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继续种田事业

大棚蔬菜的成功,在张正书的意料之中。

以后世的农业经验来种菜,绝对是能成的。虽然没有化肥,但有系统的特殊效果加成,其实产量也差不多了。既然实验已经成功,接下来就该推广了。好在张正书已经做好了准备,只待麦子收割后,就搭好茅草大棚,开始种菜。

每年的汴梁城收完麦子、水稻和粟米后,不到半个月,最多一个月就开始下霜了。一旦下霜,气温就会降至农作物无法抵抗的温度,从而大面积冻死。这样的情况下,别说种菜了,哪怕是没有经过育种的小麦,都扛不住!

张正书培育出了大棚蔬菜的消息,不胫而走。

只一天,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原先,这些农户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都等着看张正书的笑话。一个富家子弟,居然跑去种田,多新鲜啊!就好比后世的富二代,不去继承家业,反而跑到农村耕田一样,绝对是个大笑话。

然而,张正书让很多人都失望了,他顶住了压力,种出了第一茬大棚蔬菜。

最关切的人,还是李家村的佃户。要知道,他们都是跟张正书签了契约的。万一张正书的大棚蔬菜失败了,迁怒他们,那可怎么办?

然而,大棚蔬菜的成功,让李家村的佃客们稍稍定了定心,这就不得不说中国农民其实是很聪明了,起码在关切到自身利益上,他们个个都精明过了头。靠天吃饭,哪里能比得上靠张家吃饭啊!靠天吃饭,好似前些年那样,一场洪水过来,什么都没剩下。

要知道,汴梁城宋朝这短短百余年间,都遭遇好几次洪水了,而每一次洪水过后,都是一次大地主的洗牌。也幸亏“大桶张家”占据了汴梁城郊外地势最高的地方,才屡屡幸免于难,从而得以保存大量家财。不然,你真以为张根富能积累那么多钱?都是祖上留下来的啊!

中国的农民都是很聪明的,他们懂得趋利避害。既然每月有固定工钱拿,还不比种地少,他们为何不干?非得在土里刨食才好吗!

再说了,如果是他们的土地,他们打死也不会这么干,毕竟土地就是农民的命根子啊!但他们是佃户啊,早在祖上已经把家产田地给当卖光了,沦落成佃户,还能种地已经算万幸。不然的话,早就在汴梁城里随丐帮讨饭吃了。

张正书自然不知道他的一个大棚蔬菜,竟然会牵动那么多人的神经。这时候的他,只是翻了翻地,再深层施了沤好的肥料,再晾了两天,又开始他“伟大光荣”的种田生涯了。这一次,张正书买来的是白菜种子。

这时候的白菜,叫做“菘菜”,或者叫“白菘”,本来是扬州的一种大叶白菜。它的叶子有多大呢?嗯,这么说吧,像蒲扇一样大,一棵菜就够一家人吃了。这种“白菘”吃起来没有渣滓,非常爽脆可口,后来就有人从扬州带到北方来种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白菘”到了北方,好像有点不适应,长出来的菜跟“白菘”一比,就好像后世姚明和曾志伟比较身高一样,太过矮小了。别说叶子像蒲扇,就是整颗白菜加起来,还不够蒲扇的一半大。这种白菜,宋人也叫做“菘菜”,其实就是后世的小白菜了。

这种小白菜再和芜菁杂交,就成了后世的大白菜。只是这种大白菜太过稀少,张正书也找不到它的种子,只能作罢。

小白菜播种下去后,张正书又吩咐那专门负责浇水施肥的老仆,要按时浇水施肥,才放心地去县学了。

其实,能不去县学,张正书还真的不想去县学。

奈何,前两天张正书为了反坑一把“猪一头”,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背书能力超强的“学霸”,这就惹人注目了——特别是教谕。不知实情的教谕,每天都会抽查张正书的背书状况,甚至还当众表扬了他。张正书也很郁闷啊,他只是不想受罚而已。

结果,昨天他就决定不装了,但教谕还是锲而不舍,一连叫了他三次,甚至过后也没有给处罚,只是说道:“张小官人呐,你可得争气些。来年便是解试了,考取个举子,好再参加省试,最终金榜题名,那时你张家,就是名门望族了……”

张正书无奈地白了教谕一眼,还“名门望族”,望个屁啊!

虽然宋朝不禁止商贾参加科举,甚至宋朝官员还能经商,但张正书真的不想踏入官场这个大染缸。而他自己也知道,他没这个本事。考科举可不是背书那么简单的,而是过五关斩六将,甚至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来形容,并不过分。要不是这样,为什么县学的这些个教谕、直学、讲书、司计、斋长、斋谕、学正、学录、掌谕等等,不都是解试不成,来县学混口饭吃的?

再说了,宋朝的科举,分为分进士科、九经、五经、开元礼、三史、三礼、三传、学究、明法、明经各个专科,而且就算通过了解试,到了省试这一关,还要考诗赋,经义,论,策。这些什么“诗赋,经义,论,策”,张正书懂个毛线啊,他甚至连古文都写不好!考科举?根本不现实。

再说了,每年都有几十万人参加解试,却只有一万多两万人能参加省试,最后考中的,只有寥寥几百人,这里面的“中奖”概率,大概就知道了吧?要知道,宋朝还是科举录取人数最多的朝代了,要不然也不会造成冗官的现象。可就算这样,还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啊!

所以科举一途,张正书从来就没想过。因为,这根本不现实。哪怕他有系统作弊,也是白搭。这可不是什么考背书就能当官的,而是要做诗赋,做论,做策的,这些别说张正书了,就连沉浸在科举一途几十年的老学究,估计都摸不清楚主考官喜欢什么文章。科举,看似很美好,但其实对大多数人无缘。看不破的人,还在朝思夜想;看破的人,已经转行做教谕了。

而且,张正书的心思,也不会放在读那些儒家经典上,他记得在明日,就是曾瑾菡的十五岁生日了。这么隆重的事,他得请个假。不然的话,曾瑾菡不知道要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