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墓胎鬼婴

经象布轮在传说中,乃是古墓的命脉,具有吞噬一切生命的力量,一旦遭受破坏,由凝聚状态暴散成空气的过程中,所散发出的冲击波震慑之力无可估量,对闯入者来说,是个毁灭性的打击。

虽然寄望于瘗魔神殿内有化解的办法,但形势迫在眉睫,刻不容缓,接下来迈出的每一步,都极有可能导致队员性命不保。大伙不约而同将目光注视到了剩余的两个美国大兵身上。

华夏大地,瘗塟文化博大精深,无以伦比,更何况是埋塟鬼母眼魂的瘗魔神殿,NELSON他们两人似乎在此时此刻已完全心领神会,意识到死亡已然悄无声息的向他们逼近。

不等向前边的狭长山谷进发,不语忽然警觉地说:“默默,来不及了,你看那里。”

大家顺著不语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身后的古墓废墟断层,从底下的深坑中亮开一抹幽光。待那幽光升到了覆灭龙骨的岩层平台,立刻发散出朦胧的绵雾。

隐隐约约见得地面上趴著一个怪东西,那东西完全被缥缈的绵雾缠裹,或者说绵雾就是它体外的保护层,一目观之,让人觉得它并不是个有形制的东西,显得那么的迷幻不真实。它每移动一下,便拽雾而行,所过之处,土壤无不变色。

我脑门灵光一闪,想起在安息之地遇见的那些奇怪的小蛇。它们攻击人的时候,通常会从信子尖弹激出毒液。这些毒液滴落,土壤瞬间被焦灼得发黑,其毒性有多猛烈可想而知,一旦落到身上,十有八九会将自己扼杀在产生的幻觉当中。

我见地上哧哧蒸发出湿气,心知只要被毒雾给裹上,绝无生还的可能,急忙用命令的语气吩咐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话音尚未落尽,见到闪烁而来的白雾中,一个婴儿的模样隐藏在内。那婴儿不到半个足球大,五官俱全,但眼睛似乎并未睁开,四肢也没有力量爬动,光是借助白雾的漂移而随风闪动,显得十分的诡异。

葫芦不禁咋舌:“是墓主人心房上寄生的婴胎,这小儿行动自如,百分之百成精了,难不成上了岁数的古墓还能长出小孩来。”

大家显然被这一幕给惊呆了,竟然止住了撤退的脚步。这婴胎是聚岁冰晶的真身,寻常只是一块奇寒无比的神物而已,长得虽然像是个婴儿的模样,但活动起来,那真是平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钟教授若有所思地说:“这莫不是传说中的墓胎鬼婴……”

墓胎鬼婴在考古上算是一个冷门,是古老墓穴幽魂一般的存在,是现今的科学技术无法破解的谜团。遥远的西北荒漠,在西夏王陵的壁画中曾经出现过一次。

据说那壁画是个四手两脚三目的魔鬼形象,在她手中把玩著一个婴儿。俄国大探险家彼得.库兹米奇.科兹洛夫,发现西夏王陵和黑水城之后,后续又有许多国外人士据考察之名,进入过那片荒漠寻宝,他们在其中的一座佛塔地宫内找到了这幅壁画。

在这幅壁画的墓室中还摆放著一个胡杨木船棺,棺椁色彩无不雕琢著色彩斑斓的飞仙画,那棺椁中特意留着一个缺口,能见到棺中墓主人的胸口位置。

无巧不成书,后来闯入者见壁画精美绝伦,打算用凝膏拓印下来,没曾想,那婴儿却无法贴取,竟然从墓墙上跳出,顺著缺口钻进棺椁中,只眨眼的功夫,便听到了心脏猛烈的跳动声,随即墓主人破棺而出,害了在场许多人的性命,从此才在考古界中留下惊鸿一瞥的恐怖传说。

有人说那是古墓所生的婴儿,在他周围弥漫的绵雾是他尚未成型的魂魄,见此鬼婴,活人性命便不能长久了……

我说钟教授,现在来不及科普这些了,性命要紧,速速退进那条裂谷,其他的再从长计议。

葫芦猜测道:“默默,婴胎是寻找祭祀心脏而来,只要它有这颗祭祀心脏,或许会有预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那古墓所生的鬼婴现在离我们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它在那边的空地上徘徊,真身完全隐没在浓厚的毒雾之中,只有毒雾飘散的刹那,我们才能见到它的模样,它似乎也找不到方向,忽闪左右并未很快跟来。

我暗叫大事不妙,鬼婴迟早得赶上我们撤离的速度,但是目前的形势相当严峻,NELSON和TORRES退无可退,留在此地也没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队员们吓得不知所措,但谁都明白,说什么都无法扔下NELSON他们自顾逃命。一时间慌乱成一团,都在拼命的说快想办法。此际进也不是,退也不成,眼看要死在一块儿不可了。

小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惊声尖叫中抬起了焊洋手枪。所幸在它扣动扳机的刹那,被一旁的不语给挑了一下枪管,打出的子弹击向了穹顶:“小高,不能打……”

葫芦抢过去一步:“好小子,你找死啊,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用枪打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都在问我该怎么办,经他们这么一乱,我心思全无,哪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经象布轮本来就是无解的,破坏它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我大声喊道:“葫芦,蚊子,快带人进入山谷,其他的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鬼婴此时往前溜进了一些距离,将我们逼到了那条看不见的界限前端。除了两个美国大兵,我们这几人从界限跨过去也不会发生什么事,但NELSON和TORRES就不同了,只要迈出这一步,他们势必命丧黄泉。

尚子频频向我摇头,说什么都不愿离我半步。其余队员被葫芦和不语给拽进了那条狭长的裂谷之内,他们在前面呼喊个不停,指著向我们一步步靠近的鬼婴手足无措。

NELSON冷冷的对我说:“Thanks,许默,ButIkno,youdoenything,Justrun……Go……”说罢掏出了手枪。

他的话我虽然听不懂,但从这势头上看得出来,他们是觉得无法幸免于难,打算与那靠近的鬼婴同归于尽,临死前助我们一臂之力。

再不走,我们也会被那些鬼婴身上挥发出的毒雾染到。当时我也急得青筋暴跳,但无论如何都想不出丁点的办法来。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我对NELSON他俩说:“既然如此,那就搏一搏,生死各安天命吧。”

尚子哽咽著翻译了我所说的话,NELSON他俩便会意,四个人彼此使个眼色,转身向身后的裂谷慢慢退步。是生是死就在这一刹那间了。

那墓胎鬼婴形体虽小,但他身上未成形的魂魄之影,跟常人的体型差不了多少,张张合合,缥缈若虚,看上去确实有几分像是晃动的人影,将底下蠕动的鬼婴真身罩在了下面,无以观其全貌。

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发出一个凄厉无比的响声,好像是那种气体爆破产生的破空声,分外刺耳。大伙打了一个激灵,往后退步加快了些。

这个突如其来的响声并不是空穴来风,想必是那鬼婴所发出来,只见那鬼魂一般的绵雾贴地快速移动,向著我们扑来。

到现在我都还不敢确定,那是不是个婴儿,可能仅仅是一抹绵雾凝聚而成的黑影也说不定。但是它的邪害不容怀疑,急忙拉住尚子便跑。

刚才我们行动迟缓是担心NELSON他们,不敢快速撤到界限的外边。明知是生死界限,量谁都不敢轻易跨出去。如今见鬼婴来的如此之快,心神一下被打乱,早把这件事给忘到脑后了。

这条界限是看不见的,在地面上并未留下任何可以辨认的痕迹,光是从之前那些尸骸灰飞烟灭的地带,大概认出界限的控制范围,NELSON和TORRES一同走出了这个界限,四个人撒开双脚夺路狂奔。

很快,在前撤退的队员出现在眼前。最前边的葫芦和不语早已扯开嗓子大叫:“默默,你们快跑,鬼婴就在你们身后,千万别回头。”

裂谷深邃而狭窄,在前边奔行的钟教授他们早就气喘吁吁。我心脏怦怦直跳,脑海中一直寻思个不停,那鬼婴不会被葫芦给言中,是寻我身上携带的这颗祭祀心脏而来的吧。

但仔细一想,这个猜测被我自己给推翻了。经象布轮如果说的就是一颗墓胎鬼婴的话,那么它也绝对不敢逾越这个界限。因为聚岁冰晶就是婴胎,离开了这个区域,它就会化成冰尘无法生长了。

我们哪有时间回头去看,即便如此,还是感觉身后跟著一股邪恶的力量。尚子一个弱女子,体力不如我们,很快就落在了最后,我扶著她跑起来,难免有些吃力。

这时我前边的NELSON和TORRES疾速奔行,他俩的身子并未向ABBOTT那样化成尸灰粉末,大有逃脱了经象布轮慑力的势头,但是我心中却轻松不起来,总觉得这只不过是暂时的安全,随后必定会发生类似的恐怖事件。

转过一个不小的弯道,见到葫芦和不语在前方的入口两侧招呼队员们速速通过,在他二人见到我和尚子的时候,不语忽然大叫:“默默,小心!”

我来不及去看身后跟著什么东西,只见不语原路折返,手中抬著双管猎枪,顺势将尚子拦到身后,同时便扣动扳机,向我身后连开两枪,葫芦随后便到,同样不吝枪膛中的子弹,统统打向了我身后的黑暗地带。

耳中被剧烈的枪声给填满,嗡嗡只响,我回头时,却什么都看不见,那里空空如也,一物不存,就连那墓胎鬼婴也不知所踪,我根本就不知道葫芦和不语打的是什么东西。

逃命要紧,我也来不及去问,用余光向后看了一眼,一切的危险,或许因为那条界限阻隔,给我们留出了逃命的时间。

谁也不敢保证,身后有没有墓胎鬼婴暗中跟来,这条裂谷缝隙向上蜿蜒,逃命奔行显得格外的吃力。此时此刻,如果前路畅通,谁都不会停下奔行的脚步,只管拼命往前。

只可惜,裂谷到了前端出现了一个空旷的整空山洞,裂谷的断层连接在悬崖峭壁之上,再往前就得失足摔下去不可,我们再次面临无路可逃的境地。

大家都聚在悬崖的边缘,俯视那深不见底的整空山洞,人人惊呼不已,想来身后的墓胎鬼婴随后便到,而我们无以从这悬崖上跳下去。

就在此时,人群中的TORRES“啊”的一声惨叫,双手抬起想去抚弄他自己的面孔,但不等这个动作做完,双手便僵在了半空,全身似乎瞬间就凝固了。

不语大叫:“快散开……”众人相互协助,扑倒在地上。

只见从TORRES的口中喷出燃烧的黑烟,稍时全身犹如燃烧了一般,口鼻耳无不缭绕出这些不知道是冷是热的烟雾,随即血肉肌肤在不到五秒钟的时间内干枯殆尽,嘴巴越长越大,最后整个躯身从悬崖上摔了下去,在半空中化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