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归来
楚天宇在一家狭小的室内，周围寂静无声。直到一阵风吹过，带来重重的关门声。
楚天宇已经将这里检查完毕，不禁眉头微皱：“事情果然是我想的这样。这个凶手真是谨慎，即使看穿了他的手法，我也依然无法查实他的身份，找不到证据！”
想到这，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
“喂，天宇，你在哪呢？”电话对面的，是楚天宇父亲急切的声音。
“在查案子呢！我在现场附近的一处地方，有重要的进展！之前太专心了，没注意到你跟周叔的电话。”楚天宇掩饰不住激动。
“哦，你先赶快回来吧。案子别查了，先回来再说！”楚斌的语气不容置疑。
“没事的，老爸你是觉得凶手有枪，所以不放心我的安全吧！不过放心吧，不是说凶枪里，只有两发子弹吗？我刚刚发现，凶手留下的枪击痕迹是陷阱，真正开枪的地方不在广场上！”
楚天宇滔滔不绝，胸有成竹：“凶手事先将弹头取下，用别的东西封住弹壳，之后趁人不注意，用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在广场上开枪，留下弹壳。这样加上开枪留下的枪击残留物，就伪造了一个枪击现场。之后他再到真正的枪击地点，等待死者进入圈套。而那个真正的枪击地点，就是个现场证据，让你们绝对不会想到的地方！凶手这么做的目的，很有可能是干扰侦查方向，不管怎么样，他都开了两次枪，不会再有子弹了……”
“天宇，先听我说。又有一名警察死了，枪杀，现场发现了弹壳，确认是与广场枪击案相同型号的子弹，死者身体里的弹头还没检验，说不定是同一把枪！”
“怎么可能！”楚天宇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
楚天宇走出广场，一路上他脑袋里嗡嗡作响，思维紊乱得像一团麻！
质疑、否定、嘲笑，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
“周叔说，爸爸觉得这可能是连环杀人案，才会找洛宇飞，想借助洛宇飞的天赋，在凶手下一步行动前，阻止他继续犯案！而我自作主张接手案子，不让洛宇飞参与，我又做到了什么？又一名死者牺牲了！而我却依旧对凶手一无所知！甚至得出了凶手不会再用枪犯案，这种可笑结论。一意孤行、自以为是，原来这种话，形容我自己更合适。我之前说，洛宇飞是人渣，是没有人性的恶魔。可要是换成他来解决这个案子，说不定已经抓到凶手，结果上看他算得上是英雄。而我呢？呵呵，我哪有资格说他是败类……”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来电显示陌生的号码，楚天宇再没心情管这未知的来电，按下了挂断。然而令他烦躁的铃声，不久又响了起来，依旧是同一个号码。
“喂，请问哪位？“楚天宇有气无力地问候。
“嘿嘿，是我！特地来请教案件的进展，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
“洛宇飞？”楚天宇听出这个声音，“怎么了，你是专门来嘲笑我吗？是因为发生了新命案，我却毫无进展？那我告诉你，没错，你就尽情嘲笑吧！我就不打扰你这大天才了，再见！”
“等等！”电话里洛宇飞制止楚天宇挂断，“我可没理由，嘲笑一个惩奸除恶的勇士，你很努力不是吗？大家的目标都是凶手，谁找出来又有什么区别？既然敌人相同，我们就是同伴，就可以合作，我没有理由不支持你！”
“我根本抓不到，凶手太狡猾了。我承认，你比我聪明，如果你要来查这个案子，我不会再拦着你。”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楚天宇知道，这是事实，他自己离独当一面的神探还天差地远。
“这就退缩了？你早上可不像现在这么懦弱！你查到了不少东西吧，为什么不继续下去呢？”
“我错了，我得到了完全与事实不符的结论，继续下去就是徒劳无功。”楚天宇垂头丧气。
“跟我说说你的想法吧！”
楚天宇简要说明了自己调查的经过，洛宇飞听完陷入短暂地沉思：“福尔摩斯说过，当你排除别的所有可能性，即使剩下的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如果不存在别的解释，能说得通你发现的一切，那干嘛不相信它？”
“可是按照这个推论，凶手杀人用了一发子弹，伪造现场用了一发子弹，如果当初失窃的手枪里，那种型号的子弹只有两发，那最新的凶杀案就解释不通啦！”楚天宇提醒。
“没错，不排除三年前丢枪的那名警察，报案时弄错的可能。而且就算真的只有两发子弹，也不足够否定你的猜测啊！想想啊，按照你的想法，两名死者，两颗弹头，两枚弹壳，却有一共三次开枪，究竟漏洞出在哪里呢？”
“你的意思是？”楚天宇好像从脑中一团乱麻中，找到了一丝头绪。
“别问我，这是你的案子，要你自己解决不是吗？回去吧，有凶杀案正在等着你破解呢，哦，对，是两起。”说完，洛宇飞挂断了电话。
“我能解决吗？”楚天宇静静伫立许久，像一尊雕像一般。直到有人经过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他才回过神来，眼睛里像是着了一团火，接着他健步飞奔起来。
***
楚彬面色凝重，下车小跑进警局办公室，周警官正一脸焦急地等着他。楚彬来不及喝上一口水，就急着说明情况：“看来两个案子要并案调查了。我在来的路上就被叫去现场了，在人那么多，监控警卫都很严密的办公楼里，凶手又犯下了一起枪杀案。
“没有直接的目击证明，跟上起案子几乎是一样的情况！再加上案发现场，相同型号的弹壳，死者又都与三年前抢劫和凶枪丢失一案有联系，基本可以认定是同一凶手犯案了！这么丧心病狂地连续作案，完全是在对警方的示威啊！”
周警官点点头：“嗯，局长下午要开专案研讨会了，据说上面给了很大压力，估计这次想看到局长好脸色，是不可能了。”
“估计这次，可能需要二十四小时连续办案了，开完会你先回去休息吧，晚班说不定要你来带队。”
“我还是先别休息吧，这案子跟我关系不浅，我这两天还是多辛苦一下，等会我在这休息会就好了。”周警官话音刚落，楚天宇敲门走了进来。
“爸，周叔，没打扰你们谈正事吧。”
“你来的正好，你不是要三年前抢劫案的资料吗，全在这里了，看完记得整理好！我跟你周叔，马上要去开会，完了还要查新的案子。到时候你再来找我，我把新案件进展的资料给你！”
“不对吧。”楚天宇疑惑，“我好像没跟你们说过，我要查这个新的枪杀案啊。”
“嗯，你是没说过啊。”楚彬把一摞文件放到儿子手上，“不过就在刚才，有人跟我强烈要求，要让你来参与调查这个案件，还说你一定会揭开谜底！”
“哦？”楚天宇望着手中的文件，转头父亲和周警官已经准备出门，“那个人，是洛宇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