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双管齐下
赵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现在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会来迟了吧？”
三人不由得佩服赵瑗的心胸，在不了解一个人的前提下还能做到如此，实属难能可贵。
“殿下惜才，宽广的心胸更是让人敬佩啊。”赵善应说道。
“只是，希望殿下能独具慧眼，分清小人和诤臣。”席益补充道。赵瑗和其它人都点点头，席益说的确实有理，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信得过的。而大家心里都清楚，席益这是一语双关，是在告诫赵瑗，不过今后地位为何，双眼都不能迷糊。
几人相继寒暄了一下，就切入了正题：“现在秦相已经入钩，我们是时候出手了。”莫俦笑道。
赵瑗看向席益，席益明白，笑道：“莫知府说的是，但是此一时彼一时，殿下的计划确实有很大的可能可以胁迫秦桧出手，但是，也有一点很大的不足之处。”
“哦？”
“所谓雁过留声，殿下现在没有根基，最紧要的是，既要救人，也要让天下人知道殿下的志向。而之前的计划，恰恰做不到这一点。救了人，却无人知道。虽然这么说显得很功利性，但是这是事实，殿下没有人支持，就注定永远拿捏在皇上手里，万事不能自主。就好比这次，区区两千女子都要这般大费周折。”
三人深有所感，史浩最先问道：“那大光兄有何高见？”
“殿下现在位同宰相，所以我建议殿下可以适当地正面出手。”
莫俦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皇上生性多疑，殿下正面出手，会不会太冒险了？”
席益笑道：“莫知府稍安勿躁，我的意思是让殿下适当出手，而不是让他在政事堂上据理力争。”说着，转头看向赵瑗，问道：“殿下，你如今在政事堂的情况如何？”
“总体还是不错。五相都清楚父皇的心思，所以并没过多的架空我，这段时间我熟悉了政事堂的运作之后，就开始和他们一起票议，而且，我也有资格提出议案。”
说罢，席益接着道：“如今秦相不在，刘一止宰相势单力薄，殿下在政事堂拥有很大的自主权，我们应该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我这里有个计划，诸位可以斟酌一下。”
没人反对，席益就道：“我这是个双管齐下的计划。首先，殿下原本的计划不必取消，只是要稍作修改。而且，到时候莫知府可能要当面和秦桧撕破脸皮。”莫俦不屑道：“若不是为了殿下的计划，我见都懒得见他。”莫俦这话虽然有些过分，但是大家都知道他的性子，就没有多说什么。
“好，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席益滔滔不绝地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有些不安地问道：“诸位以为如何？”他们三个是最先协助赵瑗的，如果他们反对，即使赵瑗想要按自己说的来都难。
不料，史浩笑而赞道：“大光兄果真是大才啊。如此一来，就比之前更有把握逼迫秦桧出手了。”
莫俦和赵善应都点头道：“不错，这计划可行！”
见所有人都赞成，席益心里蓦然一松，赵瑗笑着扫视一下四人，道：“既然这样，就按先生说得做吧！”
一刻钟后，几人相继离开史府，却没有人注意到有异样……
转眼间就过去了两天，秦熺越等越不耐烦，找到林一飞，道：“等了那么多天都没有什么消息，我们这样守株待兔，是不是太被动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林一飞发现，秦熺这人并不是个纨绔公子，反而很有城府，但是唯一不足的，就是缺乏耐性。
林一飞笑了笑，劝道：“长公子还得耐性点。莫晓雁一家贫寒，一次给她的粮食肯定不多，隔三差五地一定就要补给，长公子慢慢等就是。”
秦熺心里无比郁闷，他已经有朝廷官职了，但是秦桧一直以他能力不足为由，让他挂着个虚衔在那里。所以，这一次，他下定决心要办好一件事，让秦桧放手让他去干。
就在这时，派出去监视莫晓雁父母的人回来了：“长公子，又发现！”
“快说。”
“这几天，我和弟兄们照常监视那对老夫妻，没有什么异常。但是今天，他们居然一起出门了。而且那老婆子还拿了一筐东西。”
“我们急忙跟踪上去，发现很快老头子就一个人回去了，而老婆子就独自往临安的西南角去了。”
“我们的弟兄现在还在跟踪老婆子，而让我回来向长公子报告这件事。”
秦熺听闻，大喜过望，但是他却没有高兴地昏过头，转身问林一飞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林一飞略略思索了一下，道：“临安西南角是全城唯一的贫民窟，以莫晓雁的家境，躲到那里也不足为奇。”
“哈哈哈，好，我们现在马上过去，把莫晓雁带回来见父亲。这样，我就不信那个姓莫的不会乖乖替父亲办事。”秦熺大笑道。
“公子，此事急不得！”林一飞摆摆手，劝道。
“何意？”
“公子，那里是个贫民窟，在那里道理可讲不通。我们去哪里强行把人带走，到时她们反抗起来可不好对付啊！你想想那些刁民看见一老妪和一女子被一堆壮汉带走，他们会不出手相助？”
秦熺声色俱厉道：“他们敢？”林一飞苦笑道：“公子，他们在临安本来就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我们这些权贵一旦去刺激他们，闹不好真的会发生什么事。而且现在，我们的皇上那么在意这些贫民，生怕他们出来生乱。如果我们误打误撞的激怒他们闹临安，恐怕到时秦相也会受到陛下的斥责。”
秦熺脸色阴沉，林一飞说得很对，如果自己真的去掳人，那群刁民说不好真的闹起来。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不闻不问吧？”
“当然不是，首先，先让弟兄们确定莫晓雁就在贫民窟里。如果确定了，我们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动手，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哈哈，如此甚妙。就这么办！”转头对那小厮道：“立刻去确认莫晓雁是不是在那贫民窟里，弄清楚之后立即回来告诉我！”
“小人遵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