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有梦想的咸鱼

苏熙也叹了口气，他想起了台州的厢军，实在太糜烂了。请百度搜索窥一斑而知全豹，想来其他地方的宋军也是差不多的。

“别说这些个有的没的了，来，看看我最得意的作品——这是技校了！”

张正书带着强烈的自豪说道，“这里，日后将涌出一大批科学家，将问世一系列发明！”他可没有夸大，如果技校这么发展下去，“产学研一体化”将会显出巨大的优势。伟大的发明，虽然有“偶然”被发现的例子，但在张正书的有意无意引导下，这几乎是必然问世的。

苏熙听了，更是热血沸腾，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大展身手了。

“这里是课室，那边是宿舍，下面是食堂。最后面一排木屋，则是实验室。以后这个实验室，是必须更改的，要改成钢筋混凝土的结构……”张正书知道，以后实验室里所做的实验，很可能会带有危险性。所以，考虑到安全，必须是平房，而且是不容易倒塌、不容易着火的钢筋混凝土房子才行。

苏熙最在意的，是课室里的学童，正在学习算术。他看了一小会，却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多少，除了认得那些数字之外。

没办法，谁叫他像个刚刚蒙学的小孩子，看到相当于后世小学高年级到初的数学知识，肯定是“高深莫测”的。

“难道这小官人说得没错，这算术果真是科学之王？”

苏熙居然看到了课室里居然还有不少工匠在听课，和一大堆小孩子一起课，他们居然丝毫没有尴尬和局促！

“他们也是为了利益……”

张正书解释了一番工匠分级制度，听得苏熙叹为观止。

“以实利相诱，引导工匠精益求精，创新发明，可成一家之言！”苏熙算是明白了，这技校是为他而设的。寻遍整个天下，恐怕都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所在。虽然这里有苏熙不太喜欢的算术，但其余的都大大超出了苏熙的想象，甚至他的想象的条件还要好。当然，这个条件没包括环境——李家村的环境是不错，可技校算是临时建起来的，外表有些粗犷，也没加修饰，看起来倒像是安置难民的地方。

可技校的学术氛围，加实践佐证，天底下已经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地方了。

“可惜李家村还是小了点……”

张正书可不会把农田都占了来盖楼，这和他的理念不符。然而，邻村却把张正书他们当成了冤大头，河边的土地居然要价汴梁城的土地还要贵。张正书只能用“人心不足蛇吞象”来形容那些刁民，简直是钻进钱眼里了。这种行为，短视至极。一方面，邻村又想张正书招他们做工，一方面，又舍不得卖地的钱，张正书只能说他们痴心妄想。反正他们不卖不卖吧，张正书有的是选择，牟县是张正书的选择之一。

这不，听闻张小官人在外面买地建作坊了，邻村的人慌了，户长屁颠屁颠地来找张正书说项，开始放低姿态了。张正书却觉得这户长还是太过贪心，要价还是原来多了三倍，于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宋朝沿袭唐制，乡村有乡和里，城市有坊，诸乡置户长主纳赋、耆长主盗贼词讼。州县郭内旧置坊正，主科税。乡、里虽然没有正式的朝廷机构，但是依靠乡间地主，还是能控制和管理广大农民的。这个黄屋村的户长，是这样的乡间地主，平日里负责“课督赋税”，权力不小。正因为是地主，所以这个户长根本无视本村农户的要求，狮子开大口。

然而，张正书哪里肯给他勒索？一口咬定，最多原来的地价高百分之十，不然免谈。

两人的预期价格相差太大，自然谈崩了。张正书也不稀罕，虽然原的土地紧张，但是在江南，在岭南，那里还是地广人稀的所在。论发展潜力，肯定是江南和岭南更好，毕竟那里有港口，河流众多，海贸河贸都非常便利。再加张正书一心谋求后路，靠海是最好的选择。既然对方没诚意卖，张正书也不强求，让那些河边荒地烂在那户长手吧，看他还能拿来做什么？

“这还小？！”

苏熙却震惊了，要知道，李家村的这一片作坊连带着技校，已经凭空开垦出了百多亩地方了。连着一道墙壁过去，好像一个皇家园林一样，要是靠双腿走，没有小半个时辰，都没办法走一遭。保安队之所以一直在增加人手，是因为巡逻的人手还是不太够，漏洞还是挺多的。苏熙之所以震惊，是因为他不知道这小官人的心到底要有多大？

“这算什么……”

张正书是见过后世大工厂的，没有雇工万，占地千亩以，哪里有脸面称自己为“大工厂”？

现在的技校和作坊，只能称之为“作坊”，之后世的小工厂都不如。

后世的小钢铁厂，日产钢铁都是以吨来计算的。可现在呢？能一天产钢铁数十斤都算是“大产量”了，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估计也只有纺织工业，能拿得出手了。但论起效率来，和后世还是差了太多。

“那在小官人的眼里，到底怎样才算可以？”苏熙很好地问道。

张正书遥望着天空，淡淡地说道：“起码半个大宋，都要遍布大型作坊，这样我才算满足。”

“嘶……这可能吗？”

苏熙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志向恐怕项羽那句“彼可取而代也”还要厉害得多。

“怎么不可能？只要你我努力，大家努力，总有一日，建作坊会成潮流的。”张正书笑道，“那么，富户的钱财，不会埋在钱窖里生铜绿，也不会只会眼睛盯着土地了。海贸会更加频繁，大宋会往海外开拓疆土……”

苏熙被张正书描绘的宏图给震惊了，这种事，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我也能做成这番事业？”苏熙眼睛里满满都是憧憬。

张正书笑道：“人要是没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算做咸鱼，也要做一条有梦想的咸鱼。努力吧，骚年！来，我们先从数学……额，算术学起。看，现在讲的是几何，仔细听讲……”张正书把苏熙拉进了课室，听起数学课来。苏熙脸一脸无奈，但还是硬着头皮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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