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醒来

混混沌沌,王惹好似进入了虚无空间,放眼望去,四周一片空茫,上不见天,下不着地。

这是哪里?王惹打量着周遭,忽见混沌虚空中出现一道裂缝,裂缝处金光灿灿。

王惹眯起眼睛向裂缝处看去,却见金光之中王药农、王陈氏身形现出,他们正用慈爱的目光望着他。

“爸、妈!”王惹叫着,向裂缝处奔去。

脚踏虚空,如踩在棉花上,使不出力来。心中正在着急,猛然间一股血色旋风刮起,旋风中出现左虎、贾六、李迁狰狞脸孔,旋风卷过,王药农、王陈氏身形顿时溃散消失。

王惹愤怒大叫:“我要报仇,杀了你们!”他一拳击出,一个金色大头猴子从拳端射出,左虎、贾六、李迁消失不见,血色旋风中突然出现一个硕大血色头颅,那头颅脸上布满脓包,流淌着黄色脓血,两眼射出凶残血光,张开血盆大口向他而来……

“你要干什么?”

一声清脆呼喝把王惹惊醒,他猛然睁开眼睛。

王惹看到一个满脸怨恨的灰衣少年,手拿匕首正站在不远处,这是左桐。

左桐面前,一位灰衣少女挡在那里。那少女背对着王惹,两腿修长,身材匀称,一头耀眼紫发扎着马尾。一股清新处子淡香侵入王惹鼻端。

左桐怒声道:“秋小煌,你让开,我要杀了那废柴!”

紫发少女秋小煌道:“不行,他是唯一见过血魔的人,先问清楚再说。”

左桐脸色扭曲,大叫道:“你让开!”身形便扑向前来。

王惹见状,想要起身,却浑身剧痛,无法动弹。

秋小煌见左桐来势凶猛,两脚一蹬,像只小野豹扑上,两手如豹爪般击出。

左桐心有顾忌,不敢与秋小煌硬碰,退回原地。他急得直跺脚:“他是我杀父仇人,你为什么不让我报仇?”

忽听一个冷硬声音道:“铜儿,你要报仇,谁也拦不住!”

左桐看去,见却是一身黑衣的左豹进入门来,左桐带着哭腔道:“幺叔!”

左豹眼神冷厉:“杀了那废柴,为你爹报仇!”

秋小煌后退一步,两手张开,挡在王惹前面道:“我看谁敢!”

左豹冷哼一声,一道锋锐气势压到秋小煌身上。

左桐狞笑着走近,秋小煌想要拦截,却感觉身上像被压住一座小山一样,难以移动,眼中不禁射出一道激怒紫光。

忽然,宛如和煦春风拂过,空气中冷厉阴霾立刻被吹散,一个白净无须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口,他面带微笑对左豹道:“阁下是谁?要干什么?”

感受到对方那武王级气度,左豹不由自主让开两步,抱拳道:“在下左豹!”

左桐忙叫道:“白长老,他是我幺叔!”

白长老点点头:“幸会!在下古石宗白云松。”

“哦,白长老,久仰大名了。”左豹客套道。

“尊师磨云客没有一起来吗?”白云松问道。左豹在道上有名,但毕竟只是武将修为,真正让人重视的是他身为五大皇之一的师傅磨云客柳道尊。

“我师父有事缠身,听说这边出了血魔,让我先赶过来。”左豹说道。

白云松点点头,目光转向王惹:“你醒啦!”

秋小煌听了,转过身来看王惹。

王惹看到秋小煌面容白皙光洁,琼鼻挺翘,樱口殷红,两只大眼有着紫色光泽,此刻,正有些迷惑的看着他。

王惹身上已被敷上古石宗甘润露,他挣扎着要坐起来,牵动伤口,他疼得一咧嘴。

秋小煌急忙过来将他扶住。

王惹对秋小煌道:“谢谢你!”

左桐叫道:“废柴,是你害死的我爹?”

王惹一哆嗦,目光搜寻着道:“爸、妈!我爸妈在哪儿?”

他看到有两个灰衣人和两个白衣人守在院中,几具尸体被血迹斑斑的破布盖着,有几处地上,还有些让人触目惊心的人体残肢。屋后池塘边有一群人正议论着走向这边。

猛然意识到爸妈已经离去,王惹感觉胸口像遭到大锤重击,“爸、妈!”眼泪不由自主流了下来。

白云松轻轻叹口气:“王惹,你已经昏迷两天。昨天上午是胡氏脉坊的胡刚发现你家中血案,王惹,你还记得什么吗?”

左豹走上前来,问道:“小子,那天你看到了什么?”

白云松向左豹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冲动。

王惹仇视的盯了一眼左豹,转头向白云松道:“杀我爸妈的人不是血魔。”

“哦……”之前白云松检查屋前尸体时,发现贾六面容扭曲,像是受到极大惊吓,尸体苍白而干瘪,脖颈处有两个血洞。左虎尸身同样苍白而干瘪,脖颈处有两个血洞,他大睁着双眼,给人感觉似乎充满愤怒和不甘,胸腹处血肉模糊,肠子已经流了出来。而王药农夫妇脖颈处虽有血洞,但身体并没有像其他尸体一样苍白干瘪,显然不是因吸血而死,而是死于那几处致命刀伤。

刀,就是左虎手中那把匕首。所以,白云松心中已隐隐有些猜测,但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后来左虎他们是如何死的,那一地散落残肢又是怎么回事,他无从想象。

左豹听了王惹的话,急忙上前一步:“是谁?不是血魔,又是谁?”

王惹顿了一下,一字一字的说:“杀我爸妈的,是左虎。”

“什么?”左豹愣了一下,脸色陡变:“小兔崽子,你他妈的胡说什么?”劲气外冲,上前就要抓王惹。

白云松微皱眉头,挥手将左豹劲气化解。

左桐叫道:“废柴,我要杀了你!”就要往前冲,却被秋小煌挡住。

此刻,屋后的一群人已转了回来。这一群人共有四位,翟和、胡刚都在其中,另外还有两位器宇不凡的人物。

进入屋中,胡刚见王惹已醒,急忙道:“王惹,快见过古石宗和仙剑宗两位宗主大人!”

王惹认定是胡刚是杀死父母帮凶,是他将神玉、灵脉的消息告诉左虎,才导致惨剧发生,所以对胡刚心生仇恨,对胡刚的话漠然不理。

见王惹不向宗主大人见礼,只是漠然看了一眼自己,胡刚不禁有些恼火:“这小子,你……”

两位宗主到是不见怪,仙剑宗宗主云玄只是微微一笑,古石宗宗主古铿向胡刚轻轻摆了摆手。

一侧的左豹抱拳道:“左豹见过两位宗主,并代我师父磨云客向两位宗主问好。”

两位宗主都是五十岁上下,古铿轮廓棱角分明,给人感觉坚固结实,好似有着无穷爆发力;云玄则柔和柔软,留着三缕美髯,一派仙风道骨模样。

见到左豹见礼,古铿点了点头,笑问道:“那老邋遢可好?”

左豹尴尬的笑了笑。

云玄则捋着三缕美髯,说道:“听说柳兄新得了火云符,改日一定要去见识见识!”

左桐见了古铿,哭着叫道:“宗主,我要给我爹报仇!”扑到古铿怀中。

左桐有修炼天赋,是年龄最小的内门弟子,深得古铿喜爱。古铿抚摸着左桐的头说:“桐儿,不哭!”

白云松向两位宗主拱手道:“刚才,王惹说杀他父母的不是血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