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终极爆弹

“噢,我马上就出来,”格雷福斯大叫着说。“你们着什么急。”

他从兜里摸出一枚银蛇币,掷向吧台。银币旋转着滑过洒满朗姆酒的台面,正面朝上。一只颤抖的手伸过来摸走了银币。

格雷福斯意味深长地微笑起来。

“用来买你家正门的。”他说。

“我家正门?”肥猫差异地问道。

格雷福斯甩起一脚,踹飞了酒吧正门,然后纵身一跃,冲出残缺不全的门框。他一个翻滚,单膝跪地,散弹枪举到腰际,火舌喷吐如电。

“来吧,狗东西!”他咆哮起来。“我们来个了断!”

两名躲在掩体后面的枪手,见到格雷福斯纵越而出的身影,起身举枪便射,却被他翻滚躲过后射出的一片散弹把胸膛炸的血肉模糊,眼看是活不成了。

两只弩箭嗖嗖划过格雷福斯射在地上,其中一只紧擦着他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格雷福斯扬手抛出一枚烟雾弹,正落在弓箭手藏身的掩体后面,浓厚的雾气立刻弥漫开来,两个弓箭手眼前什么也看不到了,急忙捂住口鼻匍匐后撤,刚刚爬出雾气却发现一个魁梧的身躯挡住去路,两人抬头却正好对着那黑洞洞的双管散弹枪。

格雷福斯眼睛里全是怒火和杀气,狠狠地叩响了扳机。

“砰!”

对面店铺二楼的枪声同时响起,格雷福斯一个滑步闪身,躲开了一枚,却被故意慢了半秒,瞄准他躲避位置的一发散弹击中后背。格雷福斯的红色大氅被炸得稀烂,露出破烂衣衫中泛着金属光芒的防弹背心,饶是如此,格雷福斯也感到胸膛中一股咸腥的热血涌出喉咙,他咬紧牙关硬生生咽了下去,骂道:“这大头鬼的背心要是加上减震就完美了!”

他借着散弹的巨大冲击力向前扑倒,在即将落地的一瞬间,肩膀拄地一个翻滚,滚到对面店铺的楼下,举起枪杆。

在滚动中,他已将一枚爆破弹塞入了枪膛中,这是他背着大发明家黑墨丁格,与他的那名叫做吉格斯的学徒达成的私下交易。

那是一个自由散漫、过度亢奋的小个子约德尔人,圆圆的大脑袋上戴着一个巨大的工程学头盔,头盔下还配有一体式的护目镜,严严实实地遮住了眼睛,棕红色的脸庞配上深红色的鼻子头,怎么看怎么喜感,最夸张的就是那家伙的脸——那个大大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的笑容配上颌下一撮山羊胡子,让人看着就想给上一拳。他仿佛天生就是为爆破捣乱而生的家伙,在格雷福斯跟黑墨丁格进行弹药购买时,吉格斯就在院子里叮叮咣咣地捣鼓响了几枚威力惊人的炸弹。后来格雷福斯在黑墨丁格铺子外的小胡同被毛茸茸的吉格斯给拦了下来,他塞给格雷福斯了几枚大号爆破弹,分文不取,但是要求格雷福斯将射击后的爆炸效果反馈给他。

格雷福斯这次顺手装入膛中的就是那种大号爆破弹,他扣下扳机的那一刻,就感觉身体被斗牛给狠狠撞了一下,整个人倒飞出去老远。重重摔倒在地的一瞬,格雷福斯以为是“新命运”炸膛了,忍不住心中骂道:“这个不靠谱的家伙,不会把子弹的冲药装反了吧!”

但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惊得差点把散弹枪“新命运”给甩手丢出去。

对面店铺二楼整个楼层被爆弹整个儿炸飞,砖块、木屑飞舞在耀眼光芒中,散落如雨。那两个枪手的身躯被炸的一块块破碎,飞舞在爆弹的强大气流上空,然后落在四周。

格雷福斯没有想到吉格斯塞给他的爆弹,竟然比那些大号的手雷还要威力巨大,就是他娘的后座力太大了些。

格雷福斯骂骂咧咧地就要站起来,却被一根冷冰冰、黑洞洞的枪管顶住脑门。

“狗日的,竟然一口气干倒老子六名兄弟!”躲在侧面阴影中的最后一名杀手现出身形。

他着实没有料到这个刚刚从“保险柜”监狱逃脱的罪犯,竟然又如此强悍的战斗力和精良的弹药配备,他们的七人小组竟然就剩下他自己了,天幸这名法外狂徒在射出最后一发威力惊人的爆弹之后,被巨大的后坐力击退摔倒在自己身前,所以他悄然接近,用枪指住了格雷福斯没有防护道具的脑袋。

看来沃斯女伯爵的那一万金币赏金只能我一个人独享了,嘿嘿,他想到此处忍不住得意地笑出声来。

“狗杂碎,有种就给老子一个痛快!”格雷福斯咆哮道,他可不想再回到那个密不透风的‘保险柜’中了,倒不是害怕那里酷刑拷打,也不是难以忍受那里的暗无天日,而是因为他能熬过整整十年,只是为了有朝一日出狱后找到那个背信弃义的家伙,当面质问、报仇雪恨。

可是,此番若再被捕入狱,恐怕此生再无机会,那样只会生不如死!

“想死还不容易!”枪手嘿嘿冷笑道:“女伯爵可没有说一定要抓活口。”

说完,手指一动,就扣向扳机。

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

格雷福斯以为自己的脑袋被打开花,只是若如此死了,实在不甘心,死也难以瞑目啊!

熬过了几个呼吸,格雷福斯发觉自己还好好或者,枪手依旧一动不动地指着自己发呆,仿佛愣在当地。

他一把将指着自己脑袋的那杆枪枪打飞,一手举起“新命运”将枪手的脑袋击了个粉碎,血浆四溅中,他发现混有散乱的黄色纸屑。

好像是一张金黄色的卡牌也被他一枪同时击碎。

那是他最佳搭档常用的魔法道具和武器。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手持散弹枪,对着四周狂喝道:“托比厄斯,你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

“告诉我,为什么当时你自己跑了!”

“托比厄斯!”

……

不远处阴影里,一个戴着宽边帽的男人,听到这名字,身子一颤。这个名字,他已经好久好久没听过了,曾经却伴随着他整整二十年!

他忍不住就要一步跨出去!

却终究,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