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真的硬不起来！
结束和曾娅的通话，李慕华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六点五十！
居然通宵了一夜，动动脖子扭扭腰，没有疲倦的感觉有的只是亢奋，李慕华差点被自己的敬业精神感动到哭。
几步走到窗边，拉开紧闭的窗帘。
刹那间，一屡屡温润的清晨阳光撒入房间内，照亮了书桌，也照亮了书桌上无数凌乱的稿纸。
又是美好的一天。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李慕华坐回椅子上，单手托腮盯着桌面发呆。
接下来做什么？
眼珠一转，坏坏的笑容爬上脸庞，李慕华当即有了决定。
给关虎打电话！
一来请教请教拍摄事宜，二来顺便炫耀炫耀，当然一、二换个位置也未尝不可。
此时，远在清岛的关虎刚起床，正在房间中啃面包，手上还拿着今天要拍的剧本研究着。
见是李慕华电话，关虎皱了皱眉，怕又不是啥好事。
“干嘛？”关虎谨慎道。
李慕华呵呵一笑，异常兴奋的声音随之传出：“师兄，我要拍一部新电影！”
“少女时代，中年时代？”关虎促狭地笑着，“不会是老年时代吧？”
李慕华脸色一僵，大清早才不跟丫的一般见识，“是一部反思校园暴力的电影，我已经让无线文化派人过来组建筹备组了。”
“什么！”关虎惊得差点没把面包塞鼻子里，“你认真的？”
“那必须的，除了分镜头脚本没写，其它的我都写完了。”顿了顿，李慕华贱笑道：“你不会是羡慕嫉妒恨吧。”
“没事，等你拍完<黑洞>，也可以拍电影啊。”
“我先行一步，指不定也拿个奖玩玩。”
“对了，那会儿你上台领奖都讲得什么？我看好多人上去都哭，你说我会不会哭？”
“估计哭不出来，次次拿奖还能次次哭啊。”
李慕华对着电话一通喋喋不休，可电话那头的关虎却沉默着一点回应也没有。
“烦啊，现在还没有数字摄影机，只能用胶片摄影机拍了…“
“你怎么不问我是部什么样的电影啊？”
“我跟你说，剧本老震撼了…”
“等会儿。”就在这时，沉默已久的关虎突然开口沉声道：“我觉得以你现在的拍摄水平驾驭不了一部大银幕作品！”
一听，李慕华差点没把舌头咬断。
我特么让你来参加喜宴，正想入洞房你却跟我说我硬不起来！？
“为什么！”李慕华怒道。
关虎想了想道：“没记错的话，你真正上手拍摄不超过五次，第一次《教父》几秒的片段，第二次擦肩而过的片段，第三次表白的片段……”
“黑洞拍摄你的确帮助不少，可也只是嘴上的东西！”
“航拍？那个不错，但也就是风景图，没有人物互动、没有场景切换。”
“还有你忘了最近那次？差点给摄影机压坏！”
是不是太打击人了？
关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笑道：“这样，把剧本给我看看，行的话我来拍，你先当摄影师或者副导演练练手。”
这一刻，两人都沉默了，电话中只剩下李慕华粗重的喘息声。
他不服！
你特么说我硬不起来，还要帮我入洞房！
“啪！”
李慕华挂断电话，双手抱头趴在书桌上，看不见表情但心情却是一落千丈。
第一次《教父》，被拍成一坨屎的关虎碾压…
第二次擦肩而过，拍成了一坨真正的屎…
第三次表白，拍摄角度错误，成了阴森森的变态悬疑版表白…
第四次……
最后一次，机位位置不对差点把摄影机压坏…
猛地站起身来！
李慕华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面目狰狞双手疯狂撕扯，书桌上的稿纸变成了碎片，台灯摔在了地上，钢笔“咚”的一声砸在了书柜上。
半小时后，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
没了亢奋、没了幻想，只剩疲惫！
事实上，李慕华从来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华夏人，重生前重生后都是。
16岁的他、35岁的他哪怕50岁的他都一样，梦想、幻想、憧憬充斥着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
不一样的大概是重生后，立志将兴趣转变成终身为之奋斗的事业后，他膨胀了，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妄图碾压一切。
看过几千部未来电影，懂点未来经济走势。
除此之外？
仗着家里有院线，收入囊中…
仗着记忆力，疯狂背书…
仗着意外结识关虎，接了《黑洞》，成立了无限文化…
结果院线亏本、背书拍不好几秒片段、《黑洞》没找到盈利可能、无限文化也快成了他一个人的乌托邦乐园。
说锻炼身体为了当导演，忘了。
说经营院线，一次没去。
说跟关虎学习，带着满腔情怀一通嘴炮。
通宵后遗症渐渐传遍全身，使劲拍了拍脑袋，趁着清醒李慕华拿起手机给曾娅打了过去。
“姐，让陈祉溪她们别来旌河了，不拍电影了。”李慕华低沉的声音中没有丝毫生气。
“怎么了？”曾娅一愣，本以为李慕华又要催促进程。
“没什么。”李慕华心情很糟，“我挂了。”
一头雾水的曾娅收起电话，急匆匆出门赶往公司，今天张强要来公司详谈，她得提前准备准备。
如行尸走肉般，李慕华起身慢悠悠朝浴室走去，脱掉一天没换臭烘烘的衣服，连镜子都没照直接躺到浴缸里，随着热水一点点浸润全身，冰冷麻木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也不知泡了多久，反正水凉一点他就加一点。
直到外面的电话铃声突兀响起，李慕华这才不得不起身擦干身子。
“喂，谁啊？”见是一个陌生号码，李慕华随口问道。
“木头，你今天不来学校了吗？”第一堂课都结束了，见李慕华还是没来，陆青竹跑到小卖部打的电话。
“我…不想上学，看那么多书球用没有。”对着陆青竹，李慕华发起了小脾气。
“你要不上学，我就不给你打饭…不给你买金桔柠檬喝了。”陆青竹撅着小嘴，装着一副生气的口吻道。
拜托，您老能换个吗！
心情稍微好点的李慕华苦笑道：“昨天通宵写稿，睡一觉起来还没放学我就来。”
“写什么破玩意非要通宵，你现在困不困？我跟你说通宵是最不好的，尤其是你个弱鸡，还有你最好吃点东西…”突然，陆青竹一窒，尴尬道：“你睡觉吧。”
说完不等李慕华回应，一把挂掉电话。
中午估计来不了，下午来了买杯金桔柠檬给他提提神好了，想着陆青竹朝教室走去。
电话另一边，李慕华心情似乎又好了点，转身跳到床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好后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