用强烈的‘欲’望去学习魔文,你们将会成为魔文的奴隶!只有摒弃那些不必要的,专注那些必要的,才能学到真正的魔文。”
“与占卜术不同,天赋虽然在你全部的魔文学习生涯中占据了一定地位,但它并不是决定‘性’的因素。”
“有的人能够轻轻松松在一年时间里掌握三百六十五个标准字符,有的人终其四年也只能勉强掌握毕业证所要求的四十九个标准字符——这是天赋的差异。”
“但是,勤能补拙。”
“如果在四年的大学生涯中,你们严格按照我的计划表学习,那么毕业的时候,我可以保证每个人都能掌握注册巫师所必须的一百零八个标准符文。”
“所以,千万记住,不要在我的课上‘浪’费时间!”
“现在,有没有其他问题?”
教室一片安静。
“老师,我们上的课是天文课,您是不是走错教室了?”
角落里传出某个学生不解的询问声。
郑清悄悄咂咂嘴。
这么愚蠢的常识‘性’问题,他都不会询问的。
“魔文就是天文,魔文是我习惯的称呼,你们以后也要习惯!”黑框后的眼皮垂了下来,爱玛‘女’士的语气显得很生硬:“记住,我的课上发言,要先举手!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人再举手。
就这样,一群小鹌鹑被A老板轻而易举的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