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临安命案
第二日清晨，旭阳缓缓升起，临安城的妇女开始起床劳作。而住在在煎饼巷的几个妇女，结伴出门去洗衣。
“啊！”一位妇女惊叫，其它几个寻声望去，都大叫起来，甚至一个妇女直接瘫倒在地上。附近几个百姓听闻有情况，过来一看，都大惊失色。
……
巡防营，自从被赵构斥骂之后，聂盘就开始实行“无为而治”，反正没什么大事就不要烦我。
这天，聂盘刚刚来到巡防营，就有一个人跌跌撞撞跑进来，大叫：“统领，不好了，出事了！”
聂盘恼怒道：“瞎嚷嚷什么？出什么事了？天塌下来了？”
“没有。但是煎饼巷出人命了！”
“出人命到临安府衙去，关我什么事？”
“不是啊，统领。死者是在夜晚被刺杀死的！”
聂盘眉头一皱，隐隐感觉不妙。如果一般的人命官司，确实不关巡防营的事，但是夜晚宵禁是巡防营的工作，如果在巡防营巡查时，在天子脚下发生刺杀命案，他的官位可就不保了。
“死了多少人？”
“三个……”
“什么！”聂盘暗骂：“混蛋！他们都是被刺杀的？”
“莫知府已经到现场，据仵作所说，他们都是被利刃杀死的。而且生前都和人打斗过。”
聂盘这下坐不住了，这明显就是巡防营失职：“混蛋，做完是谁负责巡查煎饼巷附近，让他立马来见我！”
那小兵还没有离开，临安府衙的人却到了：“聂统领，煎饼巷发生了命案，你怎么还在这里？莫知府让你赶紧过去一下。”
聂盘对那小兵说：“把昨晚巡防的那几个混蛋去煎饼巷！”说着，就急急离开了巡防营。
三具尸体被草草地扔在煎饼巷，莫俦脸色铁青，看见聂盘走近，冷冷道：“聂统领，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表面上临安府衙和巡防营同级，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临安府衙的地位要高于巡防营。
聂盘脑门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昨晚整整一晚他都没有听到有谁来汇报说夜晚发现了斗殴时间。但是现在，三具尸体就明摆着摆在自己眼前。
知道自己理亏，聂盘就赔笑道：“知府大人，这件事涉及太广，我一时也还没有弄清楚。等我去仔细询问昨晚当值的人之后，就会给知府大人一个满意的解释。”
莫俦没有为难聂盘：“此事现由我们临安府衙接管，如果聂统领有什么消息，请马上派人通知我。”
“那是自然！”
聂盘阴沉着脸，怒视那几个轮值的领头人：“说，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几个人也是一脸茫然：“统领，我们也不知道啊，昨天晚上煎饼巷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倒是隔壁的大头巷，有人听到一些金属的撞击声。”
聂盘眉头一蹙，大头巷？难道第一案发现场是在大头巷？
“你们几个去一趟临安府衙，把你们知道的如实交代一遍就成！”
“是！”
煎饼巷命案不到半个时辰就轰动了整个临安。人们议论纷纷，究竟是谁那么丧心病狂，同时，不少人也人心惶惶，毕竟凶手一天没抓到，他们心里就没底。
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件事，恰恰又让刚刚离开皇城的赵鼎听见，赵鼎对车夫道：“即刻返回皇城。”
乾清宫，赵构怒气冲冲地指着跪在下方的莫俦和聂盘，斥道：“朕把临安交给你，而你们又是怎么对待朕的的信任的？”
莫俦和聂盘都死跪着，一句话也不敢吭，这时候，外监禀告道：“皇上，宰相赵鼎在外求见！”
“他来干什么？”赵构略略思索了一下，不好不见，就宣赵鼎进来。
“陛下，臣刚刚听说临安发生了骇人听闻的命案，本想去了解一下情况，却不知道莫知府已经到乾清宫来了，所以就冒味过来，万望陛下恕罪。”赵鼎开门见山地解释自己的来意。
“卿果是国之栋梁。临安知府就在这里，卿有什么就问吧！”
“谢陛下。”赵鼎转过头：“知府大人，听说你已经查出死者的身份了？”
赵构一愣，自己怎么不知道。但旋即他就释然了，自己一见面就训斥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去了解情况。
莫俦恭敬地答到：“回禀宰相，我们确实已经查到死者的身份。”
“哦？是什么？”
“秦相府里的府兵！”
赵构眉头微微一皱，却没有说什么，他知道，他要知道的，赵鼎会替他问的。
果然，赵鼎问道：“那莫知府有没有查出什么来？”
“下官仔细查问过，做完煎饼巷并没有打斗的声音，相反，大头巷那边倒有些异动。”莫俦当然知道这是赵瑗吩咐张宪干的。赵瑗已经料到秦桧会派人出来搜寻尸体，所以尽早把尸体转移。
两人又问答了一番，最后，赵鼎拱手道：“陛下，此事涉及到官阶高于莫知府的高官。臣恳请陛下下诏，临安大小官员、商贾平民，皆听莫知府命。”
莫俦心里大喜，他正愁该怎么开口请权，没想到赵鼎替他干了。
赵构觉着有理，道：“准了。冯益，你即刻去颁旨。莫卿，朕以重任交汝，望卿不负朕望。”
“臣领旨！”
然而却没人注意到，赵鼎露出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微笑。
赵构转头看向聂盘，这段时间聂盘的所作所为着实令他恼火，赵构语气冷淡道：“聂盘，此番你好好配合莫知府，再出什么纰漏，别怪朕无情！”
“是。臣遵旨。”聂盘唯唯诺诺道。
出了宫门，聂盘问莫俦：“知府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莫俦看着聂盘，笑笑道：“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死者的身份。我们当然要先去秦府问一下情况。”
聂盘心里清楚得很，现在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莫俦手里，要是他一封弹劾奏折，他就算彻底完蛋了。所以他对莫俦还是相当毕恭毕敬的：“那，下官这就去点兵，随知府一同前去相府。”聂盘可是知道秦桧的性子的，不带些人去撑场，到时莫俦必垮。
谁知，莫俦惊讶道：“我们找秦相是让他协助调查，带兵干什么？”
“可是……”
“没有可是，你，我，两个府衙主簿即可。”
“好吧！”
……
听说今天煎饼巷出了命案，死了三个人，秦桧顿时就蔫了，事情果然是恶化了。看来真的是有人在针对他，不然，死在大头巷的人怎么会跑到煎饼巷？
秦桧心里暗恨，不过很快，他就露出凶狠的笑容：“既然你们想和本相过不去，那你们就要想清楚你们付不付得起那代价！”
秦桧正在思虑该怎么应对，下人就进来通报：“相爷，临安知府莫俦、巡防营统领聂盘，在府外求见！”
秦桧双眼猛地一眯，好啊，这么快就来……