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乘胜追击
原来,突吕不室韦部的酋长毋尧年轻时在外征战,曾经与一名黑车子部的女子相好,两人情投意合,许下山盟海誓。那女子更为毋尧生下一女,唤作草儿,不想部落招他回去,命他率兵征战,回去之前,他便把随身的短刀赠与那女子为信物。
“哈哈哈,说什么海誓山盟,毋尧这个负心汉,他一回去便音讯全无,可怜我的母亲日日思念,相思成疾,不久也去了。我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从小便四处流浪。”
我问道:“那你为何要假扮公主?”
她擦了擦眼泪,继续说:“前日里我被酋长擒了去,他要我做他的妾室,我宁死不从,就在这时,我听说突吕不室韦部派人来救公主,我喜出望外,以为毋尧终于想起我了,没想到却是找她,可见他的心中根本没有我和母亲的存在。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他害的,他害了母亲,也害了我。”
我疑惑不解,“你说毋尧害了你,可你为什么要杀我?”
她看了看我,说道:“你是那达剌部的王爷,杀了你毋尧便失了靠山,酋长已经答应为我报仇,只要把你杀了,即日起我们便举兵攻打突吕不室韦部。”
我大笑,“哈哈哈,那个黑脸黑心的话你也信,想取突吕不室韦部岂是那么容易。”
“你错了。”久未开口的云儿突然开了口,“你错了。父亲并没有忘记你们。”
“哼,我才不会信你。”
“是真的,父亲并没有忘记。那年他率兵征战,在战场上受了伤,在床上养了大半年,半年之后他回去找你们,但你们已经走了,他又四处寻找也寻不着你们的下落,这些年他一直没有放弃找你们。你可知我是怎么认得那短刀。父亲曾说如有人手持金丝短刀前来认亲,马上禀告于他。是你错了,你误会父亲了。”
“杀……”喊杀声四起。
那女子惊慌道:“遭了,他们以为我已得手,杀回来了。”
顷刻间,对方几队人马围了过来,杀了个回马枪。
我们又岂能让他得手。大家翻身上马,握紧手里兵器,拍马迎敌。
霎那间,人喊马叫,兵戎相见,血洒草原。
黑车子部虽然人多势众,但论武艺上,与我的精骑比起来,相去甚远。双方一交手,便立见胜负,只见敌军众人纷纷落马,乱了阵脚。
正在混战之际,那黑车子部的酋长骑着黑马朝我冲了过来。
“王爷,小心。”
“妹妹。”
我回身之时,那酋长的大刀已经深深刺入草儿的身中。我驱马朝他冲了过去。羽陵翌也拍马赶了过来。
那酋长一见不妙,调转马头,逃了。
“该死,让他给逃了。”羽陵翌懊恼,“这些人打仗最没骨气,打得过便打,打不过就逃。哼。”
我则无暇顾及此,赶忙上前瞧看那女子的伤势。不妙,只见她气息微弱,握着云儿的手道:“替……替我……把……这刀……交给……交给……父亲……”
良久,我走过去用手替她合上双眼,那一声父亲终究还是叫了出来。由爱生恨,恨也是一种爱,只恨这真相来的太迟。
毕竟有骨血关系在,云儿趴在妹妹的身上,号啕痛哭。羽陵翌来至跟前,把云儿扶起,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沐兄,特里末,你俩带着云儿回营地,其他人随我继续追逐他部人马。”
“好!”我赞同的点了点头,“咱们乘胜追击!”
大军推进,步步紧逼向那黑车子部。
经过上一战,我契丹的队伍早已声名在外。那黑车子部的酋长也深知并不是我们的对手。见我们大军来势汹汹,大军压进。
吓得那黑车子部的酋长魂飞魄散,慌忙间向驻守在幽州的节度使刘仁恭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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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那萧易可不好惹啊,不如我们归降吧。”
“这个时候说什么丧气话。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吗?”
“回来了,回来了。”
“站着干嘛,还不赶紧叫他们进来。”
“哎,哎,我这就去。”
不一会儿,几名黑车子部的士兵进来。
“见过酋长。”
“起来吧,他怎么说的?”
“回酋长,那刘仁恭一听咱们的请求,非常乐意帮助咱们。遂派赵霸赵将军率领人马不日即到。”
“哈哈哈哈……我就说他会帮忙吧。赵霸?可是他的那个义子。”
“正是。”
“够意思,他那个义子骁勇善战,手握数万兵马,这回可够他萧易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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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那个黑面神居然敢去向刘仁恭求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听完探子来报,气不可遏。
“王爷,据说刘仁恭派赵霸前来,恐怕马上就会到了,咱们得赶紧找个法子应对啊。”
我静思凝神,仔细研究着地图,半晌过后,心中大喜。
我指着被我一眼看中的战场,对大家说道:“就是这里,这里乃赵霸的必经之路,在此设伏,不需大动干戈,便可以逸待劳。”
“野狐岭!”羽陵翌口中念到,心中赞许,“王爷真是足智多谋,此地来做战场,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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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头大马之上,一人身着戎装盔甲,盛气凌人的立于马上,此人便是自称天朝大将军的赵霸。
赵霸生得五大三粗,膀大腰圆,在战场上也是一名勇将。此次率兵出征更是信誓旦旦,志在必得。
“将军前方便是黑风口,过了黑风口便是野狐岭,那野狐岭山势险峻,地形复杂,末将只怕敌人会在此设伏。”
“哈哈哈……”赵霸不语先笑,“设伏?那些关外蛮夷,空有一身蛮力,只识骑马射弓,哪懂兵法计谋。师爷不必多虑,料他们也不会。”
“将军还是小心为妙。”
赵霸思索一番,点了点头,对属下吩咐到:“派人先去打探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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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翌兄所料,对方已经派人前来打探。”
羽陵翌微微一笑,“那赵霸自视清高,轻看了咱们契丹的兵将。兵家之事最忌轻敌。正所谓恃大而不戒,则轻敌而屡败;知小而自畏,则深谋而必克。”
我点头赞同,“欺敌者必败。如此说来,咱们按计行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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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之后。
“将军,派到前方打探的人回来了。”
“怎么说的?”
“他们说并没有什么不妥,也未发现契丹的军队。”
“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众将听令,出发。”
黑风口,顾名思义,此地常年多风且风疾劲吹。平日里狂风呼啸,飞沙走石,经此地者根本无法站立,只能匍匐着爬行。
赵霸派过来的两名探子也逃不过被这狂风疾吹的下场,只见他们四肢趴于地上,艰难着爬行,手指紧紧扣进泥土之中,才确保自己不被大风刮走。爬了许久才刚刚爬到风口,两人心想这何时才能爬到野狐岭,遂动了心计,想这恶劣环境下也不会出现敌兵,便折返回信,未曾见过敌兵。
赵霸自然轻信了他们的说辞,带着大军大摇大摆地进入黑风口,谁知这一进来就犹如羊入虎口,任凭我们的契丹兵将任意宰割。
萧易他们擒住赵霸,又乘胜逐北,一举攻下了黑车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