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铁骑鹰军（二）
“是的。我认为这统领一职非羽陵翌莫属。”萧易坚定着他的态度。
“可是大哥，羽陵翌非咱们迭剌部人士，让他担任如此重要的职位，这样合适吗？”阿不剌心有不服的说道。
“是啊，是啊，大哥。”撒安在一旁也不服气地说道，“他羽陵翌虽然出身贵族，但羽陵部早已没落，一个没落的贵族何以担当此任。”。
萧易朝他摇了摇手，“选贤任能凭的是本事，不以出身贵贱论短长。”
撒安鼻中冷哼，继续说道：“大哥如此说来，那羽陵翌有何过人之处？他不过是箭术比别人强些，那还不是因为有了他家祖传的洛明弓。”
“兵器趁手只是一方面，武艺精湛才是真格。这些年羽陵翌随着我东征西讨，论起排兵布阵的战术上确实有过人之处。此事我主意已定，就连这军队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鹰军。想我契丹的军队犹如雄鹰一般驰骋天下。”
“鹰军！这名字好！可是……”阿不剌还想阻拦。
萧易却不顾他接着说：“羽陵翌即日起赴任，率领鹰军出师松关。”
“可是大哥……”撒安还想说些什么，却叫阿不剌递过去的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四弟，既然大哥都决定了，那咱们就听大哥的。只是军队刚刚组建便攻打松关，是不是仓促了些？”
“松关对于咱们南征路上犹如鱼梗在喉，如若不除，日后南下会是咱们最大的阻碍。”
阿不剌兄弟俩纷纷点头，这个中道理他们都懂，只是就这样让羽陵翌率领鹰军出师松关，在他们心里是不甘心的。
阿不剌那犹如豹子般的圆目转了几转，向萧易说道：“既然松关如此重要，那我们兄弟几人也要出几分力，兄弟们愿随着羽陵将军一起出征，辅佐在其左右，助其攻取松关。”
撒安有些不解地皱眉并瞥向阿不剌，阿不剌不着痕迹的回看一眼，兄弟二人便明了对方心思。
“是啊，大哥，让我们辅佐羽陵将军攻打松关吧。”
此时，萧易心里也似明镜般早已明了他们的心思。他想他们只是还没有看到羽陵翌的本事，有个机会让他们多接触，见识见识也好。遂开口说道：“阿不剌你还要到惕隐司赴任，你是走不开的。涅迭也有任务在身。那就让涅石和撒安他二人随着羽陵翌出征。”
“太好了，多谢大哥！”撒安听说有机会出征打仗，自然是高兴不已。
阿不剌并未说什么，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大家微笑，可那笑容自始至终未到达眼梢。
……
知道将要出征松关的涅石自然也是高兴异常。这日，撒安前来找他商量出征的事情，却碰巧阿不剌也在这里。
“二哥，你也在啊。”撒安打着招呼。
“你们再过两日就要出征，我过来看看，带了些酒咱们哥几个喝喝。”
兄弟几人喝酒谈天，那话题自然离不开刚刚当任鹰军统领的羽陵翌。
涅石率先挑开话题，“你们说那羽陵翌有什么本事？让大哥如此器重他。”
撒安阴阳怪气地说：“大哥不是说了嘛，他擅骑射，领兵打仗有经验。”
涅石哼笑，“他要是那么厉害，那羽陵部怎么会被灭掉？”
“就是，自己的新娘子都管不住的主儿，还能统领鹰军。”
“哈哈哈……”大家都不怀好意地笑了出来。
收起笑的阿不剌制止了撒安继续八卦花边消息，以一杯酒带过话题。
可是涅石却没有善罢甘休，继续说道：“论打仗二哥也很厉害，刚刚还讨平了涅烈部，这统领应该是二哥的。”
“二哥不是刚刚封了惕隐司的惕隐吗？”撒安说，“要我说这兄弟几人大哥最偏向的就是二哥你了，让你去征讨涅烈部，又封你为惕隐的，叫兄弟们好生羡慕哇。”
阿不剌眯着他的豹子眼盯了一会儿撒安，苦笑一声后说：“有什么好羡慕的？”
“怎么不羡慕？惕隐可是专门管理那些迭剌部的豪门望族的，这是多大的权利啊，那些有头脸的都得听你的招呼，我光是想就觉得很风光。”
涅石听到弟弟撒安这么说也是一脸羡慕，再想想自己就连这次出征的机会还是萧易不得已才给的，顿时觉得自己不被重用而懊恼不已，又想起自己竟连羽陵翌还不如，心中不快地火苗顿时蹿了几丈。
阿不剌耸了耸肩，无奈地说：“惕隐这差事看似风光无限，但其实却是个苦差事。”
涅石还在心中忿恨，听阿不剌如此说，觉得他吃甜咬脆有些不知好歹，便带着些情绪地对他说：“二哥，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并没有，我说的也是实情，这惕隐看似是大权在握，其实却是个得罪人的苦差事。每天做的事无非就是调解贵族之间的矛盾，撒安刚也说了这些人都是有脸面的，所以管理起来也非常的难，处理不好就是得罪人，两头捞埋怨。”
停顿了一下，阿不剌又说道：“差事好不好不重要，关键是能帮大哥做事，振兴我契丹。你们俩也是，明日随着羽陵翌出征，可要尽心尽力，为大哥攻下松关。”
听到这，涅石也不再说话，撒安也低头沉思起来。
攻下松关，进军中原，这个想法恐怕不只是萧易才有，整个契丹存有这个想法的大有人在，其中便包括涅石和撒安兄弟俩。松关要打，可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却没有人愿意做。
两日很快便到。羽陵翌率领着鹰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山一程，水一程，马不停蹄，昼夜兼程，很快大军便赶到了松关外。
“来人，传令下去，安营扎寨。”
“慢着！”撒安拦住要去传令的侍卫，转身对羽陵翌说：“区区一个小小的松关用不着这么费事吧，我看咱们趁热打铁，来他个出其不意。”
“撒……四爷……”羽陵翌本想直呼其名，又觉得不妥，但撒安和涅石他二人又无官职和头衔，他只得尊称一声爷了，“咱们赶了几日的路，战士们也都有些疲了，我看还是休整一夜再说吧。”
“怎么？这就累了，还没上战场就已经不行了吗？这就是集合我契丹所有精兵强将的鹰军吗？”
“你……”
“好啦，好啦。四弟现在不比在家，万事要听羽陵将军的，咱们还是先安顿下来再说。”打圆场的涅石抬手打发那个侍卫继续去传令，又暗暗地对撒安使了个眼色。
羽陵翌咬了咬牙，未发一言，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