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水下行人

黄河水翻滚不休,使船摇晃的十分厉害,岳非第一次坐船,对这种环境极不适应,竟然晕起船来,将早上刚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甚至隔夜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姚静与岳非一样,在这种情况下,她也控制不住自己不停翻动的胃,也顾不得美女形象,不停的呕吐着。

两人呕吐了一阵,被扶进船舱,两人相对而坐,姚静的脸再次红了起来,早上的一幕恐怕他永远也忘不了。

“小师叔,没想到你也晕船。”为了不至于太尴尬,姚静只好找个话题。

岳非斜靠在椅子上,微眯着眼望着姚静,苦笑道:“这是第一次坐船,本认为是件很惬意的事,哪知……呕!”

岳非话未说完,胃里再次做乱,捂着嘴摇摇晃晃的跑了出去,半道还摔了一跤。

呕吐好似传染,在岳非跑出去时,姚静也感觉胃里闹腾,跟着出去了,不过钟盘和明玄道一直在旁扶着倒是没有摔倒。

岳非和姚静吐了一会,有气无力的趴在船舷上,好似两只懒狗,双手在船舷外吊着,摇摇晃晃,脑袋无力的趴在肩头。

“师妹我们回船舱吧,这里危险。”

钟盘说着就要拉姚静,突然间姚静猛的站了起来,倒是把钟盘吓了一跳,只见姚静指着河水,道:“水里有人,在跟着船走。”

“师妹,你是眼花了吧,水里怎会有人,在这么湍急的河水中,有人也淹死了。”钟盘认为姚静是因为晕般眼花了,也没在意。

“还真的有个人。”岳非看着船的右前方,道。

明玄道人好奇的向水中望去,双眼立时瞪大,在河水中还真的有一个人,双腿迈动,缓步而行,虽然黄河水很浑浊,但依然能看清那确实是个人在水中行走。

孟良父子以及明元师徒闻言,也走了过来,向河中望去,见那人走在河水之中,好似在陆地上行走一样轻松。

“好精湛的水性。”明元道人感叹道。

“各位道长,快离开那里,不要看那人。”这时,一个船员跑了过来,急切的说道,脸上还带着惊骇之意。

“船家怎么了?”孟良双眼一瞪,问道。

瞧着面前铁塔般的人物,那船家吓的一哆嗦,急忙说道:“水里的那个不是人!”

船家在说这话的时候很害怕,若不是孟良的压迫,他恐怕都不敢说这句话,好似说出来都能给他带来厄运一般。

“不是人,那明明是人啊,双手双腿还能有错?”

“那确实不是人,我们靠水为生,对这片水域相当了解,在这里淹死的人,女子脸向上,漂在水中,男子面向下,而那些死不冥目,认为自己是怨死的人,会立在水中。”

“这种尸体就是专业的劳尸人都不敢去碰,怨气极重,看一眼都会倒霉三年。”

“不过,各位都有法力自然不怕这些东西,但到了他的前面,你们自会明白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那位船员说完急急离开,片刻后,船行速度加快,快速的超过水中行走的人。

当船超过水中人时,那人突然抬起头来,而此时众人也看清那人的样子,脸上浮肿,眼皮和眼睛都没有,嘴唇也没了,可能是被水中鱼虾吃了。

虽然没有眼睛,但每个人都感觉有到正有一双怨毒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姚静的吓的哇的一声坐倒在地,不过,这一吓倒是让她不晕船了,自己回了船舱。

岳非也感觉脑袋清醒了一些,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好了许多。

明元本想超渡了那怨魂,毕竟留在这里可能会害了其他人的命。

“明元道友,我知道你爱管闲事,这事还是不要管了,黄河中不知道淹死了多少,这种怨魂也不在少数,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此事,便不会有人被害,你超渡了他,说不定会打破水中平衡,造成更多人的死亡。”明玄道人沉声说道。

明元想了想此话也不无道理,便点了点头,收回符箓,与杨天生一起,扶着岳非回了船舱。

经过一个时辰的行程,岳非等人终于到达了对岸,在脚踏实地的那一刻,岳非长吐了一口气,感叹道:“别人坐船是享受,我坐船是要命啊。”

“好啦,别感叹了,去那个村子看看吧,不知被癞蛤蟆妖害成什么样了。”明元微皱着眉头,道。

明元道人本就是个看管闲事的人,整个村子都遭受癞蛤蟆妖所害,他心理着实不好受。

那村庄离河岸并不算远,也就五里左右,没过多时,众人便到达了村口。村口两侧各有一根大木桩,中间架着一个大牌子,上写‘河岩村’。

“河岸村,还真是名副其实。”钟盘瞧着村口处牌子,淡淡一笑。

“村里好臭!”姚静捂着琼鼻,微蹙着柳眉。

“是尸臭。”明玄道人看了看姚静,道:“静儿就留在村口吧,钟盘天生,还有岳非道友都留下吧,蟾毒并不难处理,我与明元道友足矣。”

“那就麻烦两位了。”岳非还没有自晕船的痛苦中走出来,自然不愿再多事,而且村里可能是有死人没有处理好,确实臭的很,再加上他胃里不舒服,更不愿进村。

岳非找了个风口,坐了下来,这里风大,那些尸臭气过不来,还有一些荒草,倒是一个不错的休息处。

岳非取出水袋,灌了一口,漱了漱口,又喝了两口,方才感觉胃里好受了些。

姚静也走了过来,她可没有岳非那么随便,拿出牙膏,好好刷了刷牙,才坐在一边,闭目休息。

钟盘坐在旁边,不时的看一眼岳非,眼中涌动着复杂的神色,此时,他已基本了解岳非的实力,决不是他所能招惹的。

但那是在正常情况下,如果岳非生个病闹个灾便另当别论,比如在船上的时候,岳非吐的有气无力,正是下手的最佳时候,不过钟盘却有点不敢,这让他极为苦恼,他感觉自己本有的狠辣被岳非吓的变软弱了,完全违背了他爹教导。

“看来,我一定要找机会杀了他,有他在心头压着,我永远回不了以前的果断与狠辣。”钟盘暗暗咬了咬牙,暗自说了一声。

钟盘的变化与想法,岳非自然不知道,他正在调息,努力让自己恢复到巅峰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